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力彪悍的山匪!
擁有一只叫鴨子的雞的山匪!
稱霸菜市場!
黑霸王!
真是……
鎮國公梗在胸口的一股老血,險些噴北燕三品文官一臉!
抓著他衣領的手一松,轉頭一拳砸在桌上,“蘇清!”
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這個名字撕爛嚼碎。
大理寺卿同情的看著鎮國公。
放眼滿朝,讓那只雞攻擊過的朝臣,只有被流放的前禮部尚書。
可最恨那只雞的人,卻是鎮國公。
準確的說,鎮國公恨所有的雞。
吃飯都不吃任何有雞肉的,連雞蛋都恨。
當日,鎮國公頂著一只初生的小雞進宮的事,在坊間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外面說書先生以此寫出的話本子,都有幾百種。
不乏什么鎮國公一把年紀晚節不保,夜夜生歡貪戀美色,妖艷女主竟是一只雞妖這樣詭異的神話故事。
恨雞,更恨雞的主人。
望著鎮國公鐵青的臉,大理寺卿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北燕三品文官抓著鎮國公的袖子,“你們是不是認識這個山匪?要是認識,就趕緊向陛下回稟,趕緊救我們殿下出來!”
說著,都要哭了。
“趕緊的吧,我怕我們殿下熬不住啊!”
大理寺卿正要說話,被鎮國公一記眼神看的閉嘴。
鎮國公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盛怒和憋屈,朝北燕三品文官看去。
“我們,不認識這個山匪!”
北燕三品文官一臉狐疑,“不認識?不認識你怎么知道他們的雞叫鴨鴨?”
鎮國公再次深吸一口氣。
“山賊黑霸王,在我們這里比較出名,他們有一只雞的事,家喻戶曉。”
北燕三品文官一皺眉,“真的?”
鎮國公苦笑,“這有何假的。”
“既是真的,那大人就趕緊安排人救我們殿下吧。”北燕三品文官不多想,只催促道。
“不知,你可有什么良策?”鎮國公摩挲著桌案上的筆架,問道。
北燕三品文官一臉焦灼。
“什么良策,他們不是說了嘛,只要您交出房屋地契,他們就交人,這需要什么良策啊!”
這北燕的使臣,該不會真的以為,為了救他們的皇子,鎮國公愿意把自己的宅子給別人吧。
真是天真!
大理寺卿心頭默默翻個白眼。
鎮國公一臉誠懇,“如果你知道交易地點,我現在就命人把地契送去,好早點救三殿下出來。”
北燕三品文官一張嘴,就要說地名兒。
可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想不起來。
當時,他被綁著手腳從山上扔下來。
有人告訴了他一句交易地點,可他嚇得都尿褲子了,哪里還記得住。
看著鎮國公,張了張嘴,“我不知道。”
要是實話實說,告訴鎮國公是自己忘了,萬一三殿下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他不就要負主要責任。
不行,不行!
主意打定,北燕三品文官再次堅定道:“他們沒說。”
不過,雖然不想負責,可心急卻是真的,“他們沒說,您就趕緊派人搜查吧,那些山匪彪悍,我們殿下真的熬不住啊。”
鎮國公松下一口氣。
要是蘇清真的不按常理出牌,告訴了他交易地點,那他才是要兩難了。
現在,不知道交易地點……
他完全可以假裝不知道蘇清就是山匪,然后堂而皇之大張旗鼓的開始搜查。
蘇清帶兵打仗,擅使兵法,絕對不會在冒充山匪綁了北燕使團之后,大意暴露身份的。
鴨鴨的身份暴露,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清是故意的。
為什么這么做……
怕是做了套等著他去鉆吧!
只要他按照這個發現,進宮去告狀,向皇上提出自己的懷疑,蘇清的后招,肯定接踵就至。
想要算計本官……
你到底還嫩著呢!
“派人搜查是自然的,我現在就著手安排,不如使臣大人且先去換身干凈衣裳?”
鎮國公客氣道。
北燕使臣低頭,這才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尬笑一下,跟著鎮國公府的小廝離開。
他一走,大理寺卿急道:“大人為何不直接告訴他,是蘇清所為,讓他進宮去告狀去!”
鎮國公橫他一眼。
“蠢!蘇清是九殿下的王妃,蘇清冒充山匪綁架北燕使團,九殿下能不知情?明明知情,今天卻還要進宮領罪,這難道不夠奇怪嗎?”
大理寺卿不禁點頭。
“是奇怪!”
頓了一下,大理寺卿忽的眼中一亮,“大人,您的意思是,那只雞的暴露,蘇清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讓咱們知道,是她做的?”
鎮國公頷首。
大理寺卿一臉納悶,“為什么啊?”
鎮國公冷笑。
“自然是為了給我下套等著我往里鉆呢!”
眼底劃過陰狠的厲色,轉瞬變成嘲蔑。
“北燕三皇子,身份何其尊貴,蘇清便是抓了他,也不敢傷害分毫,北燕三皇子若是有個閃失,她吃不了兜著走!”
頓了一下,鎮國公面上浮起笑容。
“她抓北燕使團,不過是為了對付我。”
“可我只要明里大肆搜查,暗里按兵不動,到時候,著急的就是蘇清,北燕使團,就成了她手里發燙的山芋,倒要看看,她如何善后!”
大理寺卿有些擔心。
“大人,萬一蘇清真的傷害了北燕使團的人……”
鎮國公冷笑,“放心,不會!誰會傷害,她也不會,若真是挑起兩國紛爭,帶兵上戰場的,是她!她比誰都精著呢!”
大理寺卿略略安心,卻總覺得還是不踏實,“咱就這么耗著?”
“耗著!讓她也嘗嘗作繭自縛的滋味。”鎮國公說的咬牙切齒。
也……?
被鎮國公下令大力搜捕的山匪,此時正盤踞在大佛寺后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耳邊,大佛寺的鐘聲時不時回蕩一下,帶來佛祖的問候。
福星嚼著肥美的兔子腿,喝了一口燒刀子,“主子,小的怎么覺得,山匪比咱們打仗還過癮啊,太刺激了。”
蘇清笑著看福星,“你的黑話喊得挺溜啊,什么時候學的?”
福星認真蹙眉思考一瞬。
“沒學,就是脫口就說出來了,好像小的天生就會一樣。”說完,福星撕咬了一口兔子腿。
蘇清……
正說著,一個山賊打扮的將士過來回稟,“大王,邢姑娘打扮好了。”
邢副將假扮成的姑娘。
簡稱,邢姑娘。
語落,幾個漢子哄笑著簇擁著邢姑娘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