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三叔之死,良善之心第187章三叔之死,良善之心←→:最新網址:
“你胡言亂語些什么?”
金家藥館與華壽堂早有齟齬,火上澆油倒是不足為奇,只是這人張嘴就來,處處污蔑,金絮冷瞥向他。
少年道:“不你偷摸將人關起來做什么?還嚴刑拷打!”
這慘叫聲光是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金公子,放人。”
太守沒有多說其他,直截了當的道。
金家在漢陽城頗具影響力,一向與人為善,初聞此消息時他還有些不相信,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此行來的只有衙役沒有官兵,顯然留了余地。
金絮了解這位太守大人,若不是真的觸及了紅線,斷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闖進莊子來。
“暫時放不了人。”
他搖了搖頭,態度依舊謙和有禮:“此事另有內情,不知大人可否移步一敘,容在下詳稟。”
“不愧是金公子,果然有恃無恐,居然連太守大人的命令都不放在心上。”
少年冷哼一聲,轉而對太守道:“大人,濫用私行乃是重罪,他們金家賣假藥又如此行事,若不嚴懲,傳出去日后人人效仿,那漢陽城豈不是要亂套了。”
“行了,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太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們兩家背后各自有神仙,想要怎么爭本官管不著,也懶得管,只有一點別忘了!”
“律法不可觸碰!”
他這話是在警告少年,也是特意說給金絮聽得。
少年撇撇嘴,“大人的訓誡小的記住了。”
“事情本官已然知曉,要怎么處理查明緣由后會有定奪,你先回城吧。”
太守撂出一句話,少年不情愿的看了眼金絮,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居然不能趁機痛踩兩腳嗎?
東家說的對,這位大人果然是個滑手的泥鰍,不好拿捏啊!
不過百姓群情激奮,眾怒難犯。
此事勢必要給出個交代來,他犯不著在這時候開罪太守,想到這兒,少年拱手道:“那小人先行告退。”
“去吧。”
太守隨意一擺手。
少年離開時深深看了眼金絮,冷笑了聲,大步離開,沒了這些故意攪局的人,氣氛緩和不少。
太守看著金絮,“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這邊請。”
金絮微微側身做了個手勢,太守看了眼衙役他們,道:“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
衙役等人應聲。
兩人一起走進了某個屋子,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不多時,太守出來的時候一臉郁色,往那些緊鎖著的房門瞧了眼,轉而對金絮道:“那這邊金公子就好生照看吧。”
“好。”
金絮點頭。
“世子那邊也要你多費心,有什么事就讓人送信來我府中。”
太守說著又往屋內探了眼,一臉擔憂的道:“真要是那樣,那云州并不太平,世子身邊就這么點人手,他……”
“大人放心。”
金絮怕他說下去天都要黑了,忙打斷道:“顧副使和銀雪衛已在中途,不日便會抵達漢陽。”
“這樣自然最好。”
太守猶不安心的囑咐了幾句,最終在衙役等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中走了過去,領著他們離開了農莊。
一行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金家也該給外界一個交代了。”
太守領著衙役而來,再加上華壽堂那邊刻意散播消息,百姓定然等著說法。
素嬈看著回身進來的金絮。
金絮道:“是啊,逍遙丹出了問題是事實,總要有人站出來,三叔他……”
“他做錯了自然要付出代價。”
兩條人命,一場禍亂。
再如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裝作若無其事,他幼年時三叔深居簡出,一年里也見不到兩次面。
但看到他時總是眉眼含笑,問他冷熱,提醒他添衣,給他剝桔子,送他小風車……
這個人也曾以真心待他。
事到如今,說不難過是假的,只是終究回不去了。
“不去看看嗎?”
素嬈問他。
金絮苦笑搖頭,府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了,愛恨糾葛,孰是孰非誰又能說得清楚,“他這一輩子求而不得,臨了恐怕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了。”
所有妒恨與失意,皆來源于他們父子。
何必再去添堵。
他最終沒有入城,所以不知道當日下午,金善語走出藥館承認逍遙丹長久服用會有遺禍,他因私心未及周知,大量售賣,與金家無關。
之后百姓圍堵藥館,鬧到將夜方才散去。
次日一早,小廝發覺金善語自盡。
金家秘密發喪,將這消息瞞了下來,三房那邊知道時人已經下葬,駱夫人急怒攻心昏死過去。
誰也沒有告知金錦此事。
后來他問起爹爹,眾人推說是遠游行商去了,那之后,金家大門的臺階上總坐著一個孤零零的身影,他盯著長街的盡頭,翹首期盼著歸人。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金嬌嬌服侍在駱夫人身旁,一雙眼睛哭的像是核桃,她忍了好幾忍,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駱夫人短暫的驚訝過后,雙目無神再不說話。
“阿娘。”
金嬌嬌知道此事說出來是雪上加霜,但她阿娘癡心錯付,受了四年的蒙蔽,那個人從來不曾愛過她們,卻要叫她們母女成全他的慈愛之心。
憑什么!
她心中不甘,她是個姑娘家,遲早都有嫁人的一天,可阿娘不一樣,她是金家婦,這一生都和金家綁在了一起。
要讓阿娘就這樣糊里糊涂的養著一個私生子嗎?
稚子無辜,可她們母女難道就不無辜?
她想,阿娘應當有選擇的權利。
駱夫人沉默了很久,手輕撫上女兒柔嫩的臉頰,輕聲道:“嬌嬌,你爹他恨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從來沒有真正開懷的時日。”
“你不要步他的后塵。”
金嬌嬌眼淚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泣不成聲:“是他不要我們的,阿娘,你不怨他嗎?”
“曾經怨過。”
駱夫人扯了下嘴角,“可是怨著怨著實在太難過了,就突然又不想怨了,嬌嬌,阿娘知道你是個心地柔軟的好孩子,別被上一輩的恩怨影響,讓自己變得不幸。”
金嬌嬌伏在她膝上痛哭。
她輕撫著女兒的發絲,眼神有些迷離,“至于錦兒,他剛出生不久就到了我身邊,我對他傾注了全部的愛意和心血,他和你一樣,都是我的骨血。”
“我喪子之痛因錦兒緩緩愈合,而那霍家姑娘……死時不過十七……”
“不過都是可憐人罷了。”
女兒皆苦,何必相欺,她駱麗珠承她血脈承歡,必保他此生平安歡樂,一世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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