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之前是在試探？可是這也太委婉了吧。”
“江南的學子大多秀氣，擅謀，這種法子倒是附和他們的身份。”
謝明安的語氣多了幾分嘲弄。
拓跋爾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在他心目中，這個師弟可是比師父還要君子端方，聽到他說話夾雜了嘲弄，可是有點少見啊。
“你好像很看不上他們？”
謝明安挑眉，難得多說了幾句。
“江南自古土地肥沃，尤其是經過前面兩次大統一的朝代發展后，江南不僅出富商，就是尋常百姓家的條件也要比北方好的多，這也是為什么江南的書生學子這么出名的原因之一，因為有經濟基礎支撐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一心只讀圣賢書，不考慮現實情況，只從書本上來發展自己所為的政治理念，是最幼稚的了。”
“這些江南學子別看他們這幾十年來依舊以我謝家為尊，但他們那不過是在我謝家的權勢面前低頭，根本沒有幾個是從心里懂我謝家百年傳承下來的家風和理念的，他們離權力的中心太遠了些，再加上當今圣上對書生學子向來寬容，讓他們這些年有些張狂的找不到北了。”
拓跋爾：“……”
他竟然無言以對，并且想給謝明安鼓掌。
這番話說得實在是太有氣勢了，也不知道那些被嘲弄的對象們聽到了會是什么感想。
從大理寺離開后，三人沒有回府，直接在外面找了一處地方吃飯。
當然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拓跋爾強烈要求的。
“上次咱們去了牡丹樓，今天再去一家別的地方唄。”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過完年離回北地也沒有多久了，你也不想我帶著遺憾離開對不對。”
謝明安：“……知道了。”
不過這家店并不是謝明安找的，而是李月爾推薦的。
“這家甜品特別好吃，哦對，還有辣菜也特別地道，是川菜。大哥二哥每個月有空了都會帶我過來吃，百吃不厭的。”
“真的嗎？姑且信你一次。”
李月爾確實是熟客，她一進來，掌柜的直接親自出來招呼，還將三人帶到了包廂：“幾位慢慢看菜單。”
拓跋爾再次延續了上次在牡丹樓點菜的風格，點的毫不手軟。
點完菜房間里就剩下三人后，他才笑瞇瞇地看向李月爾：“說好的一萬兩呢？拿來吧，一會我請客。”
謝明安不解：“什么一萬兩？”
拓跋爾神秘一笑：“哎呀，這是我們的秘密啦，和你沒關系，你就只管吃飯就好了。”
李月爾憤憤地將荷包拍在桌子上：“給你。”
她是真的肉疼，因為里面有五千兩是她自己的私房錢，攢了三年的私房錢就這樣沒了，她對拓跋爾真是恨不得賴他一輩子，把這一萬兩給掙回來。
想到這，李月爾又招呼外面候著的人，加了兩壺好酒。
“你說的請客，不能太小氣是吧。”
“給我那兩壺十年以上的桂花酒，要上品。”
拓跋爾是用這白來的銀子，一點都不心疼。
“拿吧拿吧，再多拿兩壺我也沒意見，只是你別又喝醉了就行。”
李月爾：“……”
很快滿滿的一桌子菜都上齊了，其中讓拓跋爾吃的最贊不絕口的當屬那道辣子雞丁，實在是太好吃了，雞塊是過了蛋液又過油炸過的，再配上干辣椒和花椒，在嘴里又辣又麻還有雞肉的筋道，這道菜他一個人就吃了大半盤子。
李月爾更喜歡冰粉，吃了兩小碗，又就著青菜吃了半碗米飯就飽了。
謝明安也不是很能吃辣，所以這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進了拓跋爾的肚子。最后干脆成了他和李月爾兩個人看著拓跋爾吃。
酒足飯飽。
嗯，雖然上了兩壺酒，但拓跋爾還是有理智在的，并沒有讓李月爾喝。
“這酒你可以帶回去，在自己房間里慢慢喝，而且哪有大中午喝酒的，你還是吃飯吧。”
“帶回去也可以，那我還要再來兩壺。”
“點吧。”
拓跋爾很是大方。
于是回謝府的時候，謝明歡就看到李月爾懷里抱著兩壺酒，身后還跟著個小廝，也抱著兩壺酒：“這是——”
拓跋爾馬上回答：“師姐，這是我送她的。”
謝明歡挑眉：“你送人家女孩子酒？”
拓跋爾：“是她自己要的。”
謝明歡無奈，叮囑琪兒陪著李月爾一塊回房，最好是把這些酒都收起來，她可不想回頭等李月爾回李家后，讓李大人發現自己的女兒變成了小酒鬼。
“你們查的怎么樣？有什么線索？”
“線索不少。”
李月爾跟著琪兒回房了。
拓跋爾和謝明安則給謝明歡匯報在大理寺的情況。
聽完兩人所說的線索后，謝明歡輕笑出聲：“看來不光是北地問題重重，就算是一向安穩的南邊，也有新的矛盾啊。”
謝明安嘆息一聲：“若是六叔還在……也許事情也不會這樣。”
他這話說的有幾分落寞，有點覺得是自己能力不夠，所以沒有辦法震懾住這些學子。
謝明歡笑了起來：“若是六叔在，怕是這些人鬧的更兇，六叔雖然學問名聲都盛及天下，但他隨心所欲的性子，并不適合引領這天底下的學子，尤其是想要進入朝廷的人。”
“其實你很合適，明安。”
謝明歡突然鄭重地看著他：“你的才華和六叔相比，并不是很差，你和六叔走的是不一樣的人生，要做的，要做好的東西也不同，不要讓六叔成為你的壓力。”
謝明安：“姐，我知道了。”
他朝謝明歡笑了笑：“謝謝你。”
拓跋爾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兩人，不是很懂她們在說什么。
“師姐，我也很厲害的，師父說我也會青出于藍的。”
“是是是，你還年輕，潛力無窮呢。”
拓跋爾豪不臉紅，甚至非常驕傲。
“那是當然了。”
“不過師姐，這次的事我怎么感覺越聽越糊涂呢，這到底算個案子還是算啥？咱們要不要幫忙啊？”
“要不我去那兩個受害者家里走一趟？也許咱們的審問模式和大理寺不一樣，能夠問出什么新線索呢？”
謝明歡：“這事等我和王爺說過之后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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