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訟

第四百一十六章 睚眥必報的五殿下

第四百一十六章睚眥必報的五殿下

目光微垂。她稍一抬頭,便能看到蕭櫻和那位五殿下并肩而坐。

二人看起來,般配極了。

皇子,鳳五殿下。竟然是這樣高貴的身份,而她竟然還天真的要用銀子替他贖身?現在想來,自己確實太蠢了。

雖然心中滿是不甘,即羨慕,又嫉妒,嫉妒憑什么姓蕭的這么好運。自己是郡主,還得五殿下垂青。可現實如此……更何況如今聶家已經大不如前。

幾天前,她還是聶家的大小姐,被祖母和父親捧在手心里。

那些上門求親的,她向來不屑一顧。可如今,先前巴結聶家的,幾次上門求娶她的……如今竟然都和聶家形成陌路。仿佛聶家一夕間成了過街的老鼠。

而在聶家,因為她先前對蕭櫻不敬。

從上到下,連向來疼她的父親,這次也對她冷眼相加。更別提那此家中兒子這次被一同牽連其中的。

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蕭櫻身上,總認為聶家這么殷勤招待,蕭櫻一定會投桃報李。可因為她,將這一切都毀了。聶雨竹從嬌縱的大小姐,一下淪為聶家最不招人喜歡的人。

便是祖母,這兩天待她也是不冷不熱的。

被父親押來請罪,她先前還想去求祖母,可是祖母卻避而不見……

這一切,都讓聶雨竹覺得委屈。

可再不愿,再不甘,再委屈,如今她也只能跪在蕭櫻面前,求她原諒,而鳳五殿下……成了她一輩子渴望而不可及之人。

聶雨竹雖然愛做夢,而且習慣性的把自己當成女主角,可高攀皇子……她也不萬萬不敢奢望的,她還沒昏送到這個地步。她如今跪在蕭櫻和鳳五殿下面前,聶雨竹的心自然百般不是滋味,暗想著蕭櫻索性就狠狠罰她。讓鳳五殿下親眼看看,蕭櫻是何等心狠之人。

蕭櫻哪能看不出聶雨竹這所謂的請罪,不過是迫不得己。

以前她一定會睚眥必報,只要惹了她的,她一定要惹回來。可是越是身居高位,便會發現,有些事情真的不必太過計較,太過計較反而失了身份。她如果真的和聶雨竹一般見識,豈不成了和聶雨竹一樣的人。聶家如今自身難保,聶溶押了女兒來賠罪,不過是走個形勢罷了。她還真的和聶雨竹一個沒嫁人的姑娘計較不成?

明知道她不會把聶雨竹如何,還要演上這么一出。

聶家人啊,便是到了這一步,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里。

蕭櫻覺得有些無趣。

蕭櫻對聶溶的話一幅置若罔聞的神情,聶家兄弟不由得屏息以待。這種等待審判的感覺簡直要命。

鳳戈明顯感覺身邊蕭櫻怏怏的心情,眸子微瞇。聶家兒子養不好,女兒教的也差勁。模樣不濟,竟然還養出一幅目中無人的性子。她不是眼見高,覺得自己是天女下凡,凡夫俗子配之不上嗎?

“……也不是什么大事,郡主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

鳳戈代蕭櫻開口,聶家兄弟聞言面露喜色,只是……鳳戈開口,怎么會讓他們如愿。

“既然貴府小姐早已過了適嫁之齡,還是早些嫁人為好。姑娘,留來留去留成愁。”

聶溶聞言面色一白。

女兒再不濟,也是他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這些年求親者無數,都被他拒絕了。他曾承諾過女兒,一定找個合她心意的夫婿。

如今……“多謝殿下。小女不才,一直未尋到合適的人家。”

“我看玉硅人杰地靈,良婿遍地。”

“殿下慧眼識人,小女的親事,任由殿下做主。”聶溶說完閉了閉眼睛。

這次聶家真是九死一生。

這些年賺下的家業,盡數付之東流。如今盡數變賣,銀子皆用來開善堂。家中的子侄也是發配的發配,年幼的年幼,而后和馬幫暗中往來的事情又東窗事發。聶家上下都清楚,不判聶家一個私通匪患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只是兄弟兩個還想最后一搏。這才帶著聶雨竹來給蕭櫻請罪。

可蕭櫻對此明顯不屑一顧。

如今聶淳和聶溶都看得出,蕭櫻不理會聶雨竹,并非是記恨。而是她真的不屑理會。

郡主之尊,又和五殿下關系深厚。這樣的身份,聶家確實入不得她的眼。也是他們聶家不知輕重,被人三言兩語挑唆,便覺得只要肯花銀子,便能砸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原來,貪心是要遭報應的。

那些昧心錢,最終取之于民還之于民,也算是因果報應。

“……做主倒不必。不顧流言蜚語,能在此時登門的,都是好的,我看聶家姑娘嫁進這樣的人家,一定不會錯的。”

聶雨竹臉色大變。

這幾天登門的,只有他表哥一家。

而且他們也沒安好心。當年她表哥一家曾數次開口向聶家借銀子,而且動輒幾千兩。

聶家又不是開善堂的,總不能一直接濟他家。聶家不再借銀子給他家,反道被他們倒打一耙。說聶家勢利,而后兩家便漸行漸遠了。

他表哥一家昨天來,根本就不是雪中送炭,是看聶家笑話的。

如今鳳五殿下親自開口,讓她嫁給她那個無良表哥。

聶雨竹咬了咬牙,她想問一問這位五殿下。她到底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他對她這樣狠心。她只是,只是……心儀他罷了。自知不配,她不敢奢望,難道也是錯嗎?

鳳戈面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不等聶雨竹開口。已經淡淡說道:“人總要為自己的所行付出代價的。當年取姑娘嫌棄旁人,如今也嘗嘗被旁人嫌疑的滋味,也算是禮尚往來。”

見鬼的禮尚往來。

聶溶狠狠了扯了一下聶雨竹,怕她再開口說些什么,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鳳五殿下的意思很明顯。聶雨竹不知天高地厚,沖撞了蕭櫻。

雖然蕭櫻不計較,可他卻沒打算任由蕭櫻受欺負。所以,由他開口,直接給聶雨竹定了一門親事。

他怎會不知昨日登門的是誰?

便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開的口。

這是懲戒。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