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冷笑起來。
“那種小人，說不定還暗暗開心呢。”
瑛洮死了，他更不用擔心有人找他要錢了，瑛洮這些年接待的恩客都不是小氣的人，而且我這風月樓里的姑娘，若是有人想要將其贖出去，價錢也不低，更不用說是瑛洮這樣的，少于五千兩銀子，我是不會放人的，瑛洮既然有信心等他來贖人，那給他的銀子肯定不會少于五千兩。
五千兩，確實不是一筆小錢。
人財兩失，尤其是心中堅定的愛情原來不過是一個謊言，這般重創下，瑛洮選擇吞金自殺，結束生命，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不想承認，但謝明歡心中卻已經有些相信晉王之前所說的，這瑛洮大概和劉子堯他們說的案子沒有什么聯系了。
“原是如此。”
“自古紅顏薄命，只希望瑛洮姑娘下輩子投胎能夠入富貴之家，一生順遂了。”
老鴇雖然一開始表現的對瑛洮很惱恨，但話都說開了，說到這份上，她也不由跟著嘆息連連，用別扭的語氣憤憤地道：“富貴不富貴的另說，只希望這死丫頭下輩子可長點心吧，這世上薄情的男人多了去了，她在風月樓了一輩子，怎么反倒這最簡單的事看不明白呢。”
“哪個癡情的男人會來風月樓？來風月樓的，哪個家中少了妻妾了，這世上的真心哪那么容易得，還是銀子最實在，只要你付出了，總能的那么一些，讓你吃飽穿暖，嘖嘖。”
“今日多謝了，我們想問的差不多了，便先告辭了。”
謝明歡起身，晉王也跟著起來，站在她身邊。
老鴇聞言也不多留：“好好好，若是夫人還有什么想問的，再來就是了，呵呵。”
她沒有招攬晉王。
因為她看的清楚明白，從這三人進來這里開始，晉王除了時不時盯著他們釋放殺意，其他時候，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謝明歡，那目光之中的深情……嘖嘖，才是真的啊。
這樣的男人，一看便知有權有勢，且還對一個女子深情如斯，這才是良人啊。老鴇不由地又想起了那個害死了瑛洮的秦關，忍不住呸呸兩聲，低聲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一遍。
該死的小人，別再來風月樓，否定一定把他吊起來打。
老鴇憤憤地想著。
謝明歡和晉王還有琪兒從風月樓出來后，謝明歡提議去巷口的藥房走一趟，雖然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但反正順路，也不差這一趟。
藥房中問診的人不多，謝明歡他們進來的時候，前面的人剛剛診完跟著藥童去取藥，謝明歡便讓琪兒前去，坐在了問診地地方。
大夫沒有抬頭，徑自伸手探脈。
“姑娘沒什么大礙，只是氣血有些虛浮，最近是否勞累了？”
琪兒忍著笑，扭頭看謝明歡。
王妃，我該怎么答？
謝明歡走過去，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大夫，不知行醫多少年了？”
那一直閉目的大夫聽到謝明歡的問話，緩緩睜開眼，目光從琪兒到謝明歡再到后面站著的晉王，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三位不是來問診的。
“幾位有什么事？”
“確實有些事想同大夫打聽一二。”
謝明歡見大夫問的直接，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明了來意。
“上個月大夫曾去風月樓為當時的瑛洮姑娘問診，我們想問問，當時瑛洮姑娘的身體可有什么大礙？”
大夫微微皺眉，思索了一番，很快想起了風月樓里那個明艷的姑娘。
“是她啊。”
“身體沒什么事，只是多日不好好進食有些虛弱，但心卻是無藥可醫，失了心，一心就死，治不好。”
大夫嘆息了一聲，似是早就料定了瑛洮的結局。
“那后來瑛洮吞金自殺的事，大夫可聽說了？”
“吞金……自殺？”
大夫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又輕笑起來。
“我還以為她會悲春傷秋而死，倒是沒想到竟然這么著急，又換了一個法子來了斷。”
“大夫，此話何意？什么叫悲春傷秋而死？”
“很簡單，我當時去為她診脈的時候，她其實已經陷入執念之中，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卻恍恍惚惚，就好比陷入了夢境之中一般，若是有人在旁邊喂她水食，她多少是會吃的，只是卻失去了主動求生的心思……不過，以我當時所見，她所陷的執念很深，倒是不知道又是怎么清醒過來，并且選擇了一死了之。”
謝明歡和晉王對望了一眼。
晉王挑眉，你覺得不對？
謝明歡微微頷首，大夫從醫者的角度既然給瑛洮做了診斷，那這其中……瑛洮是怎么清醒過來，又是怎么想要吞金的呢？這其中是否還有文章？
晉王無所謂地看她，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查唄，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謝明歡無奈，話怎么能如此說呢。
不過她沒有和晉王多做爭論，又細細地問了大夫關于瑛洮心病的事，方才離開。
回到客棧。
竟是看到了兩個意外的面孔。
“王爺，王妃。”
謝明歡驚訝地看著齊盛和陳濃，沒想到他們竟然回來的這么快。
“陳大人，齊盛，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齊盛和陳濃互相笑看了對方一眼。
齊盛：“王妃，你有所不知，陳大人辦事利索極了，而且那些百姓本來就對陳大人心存感激，所以到了地方，基本上是陳大人說什么便是什么，除了最后不舍得陳大人離開外，就沒有任何人搞事，所以我們交接完，確定那邊會善待那些百姓后，就快馬加鞭的往回趕了。”
陳濃謙虛道：“齊大人過獎了，若不是齊大人和那邊的同僚溝通聯絡的好，也不可能這么快辦完。”
謝明歡笑看著兩人互相贊許。
晉王：“行了，既然那邊的事情了解了，正好，這里的案子剛剛開始，你們都幫著查案吧。”
齊盛一愣，看向謝明歡：“王妃，又有案子了嗎？”
謝明歡笑了笑：“不錯，說來你應該有些印象，這充陽郡守曾經上過折子，詢問一樁案子，我看折子上批的意見還是出自你手。
齊盛聽謝明歡這么一說，馬上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