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就被踩了一腳,容恒差點叫出來。
忍著突然而至的,差點骨裂的疼,維持住嗓音的平穩,“敢問夫人,府中怪事,有多久了?”
“大約有兩個月了,實在是…..”說著話,竇府二奶奶端起手邊的茶壺,給容恒和蘇清各續茶一盞。
只是,在給容恒倒茶的時候,蘇清眼睜睜看著她白嫩嫩的小拇指勾了容恒微微蜷起的手指一下。
蘇清頓時就震驚了。
什么情況!
光天化日之下,良家婦女公然調戲道士?
震愕的目光落向容恒,蘇清就看到容恒一張鐵青的臉石化在那,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嗖的將他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收了起來。
竇家的二奶奶卻渾然不覺,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
一臉從容,微微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兩個月前,家里一位小姐成親,自那之后,就一直怪事不斷。”
頓了一下,竇家二奶奶看向容恒,“道長,您說,這怪事會不會和婚事有關?”
一面說,一面朝容恒遞了個眼色。
蘇清……
她要是平常人也就罷了,她可是從小逛窯子的蘇清啊,能不知道這個眼色叫媚眼?
什么情況!
蘇清抖著眼皮看向隔壁容大豬蹄子。
容大豬蹄子……
顯然,長這么大,從未見過這種場面。
被一個和他母妃差不多年紀的婦人給調戲了!
臉冷的如同臘月里的寒石。
就在容恒一怔的同時,竇家二奶奶眼底神色動了動,抿唇苦笑,“府中鬼怪精魅有些烈,兩位道長年紀輕輕,只怕當行難以降服那些精怪,反倒遭到反噬,就不叨擾了。”
說罷,起身告辭。
蘇清……
這是來請道長的?
這分明是調戲不成,打算撤的恩客啊!
看了容恒一眼,就在竇家二奶奶起身一瞬,蘇清跟著起身。
調戲誰不會啊!
小爺從小調戲別人長大的,比打仗還溜呢!
“夫人留步,行不行的,沒有試過怎么知道呢?道行這東西,粗細長短不一,不一定最粗最長的就是最適合的!”蘇清眉眼惺忪,帶著逛窯子的瀟灑氣度,說著葷話。
語落,佯做挽留竇家二奶奶一般,伸手拉她。
只是,伸出去的手,在拉二奶奶胳膊的一瞬,趁機在她腰肢處捏了一下,動作準確到位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竇家二奶奶頓時眼神一亮,看向蘇清,笑容宴宴復又坐下,“也是,做法這種事,不能只瞧年紀的,這一行,聽說講究天賦。”
蘇清一抖道袍,風流不羈道:“講究天賦,也講究緣法,對的時候遇到對的人,再做了對的事,一切就對了,您說是不是。”
竇家二奶奶斂著笑容道:“道長果然高人,若是真能解決了家中問題,價錢好說,道長現在就隨我回去看看?”
蘇清看了容恒一眼。
容恒……
嘴角一抽,咳了一聲,容恒道:“不急,我們需要準備一下,這樣,您留下地址,一個時辰后,我們過去。”
竇家二奶奶敷衍的朝容恒點了下頭,然后朝蘇清道:“那我在家里等你們。”
蘇清眼底含情,“好。”
留了地址,竇家二奶奶起身離開,上轎之前,不忘回眸一望。
蘇清十分不讓她失望的頷首一笑,眉目帶情。
看著竇家的車輦離開,蘇清斜昵容恒,笑道:“還好我來了,怎么感謝我呢?”
容恒……
眼睜睜的看著他媳婦和別人葷話溝通,彼此調戲,他這個做相公的還要打賞?!
嘴角一抖,容恒繃臉道:“你剛剛為何踢我?”
蘇清白眼一翻,“你眼珠子都要沾到人家臉上了,我提醒你一下,不要失了風度!”
容恒……
這話聽得,怎么……腦子一轉,這是吃醋了?
當初,何清瀾都那樣了,也不見蘇清有醋意,現在……容恒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竇家馬車離開的方向,轉而又目光更加復雜的看向蘇清。
他媳婦怕不是對他的生理有什么誤解吧!
不過,不管怎么說,吃醋是好事啊!
容恒頓時就又高興起來,笑道:“你想要我怎么感謝你?”
蘇清一挑眉,“你的銀子,已經都分我一半了,我也不能太貪心,這樣,回去之后,給我連做半個月飯。”
比起容恒的廚藝,府中大廚簡直像個假冒偽劣的。
要不是容恒是個貨真價實的皇子,她都想和離之后,把人擄到平陽侯府做廚子,三倍工錢。
長青頓時目光微深看向容恒。
好樣的,殿下!
要想留住一個人的心,先要留住這個人的胃。
您做到了!
容恒……
掃了長青一眼,很痛快的應了,“可以,不過,陪本王小酌幾杯?”
蘇清嫌棄的看著容恒,“上次醉成那樣,還喝?”
福星立刻舉起手,扭扭手腕,目帶威脅看向長青,“不許再扎我衣服!”
長青……
容恒……
“好。”
應過,容恒換了話題,“一會去了竇家,你和我負責做法,長青和福星負責找當年那老嬤嬤。”
就在福星開口要說她不認識那老嬤嬤的時候,長青默默翻出一幅手掌大小的人像畫,悄悄給福星看,“就她。”
蘇清斜昵一眼。
說是老嬤嬤,畫像里的人,也就三十多歲,長得……中規中矩。
“這畫像從哪來的?”蘇清看向容恒。
容恒道:“福公公給的。”
蘇清眉心微皺,“這么說,你查當年太后跟前的嬤嬤,皇上知道?”
容恒點頭。
蘇清還想再問,卻欲言又止。
總覺得皇上和太后之間,有點奇怪。
算了,何必知道那么多呢!
知道的太多容易被滅口。
蘇清沒再問,容恒也沒有進一步解釋,大家將一會要做的事分工之后,收整一番,便起身直奔竇家。
竇家在三合鎮是出名的大戶,按著地址,稍作打聽便很容易找到了。
他們到的時候,門口立著一個年輕男子。
長得眉清目秀,頗有風度,就是眼窩底下一團青黑。
常年混跡碎花樓,蘇清一眼看出,這種癥狀,就是縱欲過度遲早精竭而亡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