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廷尉

第三百零九章 慶祝

一樁起因就很是特殊的案子,也完美收場。

對于溫沿的處置,謝明歡除了在拓跋爾寫卷宗,必要的再對溫沿進行了審問之后,就沒有再插手了。倒也不是溫沿這個殺人兇手不具有研究價值,而是晉王擔心溫沿那眾人都琢磨不透的道家秘法,怕謝明歡和他離的太近中招,所以并不允許謝明歡再接觸溫沿。

最后,誰都沒有想到,和溫沿最直面的近距離接觸最多的是拓跋爾。

但就算是拓跋爾,每次也拉了胡書和崔郢,誰有空誰作伴,又或者是因為小秦氏的尸體最后已經由秦家人帶了回去,溫沿原來所執著的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所以拓跋爾并沒有出事。

等卷宗寫完,王太醫懷揣著一顆壯志雄心,想要接收溫沿,好好研究他的特殊病癥。只是他沒有拓跋爾好運氣,若不是琪兒這個徒弟剛好非常尊師重道,對王太醫的照顧很貼心細致,王太醫差點就中招了。

這番折騰下來,王太醫雖然遺憾,但卻也不敢說要再研究下去了。

溫沿重新被關進了屬于他自己的單間中,伴隨而來的是按照晉朝律法下來的審判,就在半個月后,由季廣親自監督,在盛德已經許久不曾用過的行刑臺上監斬。

在大牢中的溫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知的這個消息,知道這個消息后,也不裝瘋賣傻了,冷靜地可怕,一直嚷嚷著要見溫沿一面。這樣的小事,齊盛沒有驚動晉王,直接去問謝明歡了。

謝明歡想了想,答應了溫夫人的請求。

不過在這之前,她要齊盛問溫夫人一個問題。

“溫沿的病癥,溫家其他人,或者溫夫人及其娘家是否以前曾經有人得過?如果沒有,溫夫人在懷孕期間是否經受過什么巨大的刺激?”

溫夫人想來是非常想要見自己的小兒子一面,想都沒想就將溫家曾經有一位姑奶奶也患有溫沿這樣的病癥說了,謝明歡聽了之后,沒有再為難她,讓齊盛親自帶著她去見了溫沿。

只是誰都沒想到,溫夫人見過溫沿后第二日,便被發現死在牢中了。

“這位溫夫人倒是個可憐人,據屬下調查,溫家那些事除了天風茶樓之外,她這一生都在為兩個兒子操心。”齊盛隱隱有幾分惻隱之心。

倒是謝明歡要比他冷靜。

“慈母之心世人皆如此。”

“但溫家掌權之人的決定,溫家搜刮的民脂民膏,她作為溫家當家主母,你又能說她沒有享用嗎?”

齊盛聞言,原本微薄的憐憫之心盡褪。

謝明歡倒是想起了之前要請大家吃飯慶功的事。

“到北地眼看也有小半年了,大家一起配合破了不少案子,還沒有認認真真好好在一起吃過飯,我已經讓拓跋定了盛德最好的酒樓,三日后,齊大人帶著之前辛苦的弟兄們,一塊過去。”

齊盛還以為吃飯的事早就過去了,畢竟當時王爺臉色可是不怎么好。

沒想到還有機會帶著弟兄們蹭頓飯,雖然他們也不是窮的一頓好飯都吃不起,可是這飯的意義不一樣啊,這可以謝小姐請的,他笑逐顏開,恨不得馬上就把這消息告訴弟兄們。

謝明歡在他走之前又把人叫住了,這次更加驚呆了齊盛。

她給了齊盛兩張銀票,巨額的那種。

“原本大家的任務只是幫王爺辦事,因為我的緣故,加重了大家的工作強度,這些錢齊大人幫我拿去分給大家吧。”

齊盛盯著那巨額銀票,腦子不轉了,聲音有點飄,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

“謝小姐,您這銀子一給,怕是以后兄弟們只想給您辦事,不愿意給王爺辦了。”

謝明歡但笑不語。

并沒有把銀票再要回來。

至于以后王爺怎么讓自己的人對自己保持衷心,那就是他的事了。謝明歡毫無心理壓力,甚至莫名有些期待他們有向晉王抗議的勇氣,想想那場面,一定很壯觀。

慶功的事就這樣提上了日程。

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那位存在感很低,一直忐忑不安的季廣季大人了。

從和謝明歡達成約定后,雖然心里有了點保障,但還是惶惶不安。這會聽說謝明歡要慶功,終于按耐不住,再次來到行宮想要求見謝明歡……只是并沒有成功。他一來,就被像是早就在等他的明公公帶著去見晉王了。

謝明歡沒有多問晉王都對季廣說了什么,總之那之后,明顯感覺到之前一直碌碌無為的季大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真正拿出了自己以前做官的本事,盛德城也在季廣充滿激情的新治理方式下,開始有了不一樣的微妙變化。

溫家的結局早已經注定。

其他三大家族總算認清了形勢,在晉王強硬的逼迫下,不得不棄車保帥,簽了一堆不平等的條約,將之前從民間搜刮的大部門錢財全都交了出來之后,總算是保住了家族眼前的平安。

晉王將這些錢財的大部分送去了已經收攏的屬于他的軍隊,作為軍餉所用。剩下的錢財則交給季廣,叮囑他將這些錢以合理的方式去補助那些日子都過不下去的百姓,不局限于盛德,周邊的地域、荒山之中不起眼的村子要一視同仁。

這也是晉王自從在北地正式頒布要以北武城為首府,又撤銷北武城為首府的政令后,下發的第二條轟動北地的政令,這條政令一處,不僅是原來晉王陪同謝明歡所經過的那些地方的百姓,更加對晉王推崇,其他還不曾一睹晉王真容的地界的百姓,也開始認真了解起這位他們北地的新主人。

洛陽,皇宮。

太子將一本奏折交給晉帝,臉上帶笑。

“三弟這小半年在北地的成就不小,總算是沒有辜負父皇的厚望。”

晉帝接過奏折一目三行掃了兩眼,輕哼一聲。

“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這手段有些天馬行空,不安牌理出牌,一點都不穩妥。”

太直笑瞇瞇地道:“北地本來就局勢復雜,若是真的按部就班,少不了要被那些地頭蛇糾纏,之前兒臣和父皇是白擔心了,三弟這性子,正好適合在北地收拾那些不安分的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