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
看著父皇的目光,怎么有點詭異。
有一種……嫌棄?
“是兒臣用了手段,讓北燕的三皇子誤以為兒臣對凌霜有情,他為了兩國邊境貿易的事,想要讓兒臣做出讓步,動了利用凌霜的心,所以兒臣將計就計。”
皇上黑著臉,“就算將計就計,為什么一定要受這么重的傷,你知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險!”
容恒就低著頭,道:“兒臣就想著,要是不危險,也起不到作用。”
皇上……
他能說什么!
這傻兒子為了媳婦,先是不要子嗣,再是不要命!
就在皇上沉默之際,容恒抬眸,幽幽看著皇上,“就是不知道,兒臣的苦肉計,成功了沒有。”
皇上冷聲道:“很成功,他們不僅答應給玉礦,而且答應給十座,你是不是很驕傲?朕怎么生出你這種兒子!拿自己的命去賭,你讓朕說你什么!朕寧愿一座都不要,也不希望你們出事!”
容恒立刻道:“兒臣知罪。”
蘇清一臉詫異看向皇上,“十座?兒臣還沒有出兵呢?他們就送上十座?”
加上她之前騙出來的五座,一共就是十五座!
北燕一共有多少玉礦啊!
皇上……
剛剛,你自己有多兇殘你不知道?
還用得著出兵嗎?
那種氣勢,有幾個人能扛得住的。
你可是放話,要血洗北燕!
無力回答蘇清這問題,皇上只嗯了一聲,又朝容恒道:“那凌霜呢?你既是自己動手,凌霜為何也只字不發,默認長青的說法?”
容恒便道:“凌霜的確是真的想要刺殺兒臣,她是鎮國公的人。”
只此一句,可以解釋一切。
皇上的臉,倏地就晦暗下來。
鎮國公……
他還是鎮國公嗎!
黑著臉,皇上起身,“這次,看在你受重傷也算吃了苦頭的份上,朕不罰你,日后再莽撞做出這種不計后果的事,朕必重罰!”
說完,皇上一拂衣袖,離開。
走的怒氣沖沖。
皇上一走,蘇清冷臉對上容恒,“你不是說,只受一點傷嗎?這叫一點傷嗎?”
容恒白著臉,雙目澄澈,看著蘇清,“我錯了。”
蘇清……
心頭再大的火氣,也被這三個字軟化了。
她能說什么!
這人受這么大的傷,還不是為了給她討那五座玉礦!
白了容恒一眼,蘇清上前,吧唧在容恒臉上親了一口,“以后,不許拿命冒險。”
容恒皺眉,白著一張臉,“胸口好疼。”
慘兮兮的。
蘇清一顆心疼的不行,“讓你再不知輕重,知道疼了吧,吃一塹長一智,以后不許這樣了。”
容恒啞著嗓子,“真的好疼。”
“那我幫你吹吹,吹吹許就不疼了。”
一瞬間,聲音就軟了下來,就跟哄小孩子似的,溫柔的不行。
腦袋杵在容恒胸口前,蘇清一口一口幫他吹傷口。
容恒看著蘇清,眼底閃過一抹亮色,一把便將蘇清摟在懷里。
突然的動作,蘇清猝不及防,整個人便壓在容恒胸口。
嚇得蘇清心驚肉跳,掙扎著要跳開,“你瘋了,快放開,會壓死你的。”
容恒抱著蘇清,“你別動,別掙扎,就沒事。”
蘇清立刻就不敢動了。
“聽我的,你放開我,等你好了,咱倆天天抱著睡覺,現在先養傷。”
容恒啞著嗓音,“不,我現在就想抱著你睡,不然,我胸口疼。”
蘇清……
“可也不能這么睡啊!”
容恒就促狹的笑,“那你上來,我好好抱著你睡。”
蘇清拒絕道:“不行,睡著了,我會碰到你傷口的,你放心,我不走,我就在邊上守著你,你松開我,我手要撐不住了。”
蘇清的頭,抵在容恒的下顎,發絲拂過,清香直抵心尖。
“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對對對!”蘇清立刻道。
這人,受個傷怎么跟個女人似的。
容恒抱著蘇清,“若是我和楊子令同時受傷,你會先救誰?”
蘇清……
這問題,怎么感覺像是某個傻姑娘在問她男朋友,要是我和你媽同時掉水里,你先救誰!
語氣一模一樣。
可這問的……
風馬牛不相及啊!
他和楊子令,有什么關系!
“我肯定先救你啊!”蘇清非常堅定的回答道。
容恒抱著蘇清的手,一緊,“楊子令受傷回來,你守了他整整五天,我心里,好難受。”
容恒真的好難受,以至于這話說出來,那語氣,聽得蘇清都跟著難受了。
竭力撐著,不讓自己壓倒容恒的傷口,蘇清正要說話,卻是被容恒搶先一步。
“我吃楊子令的醋了。”
長青……
虧他還為他家殿下和他家王妃的事操碎了心!
結果!
他家殿下是個高手啊!
這就對了嘛,有什么話,直接說出來,總要比悶在心頭,誤會來誤會去的強。
神煩那種有什么話都不說,全憑對方猜心思,然后各種誤會各種虐。
簡直都是腦子有病!
心下松了口氣,長青一拽福星衣袖,示意她離開。
福星一臉漠然立在那,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長青……
眼見福星對他的眼色無動于衷,只得使出殺手锏,“北燕使團在驛站別館里,有一批舞姿妖嬈的舞娘。”
福星原本發飄的小眼神,嗖的就亮了,二話不說,跟著長青就走。
長青……
一出偏殿,福星立刻拽了長青,“咱們去瞧瞧。”
長青……
“大半夜的,人家都睡了!”
福星興致很高,“沒關系,看看她們的睡姿也行。”
長青……
“算了吧,很變態的感覺。”
福星搖頭,“不行,我覺得,我今天必須去。”
“為什么?”
“不知道,就是有一種感覺,不去不行。”
長青……
禁不住福星的死纏爛打,長青只得屈從了福星的變態要求。
殿內。
容恒松開了蘇清,蘇清和衣躺在容恒一側,看著容恒,認真道:“你吃楊子令的醋?為什么?你都沒見過楊子令!”
“他受傷,不要軍醫瞧,卻只要你瞧,你是個姑娘,他如此,算什么!你還守了他整整五天,我不該吃醋嗎?”
蘇清……
滿目復雜看著容恒,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