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嬌

第八百七十章 憤怒

然而,這樣的想法,他也就想一想。

他能為了高官厚祿,用枕頭和被子捂死平陽侯府老夫人。

卻不敢給齊王下毒。

不僅不敢,出了宮門,在前往平陽軍之前,蘇蘊還是先去了十里鋪,討齊王的示下。

他從西宮門離開,與從正門進入的容恒,并未撞上。

帶著福云,容恒一路飛奔御書房。

慶幸的一點,暮色來臨。

他不吐了。

走在甬道上,容恒急的恨不能飛過去。

終于大汗淋漓抵達御書房,福公公恰好端著宵夜站在門口,一眼看到容恒,福公公端著宵夜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斂了心頭震驚,福公公一臉平和的道:“殿下來了。”

“父皇在嗎?”

福公公點了點頭,“殿下稍等,奴才這就去回稟。”

說著,福公公端著宵夜邁入御書房的門檻。

與方才蘇蘊在的時候氣氛不同,福公公進去的時候,幾個尚書臉上掛著盈盈笑意。

“想不到,王妃居然用了這樣的法子,既死的名正言順,還拉了個燕王,實在是值了!”

兵部尚書點頭。

“是啊,九王妃被南梁的慕容雪刺殺身亡,這樣,侯爺就有了絕對的理由對南梁大肆攻擊。

而燕王與南梁,何其重要,燕王又是被云霞公主刺殺,這樣,南梁更是要舉全國的兵力,與侯爺作戰,如此,我們就能伙同南梁背后的齊國,直搗南梁國都,毫不費吹灰之力!”

兵部尚書眼底,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準確的說,是興奮的光芒。

戶部尚書捋著自己的胡子。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次作戰,戶部不必掏巨額的軍費啊!”

每每戰爭,最肉疼的,就是戶部尚書。

每一次撥出軍費,戶部尚書都覺得是在剜他的肉。

為了確保軍費不被浪費一分,戶部尚書恨不能親自押送軍費,以免被人克扣。

那可都是他一點一點攢起來的銀子啊!

這次好了。

攻打南梁西秦和北燕,用他們自己的送來的銀子!

做了這么多年尚書,戶部尚書第一次這么痛快。

幾人說說笑笑,皇上神色也輕松。

“蘇蘊去平陽軍安撫,不知會不會順利。”語氣里,帶著一種惡趣味,皇上忍不住的眉眼翻飛。

那種得意勁兒,別提多賤了。

幾個尚書就用一種沒有最賤只有更賤的表情,翻飛自己的眉眼,然后齊齊發出哈哈哈的笑聲。

“只怕,不會比杜之若好到哪去!”

杜之若,可是被萬人摸過屁股!

蘇蘊的屁股……

嘖嘖,不敢想,超出想象太多了!

福公公端著宵夜進來。

按照計劃,他是要將這些宵夜分給在場的尚書們的。

可容恒就立在門外。

放下宵夜,福公公及至皇上面前,低低的道:“陛下,九殿下來了,看上去十萬火急的樣子,不知出了什么事。”

皇上臉上的奸笑一斂,蹙了蹙眉,“讓他進來。”

福公公忙應聲通傳。

才語落,容恒就推門進來。

福公公這才看清,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福云。

一進御書房,看到幾位尚書也在,容恒心下微微訝異,難道是出什么事了?怎么這個時候,他們都在。

朝幾位尚書點了個頭,容恒抱拳行禮問安。

“父皇,兒臣收到準確消息,齊王此時,就藏在十里鋪,并且已經和西秦尚書杜之若勾結在一起。”

容恒的語氣,緊張急迫。

幾個尚書……

呃……

這就尷尬了。

眾人齊齊低頭。

聽皇上怎么哄騙他兒子。

然而,還不及皇上說話,門口一個小內侍急急通傳,“陛下,刑部尚書大人帶著九王妃的靈柩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各國領隊、。”

立在地上的容恒,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有什么炸了。

他剛剛說什么?

蘇清的什么?

靈柩?

心口狠狠一抽,容恒只覺得天旋地轉。

福云瞪大眼睛看著門口的那個小內侍。

身子一癱,跌坐在地上,目露絕望。

“齊王果然得手了嗎?我家主子……我家主子……”

大喘幾口氣,福云呼吸急促的哆嗦幾下,眼前一黑,哇的吐出一口血,栽倒過去。

福云的栽倒,對容恒而言,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剛剛沒有聽錯。

福云都暈倒了,他怎么會聽錯。

顧不上什么御前什么禮儀,容恒兩步沖到御書房門口,將那傳話的內侍一把提起。

“你剛剛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蘇清怎么了!”

幾個尚書,齊齊看向皇上。

皇上……

默默看著容恒。

這個反應,非常到位!

幾個尚書……

親爹嗎?!

容恒提著那小內侍的衣領,小內侍幾乎喘不上氣。、

雙腳凌空,胡亂蹬著,想要讓容恒松手,可對方是皇子,他連掰開容恒手的勇氣都沒有。

容恒滿目兇光,瞪著那內侍。

“你說蘇清怎么了?”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小內侍通身冷汗,哆嗦道:“九王妃遇刺身亡,被刑部尚書扶靈回京,已經進了城門了,平陽軍副帥,已經在城門口接應,很快就能抵達王府。”

容恒只覺得捏著小內侍的手,倏忽就失去了所有力氣。

小內侍吧嗒落下。

容恒轉身看向皇上。

一個瞬間,滿目通紅。

“父皇……”

兩個字里,帶著祈求的絕望。

幾個尚書聽著,紛紛垂頭。

太殘忍了。

皇上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容恒仰頭一聲凄厲的咆哮,旋即瘋狂的撲向龍案,“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福公公只得上前相勸,“殿下,冷靜點。”

容恒一把推開福公公,捎帶著,連桌案上的夜宵也灑在地上。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蘇清死了!她死了!”

巨大的憤怒在容恒心頭燃燒。

看著地上撒出的銀耳蓮子羹,容恒忽的一怔,繼而抬頭去看皇上。

“你居然還吃得下夜宵?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

皇上啪的一拍桌子,“你放肆!”

容恒一梗脖子,怒道:“你還是人嗎?”

幾個尚書……

沒聽見沒聽見,什么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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