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月事第312章月事→:秦弗從背后看見她衣領微松,露出一邊小巧圓潤的肩頭,床外的光微透過白色的中衣,勾勒出她模糊、窄小的身形。
衣衫微動,她一圈一圈解著束帶,除了裹胸,還有壯腰的布條,全部解開后,她的身形變得更纖細,曲線柔和。而她身邊,多了一疊厚厚的白色布條。
秦弗拿起那疊布條,用他們脫下的衣衫包裹住,以免明早她再用時太冰。
許澄寧重新合上衣襟,轉過來,立馬躺下蒙上被子。
“睡覺!”
秦弗輕笑,在她身邊躺下,把她擁進懷里。
“殿下。”
許澄寧背對著他,輕聲道:“我想你了。”
“我也是。”
隔著兩層并不很厚的中衣,許澄寧的后背能感覺到他胸膛挺而有力的肌理。
許澄寧握著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聲道:“殿下,我很幸運,在京城的時候能遇到你。”
十指相扣,秦弗吻著她的發:“我也是。”
如果沒有遇到她,他還真有可能同意了父王的提議,早早就娶了謝瓊韞,想想都瘆得慌。
“我等著你,你一日不回,我就一日不娶。”
許澄寧鼻子微酸,卻點頭。
“好。”
一夜好夢。
次日許澄寧醒來時,覺得肚子有點痛,以為是冷到了,沒有放在心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醒了?”
秦弗輕輕拂開她鬢邊的發,聲音里含著笑意。
“沒醒。”
許澄寧撒嬌地往他懷里拱了拱:“冷,不想起。”
“那就不起了。”秦弗摸摸她暖乎乎的面頰,“但是早膳要吃,你在這躺著,我出去拿。”
“嗯。”
許澄寧放開他,翻過身,突然感覺到身下淌過一股熱流,她猛地僵住了。
不會吧,時隔七八年,她還會尿床?
“怎么……”
秦弗察覺到她不對勁,剛問出口,就發現自己的衣角紅得刺目。
“你哪受傷了?我看看!”
許澄寧死死捂住被子,但哪里搶得過他,被一把掀開,發現她身下一灘鮮紅的血。
許澄寧呆住了。
秦弗也愣了一會兒,半天才問:“這是……天葵?”書上好像是這么寫的。
許澄寧尷尬極了,這是初次,她也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拿下去洗洗。”
秦弗道:“你把衣服換下來,我去拿要用的東西。”
這種事還不好叫外男知道,秦弗直接找了李茹,跟她說明了情況。
李茹連忙把月事帶找出來給了他,并去灶下燒水。
許澄寧生疏地用上月事帶,換上干凈的衣服,這個時候便感覺到腰酸了,于是扶著墻走出來,看到秦弗已經換下了褥子。
“你歇著。”
秦弗把她按坐在榻上,蓋上被子,并給她端了一碗姜湯。
“驅驅寒。”
許澄寧喝了一口,覺得好了些,就是看著弄臟的褥子和衣服有點犯愁。
昨夜同房,今早洗衣服褥子,讓別人知道了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去打水來。”
許澄寧連忙拉住他,苦著臉道:“別讓別人知道。”
昨夜同房,今早就洗衣服洗褥子,叫別人聽見她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真是尷尬。
秦弗微笑,捏了捏她的鼻子:“不叫別人知道。”
他出去,很快端了水,拿了皂角來,把弄臟的衣服泡進去,然后挽起了袖子。
“你洗?”許澄寧不大好意思,“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你也給我洗過。”他舉起皂角,“不過,你得教教我。”
許澄寧看著他賢夫良父的樣子,心里微甜,笑盈盈地倚在榻頭,一邊講一邊用手比劃,教他怎么洗。
秦弗力氣大,很快搓洗干凈,換了兩次水,便擰干掛上了。
然后用碰過冷水的手往她臉上一點,許澄寧像只受驚的貓差點蹦起來。
“你第一次來這里,我本該當東道主,帶你出去走走看看的。”
許澄寧臥在床上遺憾道。
“無妨。我是來看你的,不是來玩的。”秦弗轉過頭來,“今日是你生辰。”m.xiumb
許澄寧一愣,一想日子,便知他說的是她真實的生辰。
“原來你還是掐著日子過來的。”
許澄寧心里歡喜,張開雙臂,帶著厚被子,像蚌殼一樣把秦弗也收進了被子,被秦弗一抱,坐進他懷里。
“其實我也給你及冠準備了禮物,可是我做得慢,沒法及時給你送過去。”
秦弗低頭看她:“給我準備了什么?”
許澄寧指著角落一個蒙著布的東西,秦弗掀開,發現是一個大約一尺長、一尺高的木架子,共有四根橫木,上面立著一個個木雕小人,木雕小人間還有一根白色的線將他們串連起來。
許澄寧把兩個白色線頭打上結,然后輕輕推動,所有人物就都動了起來,砍柴的砍柴,鋸木的鋸木,轉磨子的轉磨子,打水的打水,蕩秋千的蕩秋千,忙忙碌碌,生機勃勃。
她只最開始動了那一下,里面的小人便一個牽動一個,不停不休,看著極好玩。
“這個好!”秦弗眼睛很亮,“你自己想的?”
許澄寧道:“哪有?前人就有做過,我只是記起書上有提到,便試著做了出來,幸好還像個樣子。”
秦弗輕啄她的鼻尖:“我也給你帶了禮物。”
許澄寧就知道,仰著頭問:“是什么呀?”
“晚上就知道了。”
暮色降下來時,天空晴朗,沒有下雪,許澄寧把烤羊的師傅請了過來。
新鮮的羊肉被烤得外焦里嫩,極其入味。秦弗用小刀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放進許澄寧碗里,有人伺候,許澄寧便放開手腳,只負責吃。
天徹底黑下來時,外面咻的一聲刺響,升到很高處嘭地炸開,一朵朵五彩斑斕的煙花像刺繡一樣繡在黑色的夜幕里,將要淡去時,又炸開了一朵。
偌大的寶平縣上空,燦爛非凡。
“啊呀!好漂亮啊!那是什么!”
“啊!那是煙花!煙花啊!”
各家各戶看見了,連忙搬著小板凳跑到外面去看。
彤星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也開始地跑老跑去,喔喔地叫。
煙花落在許澄寧亮如星河的眼底,像一朵朵小歡喜,咕嚕嚕從心里冒出來。
這世間,終有一場熱鬧,為她而璀璨。
“澄寧。”
她的手中被塞進了什么,許澄寧低頭一看,依舊時一支發簪,不同的是,這次用的是五彩斑斕的玉,雕成一枝花枝,簪頭是一只飛燕,銜著果兒,作振翅欲飛狀。雖是寒冬,她的手里卻捧著春意。
這是女款的發簪。
“以后再戴。”秦弗將她的手合上,“總有機會的。”
許澄寧看著他,眸中星河蕩漾。
“嗯!”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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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