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女提刑

第233章 收買與侮辱,冒出來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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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說什么?”

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到廊下,迎上兩人各異的神色,奇怪的低頭在自己身上看了眼,疑道:“你倆這是什么眼神,怪滲人的。”

言韞這時已收拾妥當,淡掃了他一眼,對素嬈道:“我先去會客,你們聊。”

“嗯。”

素嬈擱下茶碗,起身送他出了屋子,金絮見他目不斜視的往院外走去,指著他的背影嚷道:“他,他就這么走了?好歹把我當個人吧!”

“金大公子請!”

素嬈收回視線,笑著對他比了個手勢,金絮一邊埋怨世子爺太過冷漠無情,一邊順勢進了屋。

倒了盞茶水推到他手邊。

兩人落座,剛坐穩身子,金絮就急不可耐的開口道:“阿嬈,你猜我剛才去見誰了?”

“何銘。”

素嬈笑答。

他面色一怔,驚道:“你怎么知道?”

“我派人去府中回話時管家說的。”

“怪不得。”

金絮端起茶水抿了口潤潤喉,一臉興味的道:“何家來人說請我過府一見,我好奇他打的什么算盤,就去了一趟。”

他微微傾身,笑得越發深不可測,“阿嬈,你絕對猜不到他找我想干什么。”

“干什么?”

素嬈配合的問道,她對此也深表好奇,金何兩家生意上存在競爭,之前在宋宅又有‘斷牙之仇’,何銘沒道理在這種境遇下還特意派人找他。

聞言,金絮神秘兮兮的道:“他要收買我。”

“什么?”

素嬈神色古怪的看著他,金絮對于她這番反應很是滿意,坐直身子,刷的甩開手中的折扇,慢悠悠搖著,哼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我當時就覺得他瘋了。”

“是……”

素嬈剛想開口,聲音就被他的忿怒蓋過,“你說何銘到底怎么想的,區區五萬兩就想收買我?他當打發叫花子呢?”

“這也太侮辱人了。”

他滔滔不絕的數落著何銘此舉對他的冒犯,并且強調自己的身家和地位,仿佛那五萬兩是糊在他臉上的一顆鼻屎。

素嬈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模樣,不由腹誹:五萬兩都算侮辱的話,那有誰能來侮辱她就好了……

不過,金大公子關注的重點是不是有些問題!

“我說……”

素嬈瞅準時機打斷他的話,“何銘收買你想干什么?總不會是叫你去替何功澤的命案奔走吧!”

她強行將話題扭回了正軌。

金絮毫無察覺,撇嘴道:“他倒是沒蠢得這么厲害,州府那邊給我金家三分薄面可不是因著這南境第一富商的名頭。”

“他想要我說服金家背后的貴人出手救他大伯。”

貴人,那不就是世子爺嗎?

素嬈哭笑不得,“看來他還不知道何功澤一案到底是誰在背后謀劃。”

“是啊,所以當他說起此事,我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金絮搖頭失笑,又看了她一會,笑的惡劣:“你說何銘要是知道那晚在宋家扇他那一耳光的人就是他口中的貴人,會不會氣的一頭撞死在墻上。”

“你怎么回他的?”

素嬈問。

“還能怎么回。”

金絮抬手一抹鬢角,哼道:“欽使大人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何功澤究竟是罪有應得還是含冤受屈,開堂之日,自有公斷。”

其他懶得多說。

“這樣最好。”

他扇子的余風卷起燭臺上燃燒的火苗,猛地躥高了些,素嬈目光幽幽,輕道:“明日,府衙便要開堂審案了。”

“暗娼館的案子嗎?都準備好了?”

“還沒有。”

素嬈答道:“太守會先審梅晗刺殺何賜文,致使天香樓失火一案,待定罪后,再行審查何功澤虐殺梅枚案。”

“這不是一個案子嗎?”

金絮奇怪道。

“當然不是。”

殺人與殺人之間是存在差異的,不司刑律之人很難辨別其中的差異,素嬈與他解釋道:“梅晗殺何賜文,屬蓄意殺人,而于其他則是過失殺人罪,此案他是兇手。”

“而何功澤虐殺幼童案,他是檢舉人。”

“何功澤與暗娼館一案,查明屬實,則觸及知犯不舉,毆殺人命以及官身狎妓罪,還有涉及這些孩子的來歷,量刑時會參考親律,這里頭門道多著呢。”

金絮聽的十分頭疼,“看來曹大人有的忙了。”

“忙些好,他現在巴不得亡羊補牢,戴罪立功呢。”

兩人隨口閑聊,不多時,夜色漸深。

金絮站起身來,“阿韞那邊一時半會弄不完,今天太晚,我先回去了,明天正好去府衙里聽聽案。”

素嬈送他離開,轉身回了前院繼續畫像。

三更天,外面的梆子剛響過。

素嬈伸展手臂打了個哈欠,準備去歇息,竹宴挑了盞燈籠為她引路,“姑娘,按現在這個進度,再有兩天,所有尸骨就能整理拼湊完了。”

“差不多。”

素嬈邊揉著眉心邊答道。

長夜畫像極耗眼力,她連續熬了好幾晚,額頭青筋直跳,腦子昏沉的厲害。

竹宴看她這副倦容,輕嘆道:“可惜畫像的事兒屬下幫不上忙。”

“你這些日子也累慘了,別想這些,趕緊去歇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好。”

竹宴將手中燈籠遞給她,素嬈接過,朝著收拾出來的小院走去,夜色朦朧,風涼沁骨。

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加快腳步。

過了前面那個分岔路口,再走一小段就到了,誰知最后這點路上出了些意外。

一道黑影攔住去路。

“姑娘,那孩子找到了。”

“找到了好好照顧他不就好了,找我做什么?”

說著,素嬈以袖掩唇,又打了個哈欠,眼睛冒出些水光來。

“是司主命屬下來的。”

“竹宴?”

他們倆不是剛分開嗎?

不等影刺回答,素嬈混沌的思緒清明了幾分,“是棲遲讓你來的?到底怎么回事?”

“邊走邊說。”

趕去的路上素嬈經過描述,總算知道發生了什么,說起來十分荒謬,這個被關在密室長達十來日之久的孩子,在醒來后突然發瘋,將看守的影刺打傷。

他們無奈之下去請棲遲,沒成想,照樣打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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