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嬌女

第419章 脫險

當啷一聲黑衣人手中的利劍掉地,他單腳站著,雙手捧著受傷的腳,將金簪拔下,眸中迸發出駭人的殺意。

楚思心猛地一驚,緊張的連汗毛孔都跟著跳動,身子一番將地上的長劍撿了起來。

有了兵器在手,她心中也有了些底,雙手握著劍柄,戒備的望著四周。

那笨拙的模樣一看便知是個不會武功的,黑衣人大吼一聲,“上當了!這不是睿親王妃……”

話未說完,便被一劍封喉了。

矯健的白影在楚思面前掠過,一只大手輕輕的這在楚思面頰上,帶著她旋轉了一圈兒,躲開了噴濺而來的鮮血。

“于澈……”楚思低低的呢喃,這身形,這味道,即便是刀光血影,她也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嗯!丑丫頭,不要離開本世子身邊。”

于澈低低的應了,溫柔的囑咐著,那溫柔的語氣給人一種,適才被一劍封喉的黑衣人不是他殺的錯覺。

楚思低低的道了一聲好,主動拉上于澈的手,十指交握間是心心相惜的信賴。

于澈一手舞劍,另一只手拉著楚思,猶豫黑衣人太多,二人交握的十指很快便被沖散了,楚思躲在于澈的背后,于澈吃力的護著她。

眼見著黑衣人一劍劈下,直直的朝著楚思的面門,于澈抬劍去擋,身后給了人可乘之機。

一黑衣人持劍刺了過來,楚思驚叫一聲,“小心!”

于澈還未回頭,便聞噗嗤一聲利刃沒入血肉的聲音傳來。

“啊!”伴隨著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還有女子的一聲尖叫。

他心中咯噔一聲,他從來沒有這般慌張過,他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楚思出事了!

于澈睜惡狠狠的瞪大眸子,本能的喊出,丑丫頭三個字,猛然轉身。

楚思單膝跪在地上,滿臉是血,感受到了于澈的目光,昂著精致的小臉,露出一個驚悚的笑容道

于澈一顆幾乎跳停了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但是見楚思雙手持劍斜向上插進了欲偷襲于澈的此刻腹中,適才才壓下的心驚再次浮了起來,這不會下壞丑丫頭吧……

好在這時,有救援之人趕到了。

是鎮南王世子,帶著人趕來了。

楚思沾滿鮮血的雙手松開,黑衣人直直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便閉上了眼睛。

于澈攬著楚思躍出重圍,耳邊呼呼的風聲,毫不留情的打在二人的面上。

楚思猶在殺人的驚懼中,身子都僵直了,她在前世是檢察官,生活在法制社會,雖是見過尸體,但親手殺人這種事是萬萬沒有做過的。

耳邊于澈的聲音溫柔中帶著暖意,將冬日的寒風都暖化了,“丑丫頭,別怕,都過去了……”

楚思僵直的身子,微微有了些許知覺,軟和了下來。

于澈緊緊的攬著她,沒有多余安慰的話,只有一聲,“王妃現在需要你,我們入宮!”

隔了良久楚思才點頭。

于澈知道她最在乎什么,在乎親情,在乎親人,那么這個時候再多的話語都不管用,只有危在旦夕的晉陽郡主才能喚回她的斗志。

點過頭之后,她猛然伸手去推于澈,厲聲喝問,“你怎么留母妃一人在馬車上,萬一馬匹受驚了怎么辦?”

“萬一被刺客追上怎么辦?”

“萬一韓雅靜將母妃丟下車怎么辦?”

“萬一馬匹沒有往皇宮中跑怎么辦?”

“萬一……”

于澈緊緊攬著她的肩膀,打斷道,“沒有那么多的萬一!丫鬟在趕車,雪融看著二人,她們什么都不敢做,你放心,本世子離開之時,已經看到鎮南王世子的身影了。”

于澈的確看到了,但是那時的鎮南王世子遠的還是個小黑點兒,直到鎮南王世子帶人趕來救楚思之時,于澈才確認來人是誰。

楚思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將驚懼,害怕,擔憂統統吞入腹中。

于澈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

待到到了皇宮門口,果見一輛千瘡百孔的馬車停在宮門外,地上還躺著一匹被殺死來不及運走的駿馬。

于澈將楚思放了下來,守門的錦林衛攔住二人上下打量一番。

“看什么看?如意郡主和本世子不認識啊?”錦林衛忙低下頭讓行,自然是認識的,不過這樣白皙的面龐上滿臉血珠子的如意郡主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越發的楚楚可憐,讓人想保護,這才多看了兩眼。

于澈若是知道守門的錦林衛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殺回去剁了他?

楚思一路快行,很快便到了議政殿,小太監也是被嚇得不輕,適才睿親王妃滿身是血的被抬進來,已經將他們嚇得不輕了。

現在如意郡主更甚,不止滿身是血,連臉上都是,不會毀容了吧?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天子腳下,皇宮附近敢對睿親王妃和如意郡主下手?

小太監來不及多想,忙迎了上去道,“郡主您沒事吧?王妃被送到太后那里了,現下太醫和陛下都在那邊!”

“嗯,我沒事!”聽了小太監稟報,楚思二人忙轉身。

此時,慈寧宮中眾位太醫愁眉不展,承澤帝一臉陰寒問道,“王妃可有生命危險?”

秦太醫躬身稟道,“回陛下,王妃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

“不過什么?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承澤帝不耐煩的斥責道,他是一句都聽不得晉陽郡主不好。

那個他心心念念這么多年,多次地里逃生,讓他牽腸掛肚的女子,即便另嫁他人,他也愿意用生命去守護。

“不過……,王妃腹中的骨肉怕是保不住了!”秦太醫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深沉的眸子中滿是憐憫。

說陛下對晉陽郡主用情至深,他何嘗不是呢?

就因為晉陽郡主當年一句托他照拂靖安侯府的話,他便風雨無阻為老靖安侯和侯夫人調理了整整十五年身子。

猶記得那年她拿著那只鑲著寶石的匕首,神情淡漠道,恰好這把匕首,我也有一把之時,他心中的震撼。

“保不住?”承澤帝皺了皺眉,“那可會傷了王妃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