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含防盜章節,十五分鐘后替換)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瀕臨死亡時的記憶總是格外深切。即便過了那么多年,物是人非,但他依舊會時常在夢中見到那雙眼睛。
他是南楚第一武將世家的繼承人,陳巖。
從他很小的開始他就知道。作為甲姓世家的嫡長子,更是作為丹陽城里最優秀的世家子,他的前半生過得可謂順風順水。
在兒時玩伴還在遛貓逗狗的時候,他就在嚴格的祖父的帶領下上了戰場。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整整十年,連成家都耽誤了,但最終在二十五歲沒靠祖蔭而是靠著戰功就成為了位僅次于大將軍及驃騎將軍的車騎將軍,金印紫綬,在衛將軍及前、后、左、右將軍之上。
當時轟動了整個山海大陸,打破了百年以來車騎將軍最年輕的記錄。
當然,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他的這個記錄很快會被一個少女打破。
那個時候整個大陸上談論的都是南楚出了一位年少有為的玉面將軍。
連他素來不茍言笑的祖父,纏綿病榻彌留之際聽到這個消息,念叨著陳家有望,笑著離開人世。
為了給重病的祖父沖喜,他在祖父病倒后和訂婚已久的世家千金成婚。
祖父喜喪,父親繼大司馬位,陳家后代有望。
那個時候的他,是真的春風得意,在封將之時成家立業,新婚燕爾,所有人包括他都相信,等待他的是無比光輝燦爛的未來。
直到,那場改變了他的戰爭發生。
西戎入侵,貴陽調兵,大司命親自出征。
這是一個危機,也是對年輕將領建功立業的絕好機會。
他的父親身為大司馬指了他率軍出征,可以說是為了他的前程鋪路,即便妻子剛剛懷孕,而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他也是為了未出生的兒子搏一個前程,武將不比文官,只有戰功才是硬道理。
而他一直以來也十分好奇,那個從南楚走出,在戰場留下無數傳說的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見到真人之后他卻發現,那位大司命并沒有他想象的和傳言中的那么冷厲專行,怎么看都是一個普通女人。
身邊沒有什么能人異士相伴,反而只帶著一個九歲的孩子。
他封將以來聽了太多贊美,無人不說他年少有為,但這位大司命見到他第一眼卻只是皺起眉頭。
“太年輕了。”
這讓一直以來都浸泡在吹捧中的他不由得心頭火起,不由得負氣開口,“國師大人,末將以為能力和年紀無關,更何況戰事如此吃緊,國師大人都把一個孩子帶進了軍營,怎么還說末將年輕?”
“末將的確未及而立之年,但也總比這位要大吧?”
面對他的出言不遜,隨同的南楚文官嚇得滿頭大汗連忙打圓場,但出乎他的意料,那位位高權重的國師卻并未發怒。
“你說的沒錯,能力與年紀無關,是我輕率了。”女人的聲音平靜,看向身邊的小女孩,“這是我徒兒,她在戰場上有自保之力,陳將軍也不用擔心。”
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在戰場上自保?
看著那個女人平靜的說話,沒有他想象中的霸氣和獨斷專行,反而讓他更加窩火,這股火氣憋在心中,最終燒盡了他的理智。
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立功。
因為立功心切,在作戰會議上討論誰當誘敵前鋒之時,他毫不猶豫地自告奮勇,并因軍中人手緊張不顧林書白的勸阻堅持只帶一半人馬。
最終,他為他的年少輕狂和自大狂妄付出了代價。
西戎人的悍勇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身邊的五百游騎營全滅,他撐著最后一口氣完成了誘敵的任務,沒有辱沒他陳家的顏面,為了不被俘他本要自刎,卻在意外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洞口。
也許是還未見過他尚未出世的孩子,他心中燃起一絲不甘,鉆狗洞鉆到一個山洞里,卻再也沒力氣爬上去。
那是一個礦坑,隱蔽又黑暗,外面根本看不出來,他躲過了追殺,同樣也極難有救兵找到他。
他就在這樣在潮濕黑暗的礦洞中靠著坑底的污水撐了整整七天。
然而隨著時間過去,他愈發恐懼,一日日失望,最終陷入絕望。
他的真元已經消耗殆盡,無人能察覺到他的氣息,而在戰場上失蹤三天的人一般都會被默認為死亡。他的死訊此時恐怕都已經傳回了南楚,他的戰友恐怕都當他死了,已經不會有人會尋找他。
他只能一人在這坑底,孤零零地死去,連尸骨都無法孤立。
到了第七天,他的身體走到了極限。
他以為就會在這里死去。
唯一的遺憾是沒見到還沒出生的孩子。
而就在他喃喃要死去之時,他看到了那雙眼睛。
(后為防盜)
但見到真人之后他卻發現,那位大司命并沒有他想象的和傳言中的那么冷厲專行,怎么看都是一個普通女人。
身邊沒有什么能人異士相伴,反而只帶著一個九歲的孩子。
他封將以來聽了太多贊美,無人不說他年少有為,但這位大司命見到他第一眼卻只是皺起眉頭。
“太年輕了。”
這讓一直以來都浸泡在吹捧中的他不由得心頭火起,不由得負氣開口,“國師大人,末將以為能力和年紀無關,更何況戰事如此吃緊,國師大人都把一個孩子帶進了軍營,怎么還說末將年輕?”
“末將的確未及而立之年,但也總比這位要大吧?”
面對他的出言不遜,隨同的南楚文官嚇得滿頭大汗連忙打圓場,但出乎他的意料,那位位高權重的國師卻并未發怒。
“你說的沒錯,能力與年紀無關,是我輕率了。”女人的聲音平靜,看向身邊的小女孩,“這是我徒兒,她在戰場上有自保之力,陳將軍也不用擔心。”
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在戰場上自保?
看著那個女人平靜的說話,沒有他想象中的霸氣和獨斷專行,反而讓他更加窩火,這股火氣憋在心中,最終燒盡了他的理智。
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立功。
因為立功心切,在作戰會議上討論誰當誘敵前鋒之時,他毫不猶豫地自告奮勇,并因軍中人手緊張不顧林書白的勸阻堅持只帶一半人馬。
最終,他為他的年少輕狂和自大狂妄付出了代價。
西戎人的悍勇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身邊的五百游騎營全滅,他撐著最后一口氣完成了誘敵的任務,沒有辱沒他陳家的顏面,為了不被俘他本要自刎,卻在意外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洞口。
也許是還未見過他尚未出世的孩子,他心中燃起一絲不甘,鉆狗洞鉆到一個山洞里,卻再也沒力氣爬上去。
那是一個礦坑,隱蔽又黑暗,外面根本看不出來,他躲過了追殺,同樣也極難有救兵找到他。
他就在這樣在潮濕黑暗的礦洞中靠著坑底的污水撐了整整七天。
然而隨著時間過去,他愈發恐懼,一日日失望,最終陷入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