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他就我一個兒子,總不能打死我!”蘇安卻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絲毫也不緊張。
“那好吧!”鄒平無奈地攤手。
“官府辦案,封鎖蘇府!其余閑雜人等,一律離開!”
捕快們開始清場了。
一群人做鳥獸散,盡數被轟出了蘇府。
蘇清玖仍舊站在那里,金老太太的目光怨毒地對著她,“兄長,就是她,她煽動百姓,私闖民宅,官爺,快把她抓起來!”
金老太太已經顧不上自己的體面,強烈地控訴著蘇清玖。
蘇清玖卻絲毫不怕,宛如一個挺拔的松樹立著,白逸寧不動聲色地站在她面前,小聲道:“別怕,有我呢!”
“嗯。”蘇清玖看了他一眼,輕輕應了一聲。
“外祖父,別來無恙啊!”忽然,白逸寧笑著打起了招呼。
蘇清玖一驚,忙看向金老爺,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確有其事,金家有一個嫡女確實嫁到了姑蘇白家,難道就是白逸寧的親娘?
該死,沒想到竟還有這層復雜的關系。
蘇清玖頓時對白逸寧戒備起來。
但金老爺卻好似并不接白逸寧的茬,只是充滿威嚴地瞟了他一眼。
這怎么不像別人家外祖對自己外孫的熱絡呢?
白逸寧卻不覺得尷尬,臉上還是帶著一抹笑容,有種淡看世俗的意思。
“丟人現眼!”如古鐘一樣的聲音渾厚而有威嚴。金老爺的這句話,是對渾身狼狽的金老太太說的。
金老太太面對自己強勢的哥哥,瞬間卑微起來,不再說話。
然后,金老爺一步步地朝蘇清玖逼近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終于在距離蘇清玖仍有三尺的地方停下了,居高臨下地看向她,冷漠地道:“你可知道,造謠生事是什么罪?”
蘇清玖挺胸抬頭,冷聲應道:“按照大燕律,造謠生事,輕則罰款,重則割舌。”
“既然姑娘知道,竟還明知故犯?”那聲音充滿著壓迫感。
有時候,蘇清玖甚至覺得,金老爺不像是一個商人,倒適合去做官,這威嚴的樣子,儼然是把自己當成了金陵城的主人。
可是,他顯然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金老爺,我有沒有造謠生事,自有按察使大人明察,倒不必您在這里瞎操心!”她輕笑道:“既然金老爺問我律法,我倒是也想考考金老爺,你可知官商勾結,又是什么罪?”
金炳默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敢說出這樣的話,赤裸裸的威脅。呵,她也不想想,這金陵到底是誰做主?
真是可笑!
“初生牛犢不怕虎!”金炳心中充滿了嘲諷,暗自想這奶娃娃真是不要命了。
蘇清玖目光清明而堅毅,嘴角溫柔的笑著,她雖溫柔,卻也有彎刀一般的堅韌鋒利,無視金炳的威嚴,無視他的嘲諷,“夜幕將盡,朝陽初升,金老爺難道沒聽過后生可畏這句話嗎?”
“哈,哈哈”金老爺像是聽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蔑視地笑了兩聲,然后冷漠地道:“把她帶回衙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