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女提刑

第132章 尸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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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言韞望向了身側,素嬈會意的起身,對著周縣令的方向拱手一禮,含笑道:“小女素嬈,見過大人。”

“你,你就是仵作?”

周濟峰老眼一瞪,顧不得尊卑之別,薄怒道:“胡鬧!”

“女子怎能驗尸!”

“女子為何不能驗尸?”

素嬈聽得好笑,不由得反問道:“難道這年頭驗尸不看能力,看男女了?”

她可不是個純粹的仵作。

衙門里的仵作只負責驗尸,而她,從驗尸推案到緝捕兇手,可以全憑一己之力完成。

“驗尸就不是女子該干的活兒。”

周濟峰也不管她是不是言韞身邊的人,嚴厲的斥責完,轉向言韞一派肅然道:“言大人,此命案畢竟發生在下官的轄地,下官還是帶人去重新驗尸吧。”

言韞聽罷看向素嬈,后者笑而不語。

“既然周大人不放心,那就去吧。”

“慧定大師知道地方。”

周濟峰聽他應允,面色總算好了幾分,起身拱手道:“那下官先行告退,稍后再稟。”

“好。”

目送著老縣令離開后,素嬈坐回自己的位置,對他笑道:“公子對這位老縣令了解多少?我瞧著你對他態度要比其他人好些。”

宋岱巖這位上林郡守都不曾得世子爺起身相扶。

“這位老大人當年高中之后得世家舉薦,曾有機會在京留任,誰知他一門心思想重歸青縣做個父母官,多方打點方才如愿。”

言韞悠閑的端起茶輕抿了口,眼中頗有敬佩之意:“他在任二十多年,功績卓著,曾有三次升遷機會,全都一口回絕。”

“后來呈書御案,言稱他生于青縣,長于青縣,受鄉鄰恩惠水土福澤,當為青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陛下念其忠善,遂允,至今傳為佳話。”

“這么說來,這位老大人果然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怪不得連世子爺都對他禮遇有加。

素嬈心想,這樣的好官可一定要長命百歲啊,做個好人不太容易,做好官更難!

“他這般說話你不生氣?”

言韞面上掠過絲笑意。

她緩緩搖頭,“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里會因為一兩句不中聽的話就鬧脾氣,往后千山萬途,非議如潮,同他們磨嘴皮子最是無用。”

“他們,會看到的。”

話音落下,字字鏗鏘。

言韞側首看她,少女單手支頜,笑意散漫中帶著幾分張揚狂傲,明亮的猶如天邊暖陽,熱烈灼人,令人不敢逼視。

他眸光毫無察覺的,漸漸柔和。

“公子,那外室的尸身抬回來了。”

外面一人快步走來,正是穿著常服,扮作尋常香客的暗衛:“寺中的僧人將她安置在了大殿后面空置的院子里,說是此地佛相莊嚴,不宜見血腥,請您移步。”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兩人剛出院子,周老縣令帶著個身穿褐色粗布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來,身后跟著幾名衙役。

見了他們,老縣令拱手詢問道:“大人這是要去哪兒?”

“另一具尸身找到了,周大人可要一同去看看?”

言韞問。

周濟峰立馬答道:“那是自然,住持那邊已經驗看完了,等這邊處理妥當,下官再與大人回稟案情。”

說罷,他又轉向素嬈,鄭重介紹道:“這位是我青縣衙門的仵作,待會讓他去驗,你一個小姑娘就別往前湊了。”

素嬈但笑不語。

倘若這個仵作真能將驗看完全,她自然樂得清閑。

見她一副恭順模樣,周濟峰面色稍霽,轉身同言韞互相客套著往停尸處走去,不過他帶來的那名仵作對素嬈很有興趣,視線一直緊黏在她身上。

“這位大哥,我臉上有花嗎?”

素嬈疑惑看他。

那男子被撞破偷窺也不覺得尷尬,反倒看得更加明目張膽,低聲道:“聽縣太爺說小姐自稱仵作,一時覺得新鮮,所以多看了兩眼。”

“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勿怪。”

他聽周老說時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還以為是個多傲慢狂妄的人,結果現下一看,分明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啊!

什么時候這行炙手可熱到需要以此來貼金了?

他不懂!

他說話客氣又直爽,素嬈的觀感倒是好了許多,輕笑道:“唐突就算了,不知大哥這半響看出什么了?”

看出什么……

男子思索了下,很是實誠的道:“你生得很好看。”

“多謝夸獎。”

素嬈沒料到他最后憋出了這么一句話,頓時忍俊不禁。

那人見她笑,跟著也笑了,“小姐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的貴人,何必沾染這污名,平白叫人笑話?”

“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大家世族女子方稱小姐,普通人家的女兒都叫做姑娘,兩字之差,身份天差地別。

十八年前謝氏揮刀與阿爹絕義,自那之后,她素嬈只是浣花縣酒家女,兩者再無相干。

自然也配不上那稱呼。

素嬈跟在眾人后面走著,對那男子問道:“大哥說的污名是指仵作這行當?”

“那不然呢?”

男子苦笑,“仵作乃賤役,娶妻不得越階,孩子生來就是賤籍,不得科考,這行當世代相襲,看著在官衙供差風光無限,實際上連倒夜香的都不如。”

“幸好我命好,遇上的是周老,否則還不知要被怎么輕賤。”

“旁人看輕不打緊,要緊的是不能自輕自賤。”

素嬈笑著說道:“替死者鳴冤,為生者陳情,沒有仵作這行當,世上不知要枉死多少人。”

“生前多少風光,死后一抔黃土,是冤是罪,全憑一斷!”

“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男子打量著她,企圖從她臉上看到些許的勉強與偽裝,但什么都沒有,她明快又敞亮,似是極認真的說著這番話。

當仵作這么些年,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最離譜的是,竟還覺得有些道理。

一時間他如何回話,索性閉口不言,一行人很快到了停尸的院子,武僧守在外面,見他們后打了個佛偈便放行了。

剛邁入院門,一陣惡臭撲面而來……

------題外話------

兄弟姐妹們支棱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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