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面上的碎片清掃干凈，艾清站到小魚身邊，和她一起把剩下的碗洗好。
沒過多久，小魚就耗盡暖流，變回了小貓咪，艾清也回到臥室，開始認真碼字。
上架之后，就沒有新書期那么忐忑不安了。
有了確切的成績，不管是好是壞，都只需要先接受現實，然后行動起來。
況且每天都有小魚在身邊給他提供各種靈感，碼字的時候艾清都不怎么卡文了。
上午三千字，下午三千字，搞定一天的工作量后，天色也已經暗下來。
毛茸茸的小魚趴在窗臺上休憩，安靜的吸收著艾清身上灌輸過來的暖流。
簡單吃了一頓晚飯后，艾清努力保持良好的作息，做了一下小說后續的細綱，就被孔賦歸喊著上線吃雞。
晚上十點準時上床，看會兒小說就睡覺。
然后到了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明明沒有被吵醒，艾清還是被這一個多月來養成的生物鐘慣性，自動的給叫醒了。
往自己身邊看了看，并沒有發現小魚的身影，然后艾清才發現，小魚似乎沒在臥室。
“小魚？”艾清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如果是以往的話，小魚一定會喵嗚一聲回應他。
但此時卻沒有。
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艾清竟然難得有種驚慌和失落，驅使著他立馬從床上翻身下來。
衛生間里沒有，衣柜頂和窗臺上也沒看到小魚的身影。
艾清立即走出臥室，隨后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昏暗的客廳里，小魚正站在窗邊，透過窗戶，眺望遠方，安靜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聽到臥室那邊傳來的動靜，小魚扭回頭，看到艾清的身影，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睡覺，我，安靜，不吵。”
原來是怕吵到他睡覺，所以才跑出來的嗎？
艾清揉了揉額頭，沒想到小魚現在越來越有些人性化，都知道“別吵到別人睡覺”這種事情了。
換做是以前，半夜被她踩奶都是常有的事情。
“沒事，我睡醒了。”艾清沒去開燈，反而走到小魚身邊，好奇的往外面張望，“你在看什么？”
“看山。”小魚老實回答。
“啊？”艾清愣了一下。
要說山的話，從這邊窗戶，往南邊的方向看過去，確實能隱約看到林坪區的那座林坪山。
不過說是山，其實也就兩百米的高度，勉強算是吧。
但從這邊往那兒看，以艾清的目力，是怎么也沒法看清山的輪廓的。
艾清只當是貓咪的眼睛比較好使，沒有較真。
但其實小魚是在用暖流加持，便可以比較清楚的看到那座山的樣貌。
艾清沒細問，小魚就沒細說，只是歪著腦袋整理了一下思緒，轉而說道：“書上說，山，有樹，有動物，有日出……我……沒看到，在哪里？”
聽小魚說這些，艾清有些沉默，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小魚從小就被養在家里，幾乎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對于很多東西，都只有一個抽象的名詞概念。
哪怕平時艾清會拿出手機搜索對應的照片視頻，對于小魚而言，還是會有理解上的難度。
再怎么用語言文字來解釋，都不如看到實物來的更有實感。
想到這里，艾清突然莫名的心血來潮。
他看了一眼時間，此時是凌晨四點半。
按照現在的時節估算一下的話，日出的時間大概在五點半左右。
想到這里，艾清剛睡醒后還有點迷糊的腦子，突然就精神一振，徹底清醒過來。
他看向小魚，笑著說道：“我帶你去看日出，到山上去，好不好？”
“山上？”小魚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轉頭看向窗外，指著遠處的林坪山，驚喜的問道，“那里？”
“對啊，就是你剛才看的地方，很近的。”艾清說道，“走過去的話，應該十幾二十分鐘就能到。”
“那，我……”小魚明顯十分高興，可很快又猶豫起來，很小聲的問道，“出去，我……可以嗎？”
在她僅有的一年多時光當中，她幾乎沒有被允許出去過。
每一次出門，都必須被關進航空箱里才行。
唯獨上一次，艾清第一次沒有把她關進航空箱，讓她可以接觸到外面的世界。
但那也僅僅是她還是小貓咪樣子的時候。
之前艾清說的話，她都還記得，要盡可能不讓外人看到自己變成人的樣子。
那最好的方式，自然是不要出門。
“平時白天確實不太方便，畢竟人多眼雜，這邊小區里還都是一些熟人。”艾清說道，“但現在凌晨三四點鐘，絕大多數人都睡覺呢，沒睡的也在熬夜工作或者打游戲，不會閑著沒事兒出門的。”
“所以我們現在出去，街上基本不會有什么人，反而是最安全的時候。”
說到這里，艾清停頓了一下，看向小魚，笑著問道：“難不成你不想出去看看嗎？那反正我已經睡醒了，不出去的話，咱們就來上課好了。”
“不，不，不要……”小魚一聽這話，頓時連連擺手，上前半步，揪住艾清的衣服，急忙說道，“我去，出去，不要，上課。”
“到底要還是不要？”艾清看她這幅可愛模樣，就忍不住逗她。
“要，要，要出去。”小魚努力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
只要不用上課，怎么樣都可以啦。
更何況還可以出去呢！
“好，那我們準備一下。”艾清這么說著，已經往臥室走去，“你等等，我給你拿點東西。”
小魚跟在艾清后面，走進臥室，就看他翻箱倒柜，從柜子里摸出一頂草帽。
“以前出去旅游買的遮陽帽，正好給你遮一下耳朵。”艾清一抬手，把帽子擱在小魚的腦袋上，確認遮住了她的貓耳朵，“怎么樣？不舒服的話跟我說。”
“還好。”小魚兩只小手輕輕捏住帽檐，眨眨眼睛感受了一下，“聲音，有點悶，其他，都可以。”
“那行，再把這個披上吧。”艾清拿出那件小魚曾穿過好幾天的藍色外套，給她套在連衣裙外面。
隨后他想了想，又把外套拿下來，換成圍在小魚腰上，兩個袖子打個結，這樣一來，外套衣擺就基本能遮住小魚的小腿了。
“尾巴不能在外面漏出來，知道嗎？”艾清叮囑道。
“嗯嗯！”小魚用力點頭，還有些高興，雙手摩挲著藍色外套，對這件衣服很是懷念的樣子。
“那我們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