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之前劉子堯不是說已經拿到那個最后接觸秦關帶回來的衣服的客人的畫像了嗎，將他的畫像騰出一份。”
“王妃，難道你是想要親自去查這個人？”
齊盛有些疑惑。
謝明歡搖頭：“不是，這個人現在看來是和瑛洮的死聯系最大的，嫌疑也最大，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的話，那其他受害者中，剛剛出事的賣香料的這戶散商應該和他接觸最多，你要來畫像后，去問問家中母子，是否見過畫像中的人。”
齊盛明白過來：“知道了，我這就去。”
齊盛效率很快。
不過帶回來的消息卻喜半摻有。
“王妃，我已經拿著畫像去問過了，那家母子雖然不敢說死，卻覺得這人應該是見過的，不過就算是見過，也只是遠遠的看過他可能來找過散商。”
“還有就是……劉大人那邊說已經帶著這畫像全城搜查過了，確定城中沒有這個人，如果他是外地來的……和咱們之前對兇手的推測就有出入了。”
謝明歡微微皺眉。
“城中沒有？”
“那城外的呢？外面的村鎮可有查過？”
“劉大人已經派人出城了，但村鎮散落，一來一去耗費時間不少，最快也要晚上或明天才能有結果了。”
“無妨，這樁案子本就時間跨度極大，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謝明歡思索了一番。
“倒是那散商家中，既然有印象大致見過他……那或許其他死者生前也和他有過交集，拿著他的畫像，再去其他死者家中問問，看看有沒有線索。”
“對了，昨日咱們推測，兇手并不是只有九十月份才作案，劉子堯那邊今年前些時日整理出來的去世的人員資料進展如何了？”
齊盛一拍腦袋：“對，劉大人是讓人抱了一堆東西跟我一塊回來的，剛我著急進來和王妃說畫像的事，還讓那個人在下面等著呢，想來應該就是送這些東西的吧？”
謝明歡點頭：“下樓看看。”
兩人下樓的時候，崔郢已經在下面翻開這些資料了。
是在樓下的琪兒見謝明歡一直沒下來，便先去請了崔郢過來。
崔郢：“充陽城打理的不錯，生老病死大半年出事的人不超過二十，劉大人是個好官。”
謝明歡聽到崔郢的話，笑了起來：“崔大哥這話應該和王爺說才行，好讓王爺給劉大人升官。”
崔郢難得臉上帶著幾分明顯的笑。
齊盛：“那王妃我先去查畫像的事了？”
謝明歡點頭：“去吧。”
齊盛離開后，謝明歡便和崔郢一塊翻閱這些資料，一下午的時間過的飛快。
等齊盛氣喘吁吁的從外面回來，夜色升起時，謝明歡和崔郢才堪堪放下手中最后的資料。
“劉大人確實是個好官，這些百姓的生死記載都很詳細，而且每個人家中情形，可追溯的事情都標注的清清楚楚，倒是省了咱們再去走訪的時間。”
“王妃手中查閱的，覺得有幾個可疑？”
“僅憑這些資料，可疑的也就兩個吧。”
“我這里只有一個。”
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欣慰，受害者少，也就說明兇手現在還不算是不受控制的時時殺戮。
謝明歡說起了自己覺得可疑的兩個。
“一個是賣菜的商人，死因是裝菜的車翻了，自己也被掀翻到了地上出的事。根據這上面提到的，這商人出事的地方，和崔大哥你之前勘算的兇手可能的活動范圍一致，而他的死因又是意外事件，有嫌疑。”
“還有一個是媒婆，死因是家中失火，但資料上說這媒婆家中還算富裕，身邊有個小丫鬟，家里還有廚娘，衣食都有人打理，也沒有什么仇人，卻突然因為她自己打翻了房中的燭臺而引起失火，實在過于突然。”
謝明歡說完，問崔郢。
“崔大哥，你那邊那個呢？”
崔郢：“是一個書生，據說是來這里謀差事的，暫時住在客棧，不知為何在賭坊和人起了沖突，后來和江湖上的人大打出手，結果被打死了，但那江湖上的人連夜逃跑，到現在還沒有捉拿到，但關于他的通緝還在……雖然這樁死因目前看有確切的兇手，但這上面卻有書生的畫像，他也有一雙鳳眼，所以我想著，還是再查一查比較好。”
謝明歡聞言：“有畫像？”
崔郢：“嗯，這書生不是充陽的，他出事后，留在客棧的東西都被官府收起來了，其中有一副他的畫像，應該是家中女眷為他描的。”
謝明歡接過那書生的畫像看了一番。
“這雙眼睛卻是很符合受害者特征。”
崔郢給兩人倒了茶，輕抿了一口，沒有再繼續說這事，而是看向一直坐在旁邊等著的齊盛：“齊兄，你這邊進展如何，可有什么線索？”
齊盛聞言，放下手里的茶杯，有些無奈地搖頭：“沒有，我將咱們近日追查的幾個確切的死者家中都走訪了一遍，除了最開始那散商的家人說見過外，其他死者家人都沒有印象。”
謝明歡聽了，皺眉思索。
很快，她突然道：“或許……他們沒見過很正常。那散商出事并不在九月和十月，而是近日的事，之前咱們就推測兇手殺人有密集和疏松兩種周期，或許在密集周期內的殺人更突然，而在疏松周期內可能情緒起伏要平緩一些，他在鎖定目標到殺人之間的時間更長一些，這樣的話，死者或死者家人或許更有機會見過他。”
“崔大哥，你說呢？”
崔郢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密集周期內的殺人卻周密嚴謹……這又如何解？”
謝明歡一怔，重新梳理起來。
“……死者之間最大的聯系就是眼睛，想來兇手對死者的選擇是很明確的，如果目前已知的死者，九月十月是兇手選好但遲遲沒有動手，只是意淫的呢？直到九月十月有什么事激發了兇手想要開始殺人，這才對選好的死者動手……而其他時候，則是死者和兇手產生了交集，有直接沖突，才刺激了兇手臨時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