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她沒聽錯吧?睿親王妃喜歡她?
邵靜嫻回神,正對上楚思好奇打量的目光,心中的疑惑又憋了回去。
思兒這樣子也是不知道王妃為什么喜歡她的,她問了也白問,而是轉了話題問道,“你確定王妃是喜歡我嗎?”
楚思肯定的點點頭,晉陽郡主是陛下嫡親的表妹,是鎮南王府郡主,是睿親王妃她喜不喜歡一個人完全不需要虛與委蛇,當然也不會虛與委蛇!
面對無感的人,或是不喜歡的人,晉陽郡主的那一雙杏眼一直是古井無波的,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她的那雙美眸才會泛起漣漪。
邵靜嫻拍了拍胸口,可嚇死她了,思兒說話怎么還大喘氣,她以為自己將王妃得罪了,沒成想是得了王妃的青眼!
她以為她逃過了一劫,沒成想剛一進府就被婆子請去了自己娘親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見放在小幾上的戒尺,她沒犯錯吧……,怎么娘親又要打她?
邵夫人一臉陰沉嚴厲道,“跪下!”
邵靜嫻嚇得雙腿一軟噗通的一下就跪了下來,她這輩子沒怕過京都那些大家閨秀的花拳繡腿,沒有怕過權貴惡勢力,唯獨怕自己的娘親!
娘親動起手來絲毫沒有貴夫人的形象,完全是一個山野村婦,那戒尺招呼在身上的酸爽,她簡直不想體會第二次!
“娘……,女兒不知犯了何錯?”邵靜嫻小心翼翼的問道。
邵夫人面上怒氣更勝,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地上一臉楚楚可憐的女兒,沒有由來的血氣上涌。
這個死丫頭,一犯錯就來這一招,裝的這么可憐,是以為她老眼昏花了,會上當了嗎?
“你說你是不是又闖禍了?”邵夫人指著邵靜嫻的鼻子,居高臨下問道。
“沒……沒有!女兒今日絕沒有闖禍!”邵靜嫻邊說邊伸出兩根手指,做發誓狀。
邵夫人拿起一旁小幾上的戒尺,一下打在邵靜嫻的手上,斥責道,“說話就說話,抬什么手?”
她是知道女兒是要發誓的,但誓言怎么可以亂發?
萬一女兒真的做了什么虧心事,豈不是要受上天的懲罰?
邵靜嫻指尖一痛,面色有些扭曲,一邊甩著手指,一邊吹著氣。
邵夫人拿著戒尺的手一抖,這一下是不是打重了?
她輕咳兩聲,掩飾住面上的關懷問道,“你今日是不是將永安侯府的人得罪了?”
額……,這么說來也算是得罪了,但是邵靜嫻絕對不會承認的,明明她是被找茬的那一個,若是承認了,自己心中不快不說,還會給身子惹禍,畢竟娘親的戒尺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此處,她哏著脖子理直氣壯的今日之事,仔細的說了一遍,為了讓邵夫人憐惜她,她將林若瑄的囂張描述的淋漓盡致!
說完還小心翼翼的,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道,“娘親的確自幼教育女兒,咱們邵家家底淺薄,切不可在外惹事生非得罪人,但也曾跟女兒說過,若是有人欺到女兒頭上,女兒也能做個縮頭烏龜任人欺凌!”
邵夫人聽得直皺眉,這么聽來確實不是自己女兒的錯,關鍵是她還覺得女兒說的甚是有道理!
可惡的是永安侯府是皇親國戚,又素來不講道理,計較起來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邵靜嫻越看自家娘親的表情,底氣就越足,她敢保證不過一瞬,娘親就會將她扶起來,心疼的問她手疼不疼?
這個想法剛在大腦中飄過,就聞邵夫人嘆了口氣道,“話雖這么說,以后若是再遇上永安侯府這樣的人家,你還是勉為其難的忍了吧!”
“額……”邵靜嫻一個趔趄,險些跪不穩。
娘親一身骨頭什么時候這么軟了?女兒被人欺負了,她還勸女兒忍了!
她不甘喚道,“娘”
邵夫人皺著眉頭道,“起來吧!”
邵靜嫻:“……”
算了她也不計較自家娘親的沒骨氣了,只要不受罰便好!
翌日一大早,昨日楚然及笄宴上,尹安與林若瑄,楚然與衛國公世子雙雙落水之事,便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了。
沒過一個時辰,這兩個炙手可熱的消息便被另一個消息掩蓋了。
永安侯夫人親自登門,雄赳赳氣昂昂的去邵大人府上討說法,而后灰頭土臉的回去了。
邵靜嫻睜大雙眸看著自家娘親,說好的忍忍呢?
娘親您的隱忍哪去了?
邵夫人面上分明寫著,女兒該忍還是要忍的,至于她嘛……,她這是保護女兒不被人欺負!
永安侯夫人在邵大人府上沒討到便宜,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怎么想心中怎么不順。
一想到自己女兒昨日落了水,受了驚嚇,就將靖安侯府記恨上了,吩咐車夫調頭直奔靖安侯府。
靖安侯夫人也是聽了昨日之事,一夜輾轉難眠。
她的長子是她與侯爺傾盡全力培養的,不說是人中龍鳳,但也樣樣出挑。
這一落水,她擔心被永安侯府賴上!
永安侯府的姑娘她是沒見過,但是永安侯夫人她領教過,那樣的人是教不出什么好女兒的。
況且林六姑娘傳聞不斷,至今已滿十八歲,竟還未婚配,可見身后再大的權勢,也拯救不了她壞透了的名聲!
剛想到這里靖安侯夫人便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有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外面小丫鬟急匆匆來稟道,“夫人,永安侯夫人登門了!”
永安侯夫人在靖安侯府已經出名了,自從永安侯府大少奶奶在靖安侯府生產,永安侯夫人便一躍而上,超越京都眾位貴夫人,成為京都第一涼薄婆母!
靖安侯夫人心中咯噔一聲,拿著筷子的手一抖,險些沒失態。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先是一夜未合眼,現下早膳也用不下了,平復了咚咚跳動的心臟,吩咐丫鬟將人請進來。
京都誰人不知,靖安侯夫人當年未出閣之時,是京都有名的溫婉如水的大家閨秀。
出嫁之后更是將她的溫婉如水發揮到淋漓盡致,被婆母和弟媳磋磨了將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