薛小公子很是高興的樣子,“你真的愿意原諒我?”
顧憐低著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薛小公子很是高興,撲上去抱著顧憐轉了一圈。
顧憐發出驚呼聲。
薛小公子驚覺失禮,“抱歉,抱歉,我,我……我該死,你打我吧。”
他抓著顧憐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
顧憐嚇了一大跳,“你別這樣!”
她的臉紅撲撲的,卻不是氣的,而是羞的。
薛小公子:“我不該那樣對你,我……你打我兩下,你打到高興為止,你可千萬……千萬別不理我。”
說到最后,聲音已細若蚊蚋。
顧憐:“我沒有不高興。”
薛小公子一愣,定定地看著顧憐,“你說什么?”
顧憐:“我說,我沒有不高興。”
薛小公子臉上就有了燦爛的笑意,“那你就是高興咯!”
顧憐的頭更低了。
薛小公子上前一步,彎著腰,湊到顧憐的耳邊說話,“你高興不高興,喜不喜歡我那樣對你?”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他溫熱的吐息就落在顧憐的耳朵上,脖子上,濕濕的,癢癢的,仿佛一只貓爪子在撓顧憐的心。
她的心狂跳起來,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薛小公子:“小心。”
他伸出手抓住了顧憐,稍稍用力,便將人帶到了懷里。
他低著頭,語帶擔心地說:“小心點,后面有塊石頭,當心硌了腳。”
顧憐貼在薛小公子的胸膛上,手懸在空里,她遲疑了一下,手緩緩抬高,環在了薛小公子的腰上。
原來男子身上是這樣的味道。
原來男子的身體硬邦邦的,不如女子柔軟。
原來男子的懷抱這樣溫暖。
原來……原來……
顧憐輕輕靠在薛小公子的肩頭,有點留戀這種感覺。
薛小公子唇角微勾,眼中卻沒有笑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猛然后退一步,趕緊給顧憐作揖道歉。
“我我我,又失禮了,我不是故意的。”
顧憐氣得跺腳,“你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我故意的咯!”
她轉身就要走。
薛小公子拉住她的手,“你別氣,我這個人笨得很,有什么做得不對的,你跟我說,千萬不要不理我。”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說千萬不要不理他這種話了。
顧憐的心仿佛泡在了蜜水里,里外都透著甜。
她低著頭,眉梢眼角卻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她輕輕哼了聲,“我不理你就不理你唄,你又不是沒有別的朋友,你怕什么?!”
薛小公子:“我離開竹山的這幾天,看到茶杯想的是你,看到道邊的繁花想的是你,看到街頭的小吃,想的還是你。
“你要是不理我,我想你了怎么辦?阿憐,我們可不可以不置氣?”
顧憐渾身都在發燙,連看都不敢看薛小公子一眼了。
薛小公子小心翼翼地晃了晃顧憐的手,“好不好?”
顧憐:“那得你不惹我生氣。”
薛小公子叫屈,“我哪里會惹你,我逗你開心還來不及呢!我喜歡看你笑。”
顧憐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燦爛了。
之后一段日子,顧憐的心情都異常飛揚。
涂山鈴見小姑娘恢復了些小姑娘應該有的樣子,還很開心,叫了人來給她做首飾,做衣裳。
顧憐并沒有如往常一樣拒絕涂山鈴的好意,她笑瞇瞇地應承下來,連發絲都透著甜。
涂山鈴便看出來了,這是有了心上人了。
她怕小姑娘面皮薄,并沒有深問。
顧憐每天都在等與薛小公子見面的日子,每到見面的日子便精心打扮一番。
時間一晃一年過去。
某天,薛小公子帶著酒菜到了后山。
顧憐:“你還沒吃飯嗎?那趕緊吃啊。”
薛小公子展開餐布,鋪在地上,放下了酒菜。
“這頓飯,不是我一個人的,應該我們兩人一起吃。”
顧憐揉了揉肚子,“我可以陪你再加點兒。”
薛小公子轉過頭,看著顧憐的眼睛,“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顧憐怔住了。
今天不年不節的,能是什么日子?
是他們認識一周年的日子!
她的眼睛亮閃閃的,仿佛有光。
薛小公子見她想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抱了抱她。
他抬起手,手里有火苗躥出,空中有一根線被點燃了,火光蜿蜒向前,依次點燃了掛在樹上的燈籠。
一盞盞蓮花燈將兩人一圈圈圍繞在內,兩人如墜星河。
顧憐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怎么看都覺得看不夠。
薛小公子圈住了顧憐,“明年的今天,我們也要一起過,后年也是,大后年也是……永遠在一起。”
顧憐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然后……衣帶是怎么解開的,頭發是怎么散開的,口脂是怎么沒了的……她都不記得了。
她只感覺自己是大海里的小船,隨著波濤起伏著。
倦意洶涌來襲,她沉沉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時,天光已經大亮了。
她猛然轉頭看去,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薛小公子笑了笑,輕輕親了她的臉蛋,“累不累?”
顧憐害羞地往披在身上的衣服里一縮。
薛小公子就悶悶地笑,“睜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真好。”
顧憐心里的那點害羞當即沒了,她伸出手在薛小公子身上畫圈圈,“我也這樣覺得。”
薛小公子捉住顧憐的手,“如果……元君管得不嚴,你能不能偶爾這樣陪陪我?”
顧憐趴在薛小公子的身上,恨不得再也不要分開了。
可是她知道不能。
涂山鈴現在雖然不常叫她辦事了,可一直不出現在涂山鈴的面前,還是會被懷疑了。
她還需要涂山鈴身邊人的這個身份,要不然她連清靜臺都上不了,還怎么跟薛郎在一起?
她悶悶地說:“只是偶爾嗎?”
薛小公子笑了,“原來不止我覺得不夠,你也覺得不夠。”
顧憐拍了薛小公子一下,“你說什么呢!”
薛小公子:“你別惱,我是說我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夠長。”
顧憐動作頓住,“我何嘗不是這樣覺得的呢!你且等等,我想辦法把居所調到偏僻的所在,那樣你就可以來看我了。”
她回到靜室,便開始找茬,想找個合理的借口搬到遠離其他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