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賢婦

第357章 桑珀酒

古言第357章桑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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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么?”濟安王還為周漱砸他書房的事情生氣,一見周漱便沒個好臉。鳳\/凰\/更新快無彈窗

周漱并不在意他的惡劣態度,舉了舉懷中的酒壇子,“我來找父王喝酒。”

濟安王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旋即又冷了臉,“本王今日不想喝酒,你有話快說,說完馬上出去。”

周漱好脾氣地笑了笑,徑直走到涼塌前,將那壇子放在炕幾上,拍掉泥封,除去塞子,一股濃醇甘烈的酒香霎時間在書房之中彌漫開來,仿佛能夠穿透毛孔浸入身體一般,讓人還沒有喝就先自醉了三分。

濟安王能文能武,但骨子里是個武人,武人沒有不愛酒的,濟安王不止愛酒,還極擅品酒,一聞這味道就知道是什么酒了,“桑珀酒?!”

“父王果然是識酒之人。”周漱回頭笑道,“一猜就中。”

濟安王已經顧不上生氣了,三步并作兩步奔過來,小心地捧著酒壇,對著燭光細看,只見壇中的酒如蜜汁一樣呈現出淡淡的金色,偏又清亮如泉水,稍稍靠近一些,便能感覺到絲絲的涼意。

確是桑珀酒沒錯!

“這酒你是從何而來?”他兩眼驚異,不敢相信地看著周漱。

桑落酒乃貢酒,以蒲州出產最佳,而蒲州的桑落酒又以河東劉氏所釀最佳。據傳桑落酒起源于北魏,為一個姓劉名白墮的人所創,因釀法獨特,釀出來的酒清香甘醇,深受好評,成為宮廷御酒。

之后廣為流傳。釀酒的方子也一再改進。時至今日,市面上可見的桑落酒已與劉白墮所釀的酒大不相同,唯有河東劉家還保留些許古方釀法。

大梁國開國之初,河東因連年暴雨沖塌了一座無名山,叫一座古墓重見天日,并從那古墓之中掘出十壇桑落酒。那十壇酒在地下積年累月,不知歷經了幾朝幾代。重見天日之時。水分早已揮發干凈,只剩下壇底一層血紅的濃漿。

據說酒壇一開,十里飄香。在近處聞一口就醉了。有人用手指蘸上少許嘗了一嘗,竟大醉七日,于夢中駕鶴西去。

因那無名山臨近劉氏祖墳,有人斷定古墓之中所葬主人乃劉白墮本人。這十壇酒正是劉白墮親手釀造。許多愛酒之人和販賣酒水的商賈聞風而至,想要出高價買下此酒。一飽口福,或是從中窺探釀酒之方,重現古釀名酒。

因爭搶太過激烈,頻出人命。酒也在打斗之中不斷遺失損毀。最后還是官府出面鎮壓調停,將所剩的四壇酒呈于御前。當時的太祖皇帝又將其中一壇酒交給了御造坊釀酒司,命其研究出釀酒之方。

釀酒司集齊釀全國各地包括劉家后人在內的釀酒好手。反復鉆研了數年之久也無心得,只得稟明太祖皇帝。以調和之法,用那最后三壇濃漿勾兌出十壇桑落酒,因色澤金黃,漿液清透如琥珀,遂稱之為“桑珀酒”。

因這桑珀酒天下間只有十壇,只存在于歷代皇帝的私窖之中,在坊間已經成為傳說。

濟安王之所以識得此酒,是因為少年時護駕有功,先帝回京之后曾賞賜過他一瓶。三寸來高的白玉瓷瓶,堪堪裝了不足一兩酒,對他來說已是莫大的恩賜。

這樣名貴已近絕跡的好酒,他的兒子居然搬來一整壇,叫他如何不吃驚?

“父王忘了嗎?我有一個喜歡摸進別人家蹭吃蹭喝,走時還要順手牽羊的師父。”周漱提醒他道。

“甘大俠?”濟安王驚色未退,“他是從何偷……得來的?”

周漱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大約七八年前,一天早上我醒來,就發現一壇酒放在桌上。

下面壓著一張字條,說什么他這輩子就收了我一個徒弟,雖然我是個不能練武的廢物,但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有難不能與我同當,有福可以跟我稍微分享一下。

我不識酒,也不知道什么桑珀酒,只當成賊贓隨手擱在了一旁。直到金石來到濟南府,發現那壇酒,才說出酒的名稱與來歷。

我問過金石,他并未聽說皇宮或者哪位可能藏有此酒的重臣親貴家中曾經失竊,想必是從江湖上淘來的吧?畢竟當年那場爭斗之中曾經遺失過六壇,有人效仿釀酒司的方子,私下里勾兌出桑珀酒也不無可能。”

語氣微頓,又道,“原本有一大壇的,我和金石分出一半喝了。另一半裝進這小壇子之中,重新封好,埋在茗園的茶花樹下,約好等我們雙雙步入而立之年,再挖出來共飲。”

濟安王聽說被他們喝掉一半,先是一陣心疼,聽到后半句,不由警覺起來,“你既與雍親王世子有了約定,為何要把酒拿到我這里來?”

“您也知道金石嗜酒如命,每次來都要背著我去挖酒,幸好我早有防備,把埋酒的地方換了。”周漱淡然自若地笑著,“是他背信在先,我又何必死守約定?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萬金難求的東西賣又賣不得,放在我那兒心里總不踏實。不若和父王共飲,敘一敘父子之情。

上次砸了父王的書房,是我的不對,我就拿這壇酒跟您賠罪吧。”

濟安王狐疑地盯著他,“你這個時候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賠罪?”

“被父王看出來了嗎?”周漱表情有些不自在,“其實,我有件事想要拜托父王……

父王,不如我們邊喝邊聊吧。”

濟安王暗自冷哼一聲,心說他就知道這小子突然拿著一壇好酒主動過來道歉目的不純。他雖愛酒,可還不至于被一壇子酒哄住了,“不忙喝酒,你先說什么事吧。”

周漱猶豫了一下,才抬起眼來跟他對視著,“父王明日一早就要前往泰山迎接圣駕,不知能否帶我同去?”

濟安王眼中狐疑更盛,“你為何想要同去?”

“當然是想見識一下祭天盛典。”周漱語帶急迫地道,“我只見過先帝,還沒見過當今圣上呢。如果有機會,兒子也想在圣上跟前露個臉。”

“胡鬧。”濟安王一口就回絕了,“我是去面圣,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無所謂。伴駕的人數都是既定的,你無職無爵,亦不在欽點的伴駕名單之上,即便我帶了你去,你也未必能見到圣上。

若是你媳婦想去,尚可通融,叫她頂替了你大嫂的名額便是。你無名無分的,就老老實實地留在府中吧。”

果然不讓他去嗎?

周漱將冷笑藏在失望和無奈之下,就勢坐在榻上,捧起酒壇子就喝。

濟安王忙將酒壇子搶了下來,虎著臉訓斥道:“這酒烈得很,你這樣喝法兒不要命了?”

說罷揚聲吩咐,“來人,取兩只白玉盞,再備幾個小菜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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