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蒼白著一張臉立在那。
嘴上的血,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曾經,有云王在,他篤定,他能活著走出刑部大牢,甚至還能官復原職。
可現在……
鎮國公心頭升起一股強烈的惶恐。
他怕是等不到云王出手,就會死在牢里吧。
就算威遠軍那幾十萬的鬼不找他,刑部尚書大概也不會讓他活著再出去。
更何況,那幾十萬的鬼,怎么可能不找他呢。
他就覺得奇怪,平陽軍再厲害,怎么可能就厲害到那種地步,將他的死士殺得只剩五個人。
當初,宏光大師說,他看到的那些,是威遠軍的冤魂,他不信。
蘇清也說,那些,不是她的人,她甚至都沒有看到他說的那些穿威遠軍軍服的人,他也不信。
可今天,如果不是冤魂作怪,那只雞怎么會厲害的要上天的樣子!
這么一想,鎮國公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下牢房,總覺得在某個陰暗處,有東西盯著他。
毛骨悚然。
這廂,鎮國公心底生出滅不掉的害怕,那廂,福星抱著鴨鴨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板著臉訓斥鴨鴨。
鴨鴨猶如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一言不發。
蘇清……
畫面辣眼,她還是去多讀點書吧。
才抬腳一走,就聽的福星朝鴨鴨斥責道:“你看看,你把主子氣的都不想和你說話了,一會去給主子道歉,知道嗎?”
蘇清……
就在蘇清腳下一哆嗦之際,福星又幽幽一嘆。
“你呀你,我能拿你怎么辦,好了,別一副小委屈的樣子了,今兒雖然私自出走不對,不過揍了鎮國公倒是大快人心,有罰有獎,就獎勵你午飯一根大雞腿吧。”
蘇清……
鴨鴨……
福星渾然不覺自己說了什么混賬話,訓斥完,又一臉疼愛的把鴨鴨抱起,朝蘇清走過去。
“主子,你說鴨鴨怎么找到刑部大牢的?真是太神奇了。”語氣里滿是驕傲。
仿佛一個孩子考了滿分的母親。
蘇清……
無力的吸了口氣。
“我覺得,比起鴨鴨能找到刑部大牢這件事來說,你給它吃一根雞腿,更神奇。”
福星……
“主子的意思是,兩根?不行不行,會撐壞它的。”福星非常認真的回答了蘇清。
蘇清……
她的隨從,怕不是個傻子吧。
無力的擺了擺手,一臉生無可戀的拖著腳邁過門檻,“你高興就好。”
略作休整,給容恒送去鴨鴨平安回來的消息,蘇清帶著福星去了軍營。
再有兩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各國尖子兵武藝大比拼大賽。
當年威遠軍覆滅,對大夏朝而言,等于是斷掉了一條軍事臂膀。
大夏的軍事,一直在各國之間墊底。
后來雖然平陽軍崛起,可依舊無法完全恢復大夏朝的軍事元氣。
三年前,她穿越來。
借著蘇清的身體,成了平陽軍中,驍勇無敵下手狠辣的新一代力量。
各種沖鋒陷陣勇往直前。
給無數年輕的平陽軍樹立了榜樣。
穿越來的第一年,錯過了大賽,去年的尖子兵大比拼,蘇清成功的拿到各項單兵作戰第一名。
并且,傲然的成績直接將第二名甩出幾條街區。
這一戰績,成功的成為一針興奮劑,注入平陽大軍。
熱血方剛的將士,亢奮至極。
不過,同時也讓蘇清成了各國軍事的焦點。
也就造成了之后的各國對大夏的詭異態度。
明明瞧不上大夏的兵力,可又因為蘇清的存在,總覺得大夏朝藏著掖著實力。
這一二年,各國對大夏朝,就不斷地進行軍事試探和挑釁。
而蘇清利用自己特種兵教官的優勢,從平陽軍中挑選出極具天賦的將士,拿出特種兵變態的訓練方式,對這些人進行了脫胎換骨的打造。
并且,一批接一批的打造。
在迎接各國軍事挑釁的時候,這些被蘇清訓練出來的人,便打頭陣率先迎敵。
他們詭異又狠辣的作戰方式,很快在各國軍中形成巨大的影響。
一時間,軍事沒落了十幾年的大夏,再次活躍起來。
再加上今年鐵騎隊訓練完成,拉入戰場之后,立刻將南梁鐵騎隊比了下去,這就更是轟動了各國。
今年的比賽,皇上給出明確指示。
不要第一,只要第二。
皇上的意思很簡單,大夏朝的軍事,還沒有到了可以迎戰各國聯盟圍攻的地步。
太囂張,萬一被人圍毆怎么辦!
第二最好。
既不是出頭鳥,又能顯示實力不凡,其他各國不敢輕易挑釁。
這個,很有難度啊。
蘇清盯著面前的參賽人員名單,滿面憂愁。
去年她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可以參加單兵作戰。
今年她是將軍,只能觀戰。
單兵作戰,選誰呢?
福星?還是楊子令。
福星是姑娘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
雖說比賽沒有規定,姑娘不能參賽,可福星出場,那些各國的尖子兵,怕是要炸了。
大男子主義,他們一定會覺得,這是大夏朝對他們的侮辱,覺得大夏朝派個女子上場,是瞧不起他們。
當然,事實上,他們可能的確不如福星。
但畢竟涉及政治層面。
選楊子令?
那貨現在還在行宮養傷,萬一到時候傷上加傷怎么辦!
還有,單兵作戰,每一名參戰士兵只可以挑選自己順手的兩件武器,去年她選的是匕首和弓箭,今年的單兵,要選什么呢?
揉著眉心,蘇清凝著眼前的備選名單,猶豫不定。
福星抱著鴨鴨進來,朝蘇清桌案上一杵,“主子,怎么了?小的怎么瞧您這么痛苦,月事肚子疼的?”
蘇清……
說著,福星一眼掃到蘇清面前的名單,頓時小眼神一亮,“尖子兵對抗大賽?”
說完,福星目光灼灼盯著蘇清,眼皮一動不動,嘴角上揚,面帶圣母瑪利亞般的微笑。
一臉赫赫:選我哦選我哦!
蘇清……
“你是個姑娘。”
福星小白眼一翻,“主子,別開玩笑了,去年參戰的時候,您不也是個女的?”
蘇清……
這話聽得,怎么那么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