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崔大哥也下來吧。”
“說不定崔大哥知道一二。”
崔郢和拓跋爾是順著繩子爬下來的，他們下來的功夫，謝明歡和晉王又往遠處走了走。
謝明歡之前發現的那種工具，竟然按照相同的距離，排列了很多個，這地下的空間很大，可能四處都有延伸，想到上面那層就已經很大了，這里的說不定能夠覆蓋整座山。
崔郢下來后，謝明歡就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了。
崔郢皺眉過去看了看，半響沒有出聲。
拓跋爾著急：“崔大哥，你有沒有什么想法？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崔郢也不是很確定，他先問了幾個問題。
“撫平，舊時好像又稱陵縣，對吧？”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就是謝明歡也有些愛莫能助，這種舊時地名她知道的還真不多。
倒是晉王像是想到了什么：“本王記得以前太傅授課的時候曾經說過，千年前統一天下的第一位帝王，后來求仙問道，當時方士盛行，據說四海之中有不少高山都被帝王分給了方士，供他們煉丹制藥？”
崔郢點點頭：“不錯。傳說陵縣有一座小陵山，據說山上多珍奇走獸，靈氣十足，山下的百姓上山時，經常會看到云霧升騰，霞光萬丈的情境……后來還傳說有方士在山上羽化。”
拓跋爾聽得云里霧里：“所以呢？崔大哥，王爺，你們想說什么？”
崔郢：“這些東西都是往地面上輸送霧氣的，還有之前見到的那些丹爐，當時我便奇怪，那些丹爐看著有些年份了……現在又有了這一處奇詭之地。”
謝明歡有些明白了：“崔大哥，你的意思是，這里是以前的方士所建？是他們裝神弄鬼的地方？”
崔郢半響方才點頭。
晉王倒是馬上就接受了這個猜測：“那些方士一度被諸侯帝王禮遇有加，金銀錢財必是豐厚，而且那時候還可以大量買賣奴隸，招收弟子……能夠建造出這些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崔郢：“后來方士一派雖然沒有了，但求仙問道和道家一脈相承，我猜可能是道家的一些傳說中提到過這個地方，而那個道士剛好知道，所以他以這個地方為據點，誘騙末帝，給他編造了一個可以起死回生的夢，實際上是想騙取大量的金銀錢財。”
拓跋爾：“我就不明白了，道家的人不是應該仙風道骨嗎？還有啊，他一個人要這么多金子有什么用？”
謝明歡：“人各有志罷了。”
晉王：“他那算什么志向，根本就是貪欲。”
崔郢指了指這處地方：“王爺準備怎么處置這里？”
晉王哼哼兩聲，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計劃：“這里雖然裝神弄鬼的，不過地下的空間不小，回頭還要麻煩崔兄再幫忙設計一番，用來屯兵很是不錯。”
崔郢像是早就猜到了晉王的想法，他對這里的建造還真的有點興趣，痛快答應了下來。
之后幾人也沒有再往深處走，對于深處還會有什么千奇百怪的新奇事物并不是那么好奇，再上來后，上面的進度總算是快要趕完了。
“這里你們警惕點，本王先回去了。”
“王爺，還有這么多呢……您不在這看著啊？”
晉王嫌棄地揮揮手。
“要是靠本王看著，你們才能保持軍紀，那就真的侮辱你們的出身了。”
這些人都是之前謝六爺交給晉王的，算是謝明歡的嫁妝，是謝大將軍生前手中的一支暗軍，也算是謝家軍。
謝家一向韜光養晦，如今是明君賢臣之象，謝家軍留在他們手中碌碌無為，反倒沒有意義，不如交給當政者，發揮他們的最大價值。
對于謝家來說，只要家族子弟秉承家訓，有想法有能力，再組建一支軍隊從來不是問題。
聽到晉王的話，跟著的下屬臉上一熱，也不敢再說廢話了，馬上領命，監督的更加仔細了。
“都快點的。”
“還有啊，誰都不準偷拿知道不。”
謝明歡等人則拎著之前被打暈過的瘋子，先回城了。
城中，胡書他們先一步回來。
“怎么樣？”
“都解決了。”
拓跋爾雖然對那些金子沒有什么企圖，可是看到胡書他們后，想到他們都沒有見過，忍不住要和他們好好說說。
晴娘的目光看向被齊盛拎著的瘋子。
“他怎么了？”
齊盛把瘋子扔在地上。
“暈過去了，沒事。”
晴娘：“楊大人說他可能是劉有財。”
齊盛詫異：“是嗎？他是怎么查到的？”
晴娘：“楊釗回來后就回府衙了，后來他說是去翻城內的人員資料了，尤其是劉有財這種原本在撫平的有錢人，很容易查到，他確實有個女兒，但是他女兒早就嫁人了。”
齊盛：“原來如此，楊釗那會說，這個瘋子一直念叨著有了錢要去南邊，他女兒不會是嫁到南邊去了吧？”
晴娘：“好像是，但是他女兒沒了。說是跟著婆家一塊往南邊的路上遇到了流兵，被殺了。”
齊盛：“……”
拓跋爾問謝明歡：“師姐，那這個瘋子怎么辦？”
謝明歡：“回頭再讓王太醫看看，如果真的是瘋了，以后收容所辦起來后，給他留個地方——”
崔郢：“收容所他應該是去不成了。”
眾人看向崔郢，此話怎講？
崔郢：“他寄予山里面的金子，卻沒有像那些尸骸一樣遇害，說明他和那些人有牽連，就算沒有殺人，但也助紂為虐……還是給他在大牢里安排個地方吧。”
謝明歡扶額：“我竟然把這里的事忘了。”
齊盛：“他好像對楊釗還算信任，和楊釗說了不少事，回頭讓楊釗再問問？”
謝明歡答應了：“也行，能問出具體情況最好了。”
第二天楊釗就來了。
他和醒過來的瘋子單獨聊了一會，走出來后，表情沉沉的。
齊盛走過來問，怎么樣？
楊釗一言難盡：“套了幾句，他和那個道士有點交情，以前就幫著道士在山上鼓搗那些玩意，是后來末帝的那些手下來了，對他不放心，趁著打仗的時候對他下手，還是道士救了他一命。”
“道士許諾事成之后金子分他一半，所以他幫著道士騙了不少人進山，供道士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