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廷尉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不安

谷檠和劉晴娘因為劉眉娘的事,爭執不休。

聽命令守在外面沒有撤走的幾個人,湊到一起小聲議論。

“這要不要回去和大人說一聲?”

“大人讓咱們留在這是為了以防搶東西的人再來,現在他們兩個人吵架,應該不用管吧。”

“可是你們沒聽到他們在吵什么嗎?也是和當年的事有關啊,我可以聽出了幾分意思來了,合著這位夫人頂替了人家的老婆,自己活下來了,騙了人家這么多年不說,竟然還認為是理所當然的?還怨恨人家當年沒有把東西給她?”

“我也聽明白了,是這么個不要臉的意思。”

“那個谷什么的,看起來就弱兮兮的,這都多少年了,要不是有咱們王妃前面這一出,十有八九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老婆呢吧?現在被懟成這樣,竟然還在和她理論?要是我的話,恨不得動手錘死她吧。”

“行了行了,說什么呢。”

“這樣,老四你回去和大人說一聲,剩下的……你們是太閑了是吧?都好好給我站著,老二老三你們去院子前后巡邏去。”

“是……”

齊盛收到這邊的消息,知道谷檠去找劉晴娘后,思量了一番沒有馬上告訴謝明歡,而是去找了崔郢。

“崔公子,你看劉晴娘雖然有傷在身,但如果追求起當年的事,她也不能算是完全無辜,要不要讓劉大人將她也暫時收押了?”

崔郢笑了笑:“齊大人,你可曾想過王妃今日為什么不再追問那些人玉玲瓏的事,還有他們之前的主子嗎?”

齊盛被問住了。

難道不是因為從他們那好像問不出來了嗎?

崔郢:“這玉玲瓏就算沒有那些謠傳的能力,但想來王妃應該還是想再找一找的,將有干系的人都先這樣半放任地放在外面,是為了等他們有進一步的動作。”

齊盛瞪大了眼睛,還有這一層意思嗎?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還是不夠用啊,竟然完全沒有想到!

“多謝崔公子指點,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馬上給來送信的老四吩咐,讓他什么都不要管,如果谷檠還去找劉晴娘,就把他們說的記下來,其他的先這樣吧。

老四一向聽命行事,沒有多好奇,接了齊盛的吩咐馬上就回去了。

就這樣,一切像是結束了,又好像還有什么東西在醞釀著,要在某一日破土而出。

謝明歡在晉王還有翠兒的監督下,不得不在府中清閑的養胎。

天氣越發冷了起來,尤其是北地的大風,夾著黃沙,從進入十一月份開始,就再也沒有停下來,如果沒有大太陽的話,那一整日可能都被黃沙裹挾著,城中的百姓們也不常出門了,大家偶爾出來,除了置辦年貨,就是參加一些時令的宴請。

玉玲瓏的事好像已經過去了。

原本去找劉晴娘幾次的谷檠,后來也不知道是自己想通的,還是被劉晴娘逼的沒有辦法,后來再沒有去過,重新帶著話兒過起了半隱居的生活。

謝明歡打發琪兒去看過話兒幾次,其中話兒又來過王府,一是同謝明歡道謝,二是請王太醫給自己復診。

這種平靜,一直延續到了十一月中旬。

這時候,謝明歡的小腹已經能夠看出幾分端倪了。

這日,齊盛匆匆帶著兩人趕過來求見謝明歡。

“王妃,出事了。”

“城北……劉晴娘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那女子的下落,就在方才去刺殺那女子——”

“什么?!”

“她得手了?”

齊盛艱難地點點頭。

“是。”

“不過,她剛得手,那些外出的死士就回來了,見她傷了那女子,他們馬上便將她——”

“劉晴娘也死了?”

齊盛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是。”

謝明歡半護著自己的小腹,在翠兒的攙扶下站起來。

“人呢?”

“屬下已經將那四人帶回來了。”

謝明歡想了想:“把劉晴娘出事的消息,告訴谷檠一聲,再同六叔說一句。”

齊盛帶人走了沒多久,拓跋爾就過來了。

他一進院子里,見謝明歡神色還好,便沒有忍著,直接問了:“師姐,齊大哥說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謝明歡瞥他一眼:“嗯,他先來回稟了。”

拓跋爾欲言又止:“那個……師姐……”

謝明歡好笑地看他:“你想說什么?什么時候在我這還吞吞吐吐了。”

拓跋爾呵呵笑了起來,也覺得自己之前有點不像自己了:“其實……我就是想問問,這件事現在算不算完全結束了啊?”

也不怪拓跋爾這樣問。

以前他們辦的案子,大多都是有很多受害者,兇手目標很明顯,就算其中間或夾雜了一些陰謀,但和眼下這個相比,實在是不太一樣。

謝明歡想了想:“說它結束了也對,沒有結束也說得過去。”

拓跋爾:“是因為玉玲瓏嗎?咱們到現在也不知道玉玲瓏到底是什么寶貝。”

謝明歡但笑不語:“或許……你可以去問問六叔,如果我所料沒錯,六叔應該知道玉玲瓏在哪。”

拓跋爾驚訝了:“師父知道?不會吧!”

謝明歡一開始也沒有往這方面想。

但是后來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六叔難道真的有那么厲害,時隔十年不見,第一次見面就能發現劉眉娘是假的?就算他很厲害,但總也要證實一下吧?如果六叔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憑借著說劉眉娘性情不對,也有點太過武斷了。

但如果六叔有證據呢?

劉眉娘以內力雕刻玉石的事,就是六叔告訴自己的。

后來六叔還說,院子里擺放的那些石雕玉雕,他當年都見過……這其實根本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暗示啊,六叔他實在太狡猾了,先問了自己案子的事,然后什么都不說明白,卻又一進府憑借看到的那些事,給足了暗示,可惜自己那時候……怎么就沒想到呢?

謝明歡想起這事就郁悶,所以既然拓跋爾主動送上門來了,不使喚他都不好意思了。

自己的徒弟,哭著也要繼續帶下去的吧。

聽說六叔已經回來幾日了?這幾日除了和崔大哥下下棋,都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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