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命令與征服

第1169章,血槌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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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三千人,當然不可能全部集中。

現在集中起來的就是兩個團。大約三千五百人。

縱然如此,從主席臺上面看下去,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很難想象,如果是集中一萬人……

觀察。默默點數。

三千五百人里面,總共有二十七個黃點。

比例大約是1左右?

其他各個團不知道是否如此?

判斷黃點的身份,多半是班長、排長?

都是基層軍官。最高才連長。沒有營長以上的。

大膽推斷,應該是紅軍長征的時候,留下的星星之火,還沒燎原。

“呂參謀長。”

“到!”

呂心鏡急忙回答。

他是230師參謀長。是個老人。

已經年近六旬,須發皆白。依然在軍隊里面服役。

土生土長的德陽本地人。

在國軍的編制序列里面,參謀長就是個幕僚。

大部分的參謀長都很弱勢。幾乎無權。都是軍事主官的附庸。俗稱養老官。

副職也沒什么權力。擔任副職,其實就是被架空。

除非是兼任下一級軍事主官。

好像龍慕韓這樣,單純擔任副師長,連一個團長都指揮不動。

寧為雞首,不為牛后啊!

“呂參謀長,如果我要將全師隊伍都移防重慶,你說有沒有問題?”

“這個……”

“龍師長會在重慶上任。在此之前,需要你負責統籌全局。”

“專員,恐怕不行。”

“為什么?”

“兵員訓練不足。人心不齊。武器不足。彈藥不足。糧草不足。”

“僅僅是移防重慶都不行嗎?”

“難。”

呂心鏡也不諱言。

張庸:……

好吧。糟糕到這樣的程度。

這還軍隊呢。就從德陽移防重慶,居然都沒辦法做到。

那以后怎么辦?

以后是要上前線和日寇打仗的。

連基本的行軍都做不到,還指望他們打仗?心好累……

“如果我決定移防呢?”

“恐怕會有大量逃散。”

“無法管控嗎?”

“人心浮動,非我能力所左右。”

“如何補救?”

“補發欠薪。配發彈藥。成立督戰隊。”

“督戰隊?”

張庸緩緩搖頭。這一招就算了。

如果經常用這一招的話,說明士兵根本是被強迫的。

被強迫的士兵,能有多少的戰斗力?

《兵臨城下》里面,蘇聯軍隊被黑的那么慘,好像遍地都是督戰隊。

事實上恰恰相反。是法國人才有督戰隊。別人蘇聯人靠的是政委……

政委?哦,有了。

那么多的黃點,要充分的調動起來嘛!

先和紅黨那邊的人打個招呼,讓他們幫忙做士兵的思想工作,然后調防重慶。

為什么要去重慶?

因為要補充武器彈藥。水運方便。

陸運的體量太小了。幾千輛板車都不如一艘千噸輪的載貨量。

隨便一艘排水量3000噸的貨輪,就能夠拉來足夠一個師使用的武器裝備,還有配屬的彈藥。

所以,從效率上來說,以后,他負責督察的部隊,沿長江兩岸展開是最好的。這樣水運便利。

可是,問題來了……

日寇也是這么想的。

日寇也會拼命的控制長江。

日寇會占領武漢三鎮,一直靠近宜昌。

針尖對麥芒。

不好搞哦……

搖搖頭。暫時懶得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欠薪多少?”

“超過三十萬銀元。”

“兩萬多人的隊伍,欠薪三十多萬?”

“是的。”

呂參謀長心平氣和。

他只是一個幕僚。負責提供數據和建議。

至于如何解決,是張庸的事。

三十萬銀元,是個巨大的攔路虎。聽到就頭痛。

張庸:……

果然,坑埋的好深。

當然,他可以申請軍政部撥付。

可是,軍政部和他張庸不對付。怎么可能爽快答應?

他是一時打臉一時爽。當然不可能讓對方報復回來。

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有日諜就有錢……

行。先去刷日諜。

三十萬解決不了,解決一半也是好的。

當即告辭。

帶著騎兵連回到成都。

將喜多誠一帶到面前。

“二十萬大洋。”張庸直言不諱。

“我沒有。”喜多誠一嘴硬,“你殺了我吧。”

張庸抓起他的手。用力。

喜多誠一頓時慘叫起來。

又被張庸掰斷一根手指。

你嘴硬?

沒關系?

你的手指不硬啊!

兩根食指都被掰斷了,算不算殘廢呢?

“你這個惡魔……”

喜多誠一痛的呲牙咧嘴。拼命倒吸冷氣。

后悔來成都了。

遇到張庸這樣的可怕對手……

“你還有十八次機會。八根手指。十根腳趾。”

張庸冷冷的說道。

然后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羊角錘。

喜多誠一臉色劇變。

“下一次,我不想掰了。直接砸碎。”

“伱……”

“所以,好好想清楚,如何湊出二十萬。”

“不要輕易說話。否則……”

張庸招招手。命人將喜多誠一的嘴巴堵上。

我特么的對你夠耐心了。

如果不是需要錢,我早就拿出八十噸的榔頭,錘碎你狗日的。

就目前這樣的局勢,我錘爆你,都不會對大局有任何的影響。

難道盧溝橋事變還能提前?

就算提前,結果也是一樣。

出發。

靠近另外一個日諜。

這個日諜身上有武器。是一把瓦爾特PPK手槍。

從武器的配備上來看,這個日諜的身份應該不低。能搞到PPK手槍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潛行。

接近。

發現又是一家當鋪。

鋪面還挺大的。里面有一個紅點和三個白點。

紅點有武器。三個白點沒有。

稍微觀察。發現紅點正好從當鋪里面出來。

呵呵。好機會啊!

當即正面走上去。

紅點看到有人過來,還穿著中山裝,頓時感覺不妙……

“砰!”

“砰!”

張庸已經開槍。

用的駁殼槍。連續三槍。

紅點仰面倒下。

死了?

沒有。

張庸加快腳步,上來,伸腳踩著對方。

呵呵。好像自己槍法還不錯?居然打中了目標的兩側胳膊,導致對方無法拔槍。

右手不行。左手也不行。身上空有槍,也無法使用。

彎腰。搜身。將PPK手槍拿走。當然是立刻吞沒了。

好漂亮的手槍,可以做作為藏品。

繼續搜身。

摸到一沓法幣。手感極好。

不用看就知道是日寇盜印的。面值可能是20元。

果然,拿出來,發現的確如此。

一沓。三十張。面值都是20元。

期待。

日諜又急又怒。

他只是被打中雙手胳膊。其他地方并沒有受傷。

然而,張庸一腳踩在他的身上,他居然無法掙扎。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千斤重物押著。

“還有嗎?”張庸在日諜面前揮舞著法幣。

“呸!”日諜嘴硬。

張庸拿出羊角錘,對著日寇嘴巴就是一頓猛砸。

嘴硬?我看你有多硬!

我看你是你的嘴巴硬,還是羊角錘硬!

得力羊角錘,高碳鋼,高硬度,表面拋光發黑處理,你值得擁有……

“啊……”

“唔……”

日諜發出含糊不清的慘叫。

張庸招招手。讓人將喜多誠一拽過來。

微微一笑。人畜無害。

“你要怨就怨他。他叫喜多誠一。是華北駐屯軍的……”

說罷,松開腳。任憑日諜爬起來。

日諜滿嘴都是血。踉踉蹌蹌的爬起來。趔趔趄趄的向旁邊逃竄。

沒有回去當鋪。而是跑向其他的地方。

“唔唔唔……”

喜多誠一著急說話。但是嘴巴被堵住。

張庸不管他。不給對方說話。

沒錯。我是故意的。

故意將這個日諜放回去。讓你百口莫辯。

進入當鋪。

親自搜查。

一番翻箱倒柜以后,找到一部電臺。旁邊還有密碼本。

心思一動。當即坐下來。思考片刻,開始草擬電報。剛開始草擬的內容是“喜多誠一叛變”。后來想了想,將變字劃掉。就發五個字:“喜多誠一叛”。

嗯,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情勢危急,只能發出五個字。至于為什么發報手法那么紊亂,和之前完全不同。是因為自己受傷了。

能欺騙過日寇嗎?

張庸也不知道。但是試試總沒錯。

萬一日寇真的相信呢?能坑一個是一個。無本血賺。

“滴滴!”

“滴答!”

親自發報。

五個字很快就發完。

然后電臺關機。徹底斷絕通訊。

“張庸,你……”

喜多誠一看到了。頓時又急又怒。

這個王八蛋,居然在電報里面污蔑自己!誣陷自己叛變!

八嘎!

可惡!

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

我是絕對不會……

張庸擺擺手,讓其他人都退出去。然后開始忽悠。

“你個惡魔……”

“現在,只有秩父宮雍仁殿下才能救你。”

“秩父宮雍仁殿下發動了二二六兵變,試圖推翻目前的天皇,然后取而代之。只可惜,未竟全功。”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支持秩父宮雍仁殿下的人。”

“不可能……”

“否則,我怎么知道這兩個人是日諜呢?”

“這兩個日諜,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很可惜,他們不是雍仁殿下的人。所以,他們必須死!”

“你,你,你們簡直是瘋了!居然殺自己人!”

“你錯了。他們不是雍仁殿下的支持者,怎么可以說是自己人?”

“張庸,你這個瘋子!”

“知道我為什么化名張庸嗎?因為我代表的就是雍仁殿下!”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既然如此,我就問你一句,你愿意做瘋子嗎?”

喜多誠一頓時愣住。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只剩最后幾分鐘。

這是送命題。

如果回答錯誤,后果絕對是死。

他已經被告知了秩父宮雍仁殿下的秘密。這個秘密會要他的命。

沉默。

良久。

“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雍仁殿下想要當天皇啊!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

“根本就沒有成功的機會。”

“不試一試的話怎么知道?”

“你們這樣做,會死很多人的。二二六事變,死了那么多人,你們還要繼續?”

“那是我們的計劃出現了一點點差錯。”

“什么差錯?”

“我們當時沒有想到直接謀殺天皇。沒有直接沖入皇宮。失算了。”

“你們真是瘋了!還想直接殺天皇?”

“現在,我們修正了這個錯誤。下次動手,直接屠戮皇宮。”

“你,你,你們……”

喜多誠一臉色鐵青。又急又怒。恐懼。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相信張庸的說辭。

因為,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只有雍仁殿下提供準確的情報,張庸才可能抓到那么多日諜。

但是!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們居然還想屠戮皇宮!

他都不敢想!

對方的計劃,到底是有多么瘋狂!

張庸拿出一把肋差。

喜多誠一臉色灰白。

該死!

果然是送命題!

如果他拒絕,這把肋差就送他上路。

要么自殺。

要么他殺。

“謀反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未必。”

“我能做什么?”

“讓日軍去送死。”

“故意讓日軍去送死。”

喜多誠一似懂非懂。但是不敢懂。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

為了篡位,甚至不惜毀掉帝國!

故意安排自己的軍隊去送死!這樣就能大大削弱帝國的力量。

“必須將軍隊滅掉,我們才有機會。”

“做不到的……”

“里應外合,當然可以。”

“你們……”

“是我們!”

“我們……”

喜多誠一頹然。萎靡坐下。

在肋差的面前,一切言語都是徒勞的。

在立刻結束性命,和茍延殘喘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后者。

在生死存亡之際,他給自己想到了一條活下去的理由——自己并沒有背叛帝國。

換一個天皇,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愿意合作,你就有大好的前途。”

“不可能……”

“兩年前,我還是在街上巡邏的候補警,但是現在,你看。”

“你到底殺了多少自己人?”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效忠雍仁殿下的人,才是自己人。其他人,都是敵人。包括杉山元。包括東條英機。但是不包括寺內壽一大將。他是我們自己人。”

“納尼?”

喜多誠一驚呆了。

寺內壽一居然是支持雍仁殿下的?

該死!

自己又知道一個足以致死的秘密。

難怪雍仁殿下敢發動二二六兵變。

原來在軍部的高層里面,雍仁殿下也有自己的支持者。

要命……

“你也可以殺自己人。殺的越多,晉升越快。”

“瘋了,瘋了……”

喜多誠一喃喃自語。

腦海空白。

行尸走肉。

“現在,是你抉擇的時候了。我們不看言辭,只看行動。”張庸平靜的說道,“將你掌握的錢財奉獻給雍仁殿下,表示你的誠意。你就算是正式加入我們。”

喜多誠一沒反應。

他的腦子還無法消化那么多信息。

謀反……

雍仁……

腦海直接宕機。

張庸起身離開。繼續搜尋。

仔細琢磨3D地圖,一點一點的尋找。

終于,找到一個隱藏的密室。

強行撬開。發現兩個大藤箱。

提出來。沉甸甸的。

打開。里面都是嶄新的法幣。

但是沒有完全裝滿。似乎是被拿走了一部分?

拿起來。都是面值20元的。一箱就有三十萬。

歐耶!

搞定!

軍費有著落了。

就知道這個日寇身份不簡單。

果然是隱藏有大量的錢財。可惜,現大洋太少了。

不過,考慮到川渝交通不便,日寇不可能將大洋運輸進來。太費時費力了。

還是法幣輕便。只要兩個大藤箱,就能運輸進來幾十萬法幣。

日諜拿走了一部分法幣,可能是用來收買目標?

“來人!”

“到!”

當即安排人將兩個大藤箱帶走。

然后回到喜多誠一的面前。伸手拿起鋒利的肋差。

時間已到。

“看來,我沒得選擇了。”喜多誠一臉色晦暗。

張庸不說話。

反派死于話多。他不想做愚蠢的反派。

該說的,他剛才已經說了。

機會也給對方了。對方如果沒抓住……

“我帶來的法幣并不多……”喜多誠一緩緩的說道,“只有八十萬……”

張庸依然沉默。

八十萬法幣?哦,又是法幣……

不好意思,自己對法幣真的沒什么興趣。內心毫無波瀾。

“我在春熙路租了一個房屋。”

“帶我去。”

“好。”

喜多誠一只能答應。

他已經沒有退路。不想死只有合作。

一行人來到春熙路。

找到房屋。

里面堆滿了用籮筐裝著的芒硝。

法幣用防水油布隱藏在地窖里。

挖出來。

打開。

發現面值都是5元面值的。

因為面值小,所以,數量比較多。需要用地窖來隱藏。

“歡迎加入……”

張庸開口,忽然忘記臺詞了。

糟糕。雍仁組織的什么會?不是土曜會。是比土曜會高級那個。

該死。之前沒有記錄在小本本上。忘記了。

幸好,他立刻想到了補救的辦法,直接胡謅,“歡迎加入血槌王座。”

“血槌王座?”喜多誠一越發驚恐不安。

這個名字有點嚇人。

下意識的想到了血淋淋的場景。

人頭滾滾……

血流成河……

“還有嗎?”

“除了法幣,你還帶來了什么?”

“電臺……”

“還有呢?”

“沒有了。”

“喜多誠一先生,雍仁殿下需要的是你的忠誠。”

“我……”

“看來,你缺乏忠誠。”

“不是。我真的只帶來了那么多。其他都是協議。”

“哦……”

張庸面無表情。

日寇也是摳搜。

只帶八十萬法幣,就想收買川軍?

扯淡!

協議?

虛無縹緲的東西?誰信啊?

咱們華夏人有個好處,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任憑你說的天花亂墜,在沒有看到真正的利益之前,都不會真的相信你。

“協議有用嗎?”

“作用不大……”

“立刻聯系后方,要求送來更多的法幣。”

“這是不可能的……”

“你就報告說,我張庸在成都,有非常好的除掉機會。希望后方支援。”

“可是……”

“你缺乏忠誠。”

“好吧!”

喜多誠一無奈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