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狠毒’的素監令,接招一朵蓮花精發布時間:2023030221:54:2504
荀澤禮等人驟然愣住,那些話如針刺一樣戳進心里,細密的疼痛扯動神經,讓他們嘴角眉梢微微抽動著,嗓子卻像是遭人掐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孝子,你老子這點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你瞧瞧你穿的像個什么東西,詩書不行,武功還不行,整日里就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去勾欄里廝混,王家將來要交到你手里,那遲早要敗了!”
“讓你去皇城司當差,你當街打人,很威風啊,來,往這兒打!往你爹我臉上打,最好打死我,我荀亓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生了你這么冤家!”
那些熟悉的嘲弄和叱罵,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交錯出現在腦海中,幾乎毫無差別的刺激到了每個人敏感的神經。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荀澤禮怒火中燒,燒盡了最后一絲理智,雙手成拳,蓄勢待發,素嬈面上笑意不改,見狀戲謔的扯了下唇角,“說就說了,你能如何?”
“素嬈!”
“荀澤禮,你只會動嘴嗎?”
話音落,她笑意頓斂,拂袖起身,看她這幅架勢,在旁觀‘戰’的蕭散和沈垣幾人不約而同的大步后退,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
待余光瞥見彼此的動作,不由同時失笑。
院中空出一大片的地方,素嬈獨身而立,面對著荀澤禮在內的十五名銀雪衛,對面怒火沖天,殺氣凜然。
“不服氣,那就試試。”
素嬈再不似平日里低眉淺笑的模樣,眸光流轉間,鋒利攝人,“你們一起上吧,免得旁人說我欺負你們,可別挨了打又跑回家里哭。”
“你狂妄!”
世家子弟大多自幼習武,哪里容得她這般挑釁,紛紛叫囂著要動手,荀澤禮直接攔下其他人,拔出腰間長刀,雙手緊握,拉開架勢,咬牙道:“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縱然我等是紈绔子弟,卻也不是你能夠嘲諷的。”
“我絕不會對你手軟。”
“那最好。”
素嬈身形未動,蕭散叫著要把他的佩刀丟給她,她徑直搖頭:“打鬧而已,用不上兵器。”
這樣赤裸裸的輕視讓一貫心高氣傲的荀澤禮哪里能忍?
他大罵一句“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提刀沖來,刀鋒劃破長空,帶出一陣嘯音,素嬈一直不動,直等著他到了跟前,單手化掌,貼著冰冷的刀面游蛇一樣滑過,手若無骨,繞著刀柄直抓他手臂。
身形飛旋,墨發流空。
不見她怎么動作,那刀鋒‘哐當’一聲砸落在地,荀澤禮還未反應過來,那一掌當空劈在他胸前,雄厚綿柔的力道卻猶如千山壓頂,拍得他‘噗’的吐出口血來。
“荀澤禮,你連刀都拿不穩嗎?”
接下來的一句話重擊在心,嘔得荀澤禮又猛咳兩聲,嘴里一陣咸腥,他蹬蹬瞪連退幾步,被眾人接住,“澤禮兄你沒事吧?”
“荀大哥!”
“這到底怎么了,妖女,你用的什么手段!”
一陣騷動,荀澤禮耳邊嗡嗡作響,他頭腦難得昏沉片刻,隨即捂著胸口,抬頭看向素嬈,無不震驚道:“你的武功……”
“說了一起上,你,不行。”
素嬈眉目冷淡,對他們招了招手,有了先前的教訓在,荀澤禮知道她不是空口說大話,再講究什么規矩和公平只會鬧笑話,遂一招手,所有人一擁而上。
頓時間,整個院子里拳風腿影,翻飛不止。
以素嬈為中心,勁風卷起飛沙,周遭草木刮得呼嘯作響,傾斜伏低,一道道人影被打飛出來,又不死心的撲了進去。
蕭散他們是清楚素嬈實力的。
聽那慘叫連連,就知道她出手雖不致命,卻也并不溫柔。
“十五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真不害臊。”
肖清撇嘴嘀咕,沈垣興致勃勃的看著這熱鬧的這場面,一度忘記了剛才撞見驗尸時的難受,“是啊,好個弱女子,能把十五個大男人打得嗷嗷叫,就該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鍋是鐵打的。”
“平時不好好練武,這會兒慘了吧。”
“就這樣拳腳功夫,丟在軍營里,那不得打得他親爹都不認識,嘖嘖嘖,你們看,姑娘下手是真狠啊,全照臉上招呼。”
“這幫子細皮嫩肉的,平時破點皮都要大呼小叫,這次倒硬氣,愣是不肯服輸……”
他們聊得熱火朝天,蕭散望著場中許久,低道:“那是因為他們心中的氣還沒有被磨平……”
不想認輸,是不想輸給曾經看不起的女子。
更不想輸給自己。
他突然明白了素嬈想要做什么,她要點燃這些人的少年意氣,憑他們的驕傲,說再多都不如眼前這幕來得刺激。
人在安樂窩里是永遠學不會長大的。
就好像對于一個軍人而言,戰場和狼煙才是最有效的洗禮。
“他們不行了!”
沈垣大叫一聲,第一個人退出,癱倒在地,嘴角眼角淌著血,絲毫不顧,只愣愣的看著天邊的云層,這種事,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短短半刻鐘,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來個人。
唯有荀澤禮臉腫的老高,俊朗的五官近乎變形,手腳發抖難以站立,還在撐著刀愣是不肯倒下,“我,我還能打……再來!”
“好。”
素嬈下手依舊不留情,他的身子一次次飛出去,又一次次爬回來,直到最后一次,徹底癱軟,再挪動不了半寸。
素嬈緩步走到他們中間,靜默的站了許久。
突然,她開口道:“你們誰想離開這個院子,現在可以走,陛下那邊,我自會設法圓滿。”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們可以徹底離開監察署。
后面的事情她去了斷。
聞言,沈垣幾人面色肅穆了些,看向荀澤禮他們,躺在地面上的眾人此刻連抬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但他們知道,只要說一句‘我想’,就可以和這個受盡嘲諷,丟盡顏面的地方劃清楚界限,且不用承擔任何罪責。
但在這一刻,無一人出聲。
要離開嗎?繼續回去過那種紙醉金迷的日子,他們都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