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賢婦

第197章 硬筆

古言第197章硬筆

第197章硬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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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伸手接了,打開來給簡瑩看,“前幾日我閑來無事,看著丫頭收拾東西,無意間翻出這么一套玩意兒來。

我未出閣的時候,有一次隨母親入宮為當時的貴妃娘娘賀壽,我自個兒鼓搗出來一份討巧的賀禮,萬幸合了貴妃娘娘的眼緣兒。貴妃娘娘夸我有心,便賞賜下來一系十二對兒的草蟲簪。

跟姐妹們分了分,還剩下六對兒。那時我年輕性子古怪,偏不喜歡蟲兒,一回沒戴過就擱起來了。

如今性子磨平了,也上了年紀,戴不得這活潑添趣兒的東西。

在我這兒放著也是放著,你便拿了去,自個兒戴也好,分了旁人也好,總是好過蒙塵高閣。”

簡瑩低頭細看,見匣子里擺著一溜兒的小簪,有玉葉金蟬,蓮葉青蛙,蜻蜓點花,八爪螃蟹,展翅瓢蟲,富貴蜘蛛,做工十分精致,須翅輕薄,動一動便顫個不停,跟活了一樣。

雕金鑲寶,本身就價值不菲,不過最值錢的,還是宮廷御造的牌子。

然而她今天想走的是文藝路線,便推辭道:“既然是貴人賞下的,母妃還是自個兒留著當個念想吧。

再說母妃還年輕著呢,什么樣的東西戴不得?您大可以跟汐兒妹妹一起戴了,扮個親子裝。”

“汐兒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也不愛這蟲兒。”方氏將匣子合上,往她懷里一遞,嗔怪地道,“給你你就拿著,跟我還客氣個什么?”

簡瑩捧著匣子,半開玩笑地道:“母妃送我的首飾斂吧斂吧都能裝一籮筐了。您當我多大的腦袋,戴得起這許多?不如我用這匣子東西跟您換點兒別的吧。”

方氏聽出她這是有要求了,順勢笑道:“你有想要的跟我直說就是了,還提什么換不換的?

說吧,你想要什么?”

簡瑩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我聽說外祖父是翰林院的承旨,還有一個舅父是翰林院學士。方家一門雙翰林呢。”

“是啊。”方氏不知簡瑩說這個是什么用意。不過提起父兄,還是難掩驕傲之色,“我們方家沒別的本事。也就能出幾個酸儒了。”

“怎是酸儒?光看母妃這身超逸脫俗的氣度就知道,外祖父和舅父肯定酸不了。”簡瑩拍馬道。

方氏被她的話逗笑了,“什么叫肯定酸不了?要是讓你外祖父那老古板聽見了,不打你手板。叫你將四書五經翻出來,從頭到尾好好讀一遍才怪!”

“那敢情好。得了外祖父的調教,我說不定有機會成為女翰林呢。”簡瑩玩笑兩句,又嘆了一口氣,“可惜了。我在京城的時候,只拜見過外祖母和舅母,沒見過那兩位鴻儒長輩。”

“以后有機會讓你見。”方氏跟她說笑了半晌。還是不明白她提起自己的娘家人是什么意思。

簡瑩見火候差不多了,便轉入正題。“兒媳閑來無事,摸索出一種用硬筆書寫的字體。我聽說舅父寫得一筆好字,又喜歡研究各類書法?”

方氏恍然會意,“可不是嘛,你那舅父就是字癡,但凡瞧見稍微特別一點兒的字,就不吃不喝不睡,非要琢磨出個門道來。

你摸索出的字體什么樣兒?拿來給我瞧瞧。

我從小跟著二哥耳濡目染的,也略微懂得一些皮毛。”

簡瑩趕忙從袖袋里摸出一個紙卷,展開來,雙手遞給方氏。

方氏接過來細看,見紙上寫了一首四句唐詩,分別用楷、行、草和花體書寫,筆畫纖細,顏色比墨要淺淡一些。她瞧了半晌,也沒瞧著這是用什么寫的。

于是抬眼看向簡瑩,“這是如何寫出來的?”

簡瑩又從袖子里掏出一支圓圓的筆來遞給她。

方氏見外面是一截木頭,一頭削尖了,露出一截銀灰色的芯子,跟納鞋底用的錐針一般粗細。心下明白,這便是簡瑩所說的硬筆了。

一時興起,便叫張媽鋪了紙,握著那筆嘗試著寫字。誰知手上稍稍用力,就聽“啪”地一下,筆尖應聲而斷。

“這筆是硬的,跟毛筆不是一樣的用法兒。”簡瑩接過那筆,將斷掉的筆尖磨了一磨,重新交給她。

指點一番,等她成功地寫出兩個字,又笑著問道,“母妃覺得我這字體如何?”

“倒是新奇。”方氏又將那字體看了一回,感覺多多少少能引起她二哥的興趣,不等簡瑩說話,便先自提出來了,“你再多寫一些字樣兒出來,連同這筆一并送到京城去,讓你舅父幫你琢磨琢磨。

若能得到你舅父的認可,你便是成不了女翰林,也能稱得上女才子了。”

“真的?”簡瑩驚喜地道,“看來我得準備一份厚禮,好好賄賂賄賂舅父大人了。”

方氏跟著笑起來,“好好好,等你成了女才子,我這當婆婆的臉上也有光。”

頓了一頓,又嗔道,“自家人,不過一句話的事兒,還用拿了首飾來換?”

簡瑩眨了眨眼,“我不拿首飾換,用旁的換成不成?”

方氏眉眼微動,“你又要換什么?”

“上次受傷住過的那個莊子,我和二少爺都很喜歡,我拿了自個兒的陪嫁莊子跟您換了成不成?”簡瑩信口胡謅道。

“不就是個莊子嗎?”方氏伸手點了她腦門一下,“給了你就是,又說什么換不換的?”

簡瑩故作認真地道:“那不行,一碼歸一碼,等我回去了,就叫人把莊子的房契跟地契送過來。”

左右是公中的產業,方氏樂得拿來做人情,自是不肯要。

簡瑩堅持要換,婆媳兩個掰扯了半天,便將這茬暫且揭過,又轉回茗眉身上。

“母妃身子重了,總不能勞動您出面,還是我想法子幫著大哥大嫂處置了吧。”簡瑩勉為其難地說道。

方氏握了她手道:“我知道難為你了,不過那丫頭剛剛破了身子,總不能讓她一直在涼地上跪著不是?萬一落下病,可是一輩子事兒。”

“兒媳知道了,兒媳這就去勸勸她。”簡瑩起身福了一福,便退出門去。

方氏努了努嘴,張媽會意,趕忙捧著匣子跟了出來。也不去問簡瑩的意思,徑自交給雪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