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嬌

第三百三十九章 反咬

“兒臣沒有理由登門,便趁這個機會,想要自己制造的理由,不成想,他被鎮國公抓了。”

跪在地上的漢子愧疚道:“末將愧對將軍信任。”

蘇清猛地提起宋默,鎮國公面上尷尬驟現,轉瞬消失,憤然一甩衣袖,“一派胡言!難道這就是王妃冒充山匪綁架北燕使團的理由?簡直荒唐!”

蘇清道:“我從未冒充山匪,更不曾綁架北燕使團!”

說的義正言辭,正氣凜然。

那種戰場上將軍特有的氣質,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致。

皇上瞧著蘇清,眼角一抽。

要不是他都知道,蘇清已經和宏光大師四六開了,簡直就要相信蘇清的話了。

果然,兩軍對壘,交戰前,比的就是氣勢!

這種底氣十足的虛張聲勢,不愧是戰場老手!

察覺到皇上的氣息不對,福公公忙在一側輕輕咳了一聲。

皇上聞聲,立刻又一臉陰沉。

啪的一拍桌子,皇上怒道:“不是你冒充山匪,你給朕解釋一下,他身上山匪的衣裳是怎么回事?不是山匪,為什么他恰好就穿了綁架北燕使團的山匪的衣裳!”

蘇清皺眉,“什么山匪的衣裳?”

一面說,一面低頭看那平陽軍。

一眼看到他外袍里面還有一層衣衫,彎腰皺眉,一把扯開他的外袍,露出里面的衣衫。

北燕三皇子陰聲道:“王妃,解釋一下吧,為何他的身上,穿著山匪的衣裳,這衣裳,小王斷然不會認錯。”

一想到他受的那些屈辱,皆拜蘇清所賜,北燕三皇子恨不能一把捏死蘇清。

蘇清抬眼撩了北燕三皇子一眼。

“殿下你是只認識這衣服啊,還是可以確定,他就是綁架你的山賊?”

北燕三皇子一臉陰黑。

“難道本王說,本王不認識他,只認識衣裳,王妃就要巧舌如簧抵賴一切嗎?”

蘇清下顎微揚,“不是我做的,何須抵賴。”

頓了一瞬,蘇清眼底閃著嘲蔑,看向北燕三皇子。

“怎么,上次貴朝文馨公主沒有打敗我,這次,殿下打算用這樣的方式給我定罪嗎?可惜,我朝陛下,不是昏君。”

北燕三皇子的臉色,驟然難看幾倍。

都說蘇清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會,吃喝嫖賭才是她的人生強項。

可一個賭徒,能說得出這樣錐心的話嗎?

北燕三皇子慌忙起身,朝皇上道:“陛下明察,小王絕無此意,小王可以對天發誓,這衣裳,的確是綁架北燕使團的山賊穿的衣裳。”

皇上安撫性的看他一眼,略頷首,“朕信你。”

北燕三皇子吁一口氣。

蘇清立刻朝皇上道:“父皇,您也要信兒臣,兒臣絕對沒有綁架北燕使團!兒臣也可以發誓。”

皇上……

福公公……

鎮國公一聲冷哼,“王妃還是先解釋一下這衣裳吧,不然,縱是王妃說破天,也抵不過人證物證俱全。”

蘇清低頭問那平陽軍,“你說,這衣裳,怎么回事?”

那平陽軍捏著拳頭,一張臉緊緊的繃著,眼底的掙扎赤果果的。

皇上一拍桌子,盛怒道:“說實話!”

那平陽軍看了鎮國公一眼,眼底掙扎散去,轉而是軍人特有的堅定。

“回稟陛下,末將身上的衣裳,是鎮國公逼末將穿的,他抓了末將的家人做威脅,要末將御前承認,將軍就是山匪。”

鎮國公的腦子,像是炸了。

幾乎氣的跳腳,鎮國公抖著胡子,氣的渾身發顫,抬手指著他。

“你胡說!本官何時威脅你了,何時抓了你的家人,又何時給你穿了山匪的衣裳!”

鎮國公盛怒之下,連連咳嗽幾聲。

那平陽軍朝皇上恭順的磕了個頭。

“末將不敢有半句虛言,原本,末將為了家人,是從了的,可……將軍是為了給廖參將報仇,才如此,末將卻要跟著別人陷害將軍,末將這心里……”

死死一捏拳,在地上用力一砸,那平陽軍悶哼一聲。

話沒說完,那一聲悶哼卻是道盡心頭一切情緒。

皇上幽幽看向鎮國公。

鎮國公氣的渾身哆嗦,“陛下,老臣冤枉,他說的,全是假的!”

鎮國公恨不能掏心掏肺說這些話。

胸口憋著一口氣,憋得他五臟六腑疼。

這種說不清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蘇清卻是在鎮國公語落一瞬,一步逼近鎮國公,聲音拔高一度,冷聲質問。

“敢問國公爺,你手上,為何會有山匪的衣裳?”

“聽聞北燕使團連接兩次遭遇山匪,第一次只劫財,第二次卻劫人,我不明白,同樣是山匪,第一次的山匪,怎么就那么沒出息呢?”

“大佛寺后山,死傷無數,卻都是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他們到底是山匪呢還是國公爺您的私人暗衛死士?”

“豢養那么多死士暗衛,國公爺是作何用途?”

“你怎么能證明,你帶人上山,不是賊喊捉賊?要不然,您聲勢浩大的上山,怎么會落到這樣慘的地步!”

“就算山匪是我帶著平陽軍假冒,平陽軍不過是些軍人,比武功,遠遠不及死士!怎么我沒事,你反倒是死傷慘重?”

接連數聲厲色質問,逼得鎮國公不由向后倒退一步。

最后幾句,卻是說給北燕三皇子聽的。

北燕三皇子原本一雙憤然凝著蘇清的眼睛,驟然一冷,看向鎮國公。

鎮國公喘著粗氣,想要解釋,卻驚覺,只要他解釋任何一句蘇清的質問,便是被蘇清牽了鼻子走。

他不能被蘇清帶節奏。

深吸一口氣,竭力冷靜下來,鎮國公幽深的目光狠狠的看了蘇清一眼,轉而看向皇上。

“陛下明察,臣問心無愧,臣不曾綁架北燕使團,更不曾綁架這平陽軍的家人,更不曾逼他冤枉蘇清……”

不及他語落,那平陽軍便道:“我唯一的妹妹,被你綁在你家柴房。”

說著,他又喃喃自語,“或許,已經轉移了,不在那了。”

蘇清卻是將目光挪向北燕三皇子。

“北燕使團都被綁架,殿下為何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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