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歡點頭答應了下來。
拓跋爾讓謝明歡幫忙查的，便是姚晴之前娃娃親的那個表弟，還有對方后來娶的妻子的家世，尤其是對方在洛陽朝廷中的舅舅是何方人物。
等到謝明歡看到調查結果后，很快明白了拓跋爾的意思，同時也暗自心驚，沒想到這件事背后竟然會這么錯綜復雜。
“王爺怎么看？”
“淑妃母子想來野心勃勃，哪怕是處于劣勢，也依舊沒有放棄過心里的念頭……當年，淑妃曾經試探過想要除掉本王，現在大哥被找回，她們自然覺得大哥的出現更加威脅她們的利益了。”
原來，那表弟娶得妻子的舅舅，正是淑妃娘家的兄長。
只不過嫁去江南，做了這位表弟岳母的人，是淑妃娘家的庶女，因為身份不夠，所以沒辦法在洛陽嫁到世家大族，于是便被家族安排去了江南，嫁到了江南勢力龐大的商賈之家，這些年別看她和娘家聯系不多，但實際上給淑妃母子提供大部分的銀子。
“都說嫡女和庶女都是爭斗不休的，沒想到淑妃和自己的庶妹關系到不錯。”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淑妃和四皇子支持她一日，她在江南商賈之家中的地位就是超然的，而且這賺銀子也是相互幫助，如果沒有淑妃母子幫他們在官場上打通關卡，想要把生意做的更大，也沒有那么容易。”
“只是……通過姚晴將淑妃母子查了出來，咱們也查到了他們與皇商六家準備勾結的意圖，但這就更奇怪了，之前你不是說二哥已經初步確定，這些江南學子后面的人就是四皇子嗎？如果是四皇子的話，他怎么會自毀陣腳？”
已經把調查資料看完的拓跋爾，剛好聽到謝明歡的發問。
他的腦海里蹦出一個大膽的猜想，這還是那些話本子給他帶來的靈感。
“師姐，其實這件事……可能有很大程度的巧合。”
“什么意思？”
拓跋爾清了清嗓子，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姚老爺夫妻都說姚晴是個溫柔的姑娘，性子和善，但我覺得一個被退婚后，能夠果斷的放棄嫁人，在兄嫂家中生活到二十歲，卻又能讓嫂子對她贊不絕口的女子，應該不會太簡單。”
“我看過姚晴看的那些話本子了，上面都是有膽有識的姑娘和游俠浪跡江湖，談情說愛之余還會為民除害的故事，我想姚晴應該是自己也想成為這樣的人。如果……她陰差陽錯剛好認識了提前到洛陽，本來是要幫那些江南學子辦事的某個游俠呢？并且她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這位游俠，然后勸說或者誤導游俠先對秦月下手呢？”
“一個小吏家的姑娘，會有這么復雜的心計？”
“也許她一開始也挺單純的，但退婚的事如果讓她很受傷呢？人在情緒大悲大慟的時候，是很容易改變性情的，而且那些話本子里面有很多出其不意的計策，比如我方才說的這個猜想，其實就是話本子里提到過的，而且關于這個計策的那幾頁，被重點折過。”
“如果是模仿，到也有可能。”
“師姐，我覺得這個姚晴很可能沒有死。”
“嗯，如果按照你的猜測，她確實應該還好好的活著，只是現在應該已經換了一種生活方式吧？不過……對秦月下手，如果真的是她的主意，那也太過殘忍了吧，秦月雖然要嫁去六家，但她本身應該只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吧？”
“這倒是個問題，我也覺得秦月的事還有點問題，除非姚晴和秦月本來就有什么深仇大怨，不然應該不至于對她下死手。”
“我去秦家的時候，秦家很不配合，而且秦月的死對他們好像影響并不大，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生活……師姐，你說會不會雖然姚晴讓游俠將秦月抓了，但那具尸體并不是秦月的？秦月可能也還活著，甚至秦家知道秦月的下落，只是不方便說出來？”
“如果秦月還活著，那姚晴怕是就危險了。她和游俠除非能離開這里，否則依照四皇子的性子，知道事情出現了偏差，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晉王突然起身：“我去找二哥，這件事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謝明歡：“好，路上小心點。”
拓跋爾眨眨眼，不是很懂晉王為什么突然就走了：“師姐，咱們還有很多地方沒查清楚呢，王爺怎么就要去找太子了？”
謝明歡笑看著他：“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拓跋爾：“我嗎？有嗎？我立什么功了？”
謝明歡：“這件事就這樣吧，接下來的事不是你能隨便查的了，這幾日你和李姑娘都不要出門，洛陽怕是要亂上幾日了。”
拓跋爾越聽越糊涂。
不過想到方才說道的，已經牽扯到了四皇子和淑妃，確實是挺位高權重的。
拓跋爾雖然覺得這案子還沒有查清楚，有些對不住他的職業素養，不過師姐的話更要聽，拓跋爾很爽快地答應了，隨后他又問：“師姐，那個李月爾還要在這里住多久啊？”
謝明歡：“等事情結束了，就回去了，怎么，你和李姑娘就這么合不來？”
拓跋爾：“我們倆可能八字相沖，她總是找我麻煩。”
李月爾剛好聽到這話。
她本來是找謝明歡的，想求謝明歡幫忙給母親送信，讓母親來一趟，結果聽到拓跋爾的話，之前的事全忘了，就想和拓跋爾斗嘴爭個輸贏。
“我哪里找你麻煩了？昨天你看了整整一天的書，我還不是陪著你來著？”
“我又沒說讓你陪，就是你陪著我才頭大啊。”
“你不識好人心。”
“我這是避嫌！避嫌你懂不懂，就在府中又沒出去，你不在自己院子里，總往我那里跑，萬一以后你賴上我怎么辦？”
“誰賴上你？”
“你唄。”
謝明歡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的對話，她覺得自己好像八卦到了什么不一樣的情愫，而當事人雙方卻還都沒有意識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