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借口,你做了嗎?第749章借口,你做了嗎?←→:最新網址:mayiwxw
門童躬身一禮,他認出素嬈是前兩天把他們公子送回來的人,不敢耽擱,轉身去傳話。
一炷香后,門童出來了。
“大人請。”
他側身讓開路,素嬈和荀澤禮他們對視一眼,邁步進了謝家大宅。
走不了幾步就會看到洗硯臺的人來回穿梭在各處院落。
看架勢,似是在搜查。
也就比抄家的動靜小了一些。
素嬈收斂視線,腳步不停的跟著去了后院,謝殷住的地方叫紫英堂,上次來時還安靜的小院此刻圍滿了人。
洗硯衛代替下人守在外面。
看到素嬈幾人,徑直放行,院內南錦瑟俏臉鐵青,忍著怒站在廊柱旁,身邊不遠處站著謝炯,神色幽微,平和淡漠。
病色未褪的面上瞧不出情緒。
這時正好有人從屋內出來,飛鷹服抻展利落,腰間挎刀,戴著獸首鐵面具,眼光落在上面,金屬的光澤不顯溫度,反而透著股凌厲肅殺之意。
看到素嬈,他頷首冷淡道:“素大人來了。”
“影大人。”
素嬈作揖,身后眾人隨之行禮。
男人矜傲的睨了荀澤禮幾人一眼,喉結滾動,嗓音沙沉:“刑部是為刺殺一案來的?”
“是。”
“這不應該是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的事嗎?怎么勞動了尚書大人。”
他話中略有冷意。
素嬈平淡道:“事發之地在京畿范圍內,我身為提刑,又轄制京兆府,自然要過問。”
“適逢我朝與大燕形勢緊張,奉命赴邊的將領又湊巧出了事,難保盛京沒藏著一些不干凈的東西,總要找出來才是。”
話音落,她目光安靜的迎上影子,輕道:“大人你呢?”
荀澤禮等人倒吸口涼氣。
洗硯臺行事向來只用對陛下交代,她這樣問萬一觸怒了指揮使,豈不危險。
影子定定看她片刻,出乎意料的開口答道:“巧了,本官也是擔憂這點,遂來替謝將軍安穩家宅,排除危險。”
“大人考慮的是,有洗硯臺出手,料那些宵小之輩不敢再妄動。”
素嬈隨口奉承了句,束手再無動作。
影子等了半天她都不動,詫異道:“素大人不是要問話嗎?還不去。”
“再等會吧。”
素嬈微笑:“先來后到的規矩還是要講的,下官不敢打擾洗硯臺辦案,刑部的事,可以往后挪挪,不打緊的。”
她氣定神閑的站著。
好像真的耐著性子在等,其他人心思各異的打量著眼前的局面。
影子沒料到她會這么說,微怔了下,心中好笑。
這不就是嫌他們在這兒嗎?
什么不敢打擾辦案,明明是提醒他,兩家各行其事,互不干擾,洗硯臺也不能干涉刑部。
小心思還挺多。
“那你就等著吧。”
影子負手站在廊下,闔眸靜待,南錦瑟摸不準洗硯臺這位大人的心思,怕莽撞惹禍,沉默而立。
謝炯在影子和素嬈之間看了眼。
是他的錯覺嗎?
這位指揮使對她……似乎有些寬容。
洗硯臺的指揮使是誰,這個問題困擾了大雍的朝臣數年,建朝開始,祖皇設置洗硯臺,借他們之手,進行了十多年的酷吏之政。
而后朝廷關系緩和,洗硯臺逐漸退于幕后。
每逢政變,帝王都會選擇啟用洗硯臺來肅清朋黨叛賊,這一機構幾乎在每一朝都留下了深刻的影子。
洗硯臺的指揮使數百年來都是這樣。
一張面具之下,不知男女,不知身份,不知是否更換新人……
令人聞之齒冷。
最近的洗硯臺出手的頻率越發高了……
謝炯眸底掠過抹異色,借著垂首的動作掩去。
“大人。”
“大人,都搜完了,沒發現異常。”
四散的洗硯衛逐漸回籠,待最后一人歸來,帶來相同的消息后,影子摸了摸刀鞘,瞥向謝炯:“多謝配合,本官就不耽擱素大人辦案了。”
他望向洗硯衛,沉道:“走。”
一聲令下,滿院子的人整齊劃一的讓開路,影子率先離開,他們很快也跟著消失不見。
南錦瑟緊繃的身子松懈下來。
顧不得和素嬈打招呼,飛奔入內,素嬈對謝炯的方向微微一點頭,轉而對荀澤禮幾人道:“謝將軍還病著,不宜驚擾,你們現在外面等吧。”
幾人低頭:“是。”
素嬈轉身進屋。
屋內光線并不明亮,窗戶低低的開了條縫隙通風,一束光灑進來,正落在床前的地上。
像是一道涇渭分明的線。
謝殷示意南錦瑟扶她起來,“你先出去吧,我和她說會話。”
南錦瑟默默點頭。
路過素嬈身邊時,兩人打了個招呼,她一離開,屋內剩下兩人。
素嬈隨便在桌邊找個位置坐下,凝神打量著他。
“傷口恢復的怎么樣了?”
“還行。”
謝殷病中面色泛著青白,長眉維揚,眉眼依舊冷冽,透著股內蘊的威嚴。
只在此時,盡力收斂了幾分。
使他看起來平易近人。
“崔家兄長的醫術高明,經他手救治的病人,恢復的一向不錯。”
素嬈淡淡笑了下。
謝殷眼神復雜的望著她,“你喚他兄長,卻不肯喚我嗎?”
素嬈沉默須臾,低道:“表哥。”
兩個字雖然很疏淡,沒有太多的熱情和親近,但謝殷還是舒展了眉頭。
他想說些什么,被素嬈阻斷:“這次刺殺你的人你可有懷疑?”
說到正事,謝殷斂去雜念,放松身子倚靠著,眸光微冷:“原本該有的。”
“什么意思?”
“陛下突然調我去邊關,你知道為何嗎?”
謝殷問。
朝堂上給出的原因是大燕或許興兵,需要猛將坐鎮,素嬈卻懷疑另有用心,如今聽他這么問,心中肯定了幾分。
“和洗硯臺今日想找的人有關。”
謝殷意外的挑眉,看來這位表妹比他想象中知道的更多。
“沒錯,洗硯臺懷疑我窩藏一人,故意使苦肉計避免被遣至邊城。”
“那你做了嗎?”
素嬈問的赤裸,一針見血,毫不避諱。
謝殷默了下,緩緩抬起頭,迎著她的注視,“你指的是哪個?”
“兩者都有。”
一陣詭異的沉默中,謝殷道:“我做了。”
將軍避戰為恥。
可他之所以坐上這個位置,就是想要查個真相,替謝氏洗脫冤屈。
豈肯此時退讓!
素嬈一驚,怔然看著他,“永昌長公主在你手里?還有這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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