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環

23,就這樣算了吧

(謝謝大家。PK200的加更,正好是個小過渡:)

大夫人看了一眼小花,怒道:“誰問你話了。”小花強撐著磕了兩個頭,便不敢再言語。

一群人都默不作聲,唯有花秀蓮還在哭,卻早就沒人去管了。只有三少爺不時的抬頭去瞅花秀蓮一眼,又很快挪開。

翠屏突然磕了兩個頭,開口說道:“回夫人,翠屏既然已經是三少爺的人,自然就一心一意跟了他。以后也時刻記得夫人的教導,做個規規矩矩的人。今日一定要和夫人說出自己的冤屈,只是想讓夫人知道,翠屏并不是那般不知廉恥的,至于其他的,翠屏不敢再求。”

她說完又磕了兩個頭,便靜默下去,一動不動。大夫人嘆了口氣,甚至拿帕子抹了抹眼淚,才說:“你也是個好姑娘,要不我怎么會讓你去雪歌身邊伺候著。只是抬了老三的姨娘,以后也算是有個好歸宿了。我也能對得起你死了的爹娘。你是個好的,我心里有數。只是以后可要當個明白人,切不可再這般糊涂了。以后幫襯著老三,也讓我少操心些。”

原來翠屏的娘,便是跟著大夫人陪嫁過來的一個丫環,原本很是得寵,誰知道配了個小子,生翠屏的時候難產死了。翠屏的爹盡然是個癡心的,思念妻子太過,日漸消瘦,沒過半年,便也去了。翠屏還是其他人幫忙養大,從懂事時候起,就跟了沐容雪歌的。

這時候大夫人說起,翠屏原本還能鎮靜,一聽到她提自己的爹娘,再也忍不住,兩行淚水就掉了下來。

容華心里一陣陣的揪著,低了頭不敢去看。

沐容雪歌很不合時宜的笑道:“娘可賞了這李榮華到我院子來吧,以后也別叫什么李榮華了,就叫容華。如此一來,我沐容雪歌容華富貴在旁,還有什么好愁的。”

容華心提了起來,卻不免覺得沐容雪歌真是沒心沒肺狼心狗肺,自己的貼身丫環才遇到這種事情,他就迫不及待的找新人了。看來自己若是過去了,也得防著他才是。

大夫人嗔怪的看了沐容雪歌一眼,忍不住笑著說:“這是什么好玩的念頭,就算容華富貴,哪里找個丫頭改了名字不成,弄個賤民過去。”

沐容雪歌搖頭說:“母親不喜歡,做個院子里打掃的小丫頭就是了。反正無所謂的事情。”

大夫人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和他糾纏。回頭又朝花秀蓮說道:“你到底安了什么心,這般謀害三少爺和翠屏?”

花秀蓮抽噎著說自己沒做,杏兒突然開口說道:“看著真是可憐,不像是那心狠的。況且不是一直和翠屏姐姐很是交好的么,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夫人還是好好問問才是。說來也實在沒必要呢。她哪里來的催夢香呢。”

容華心里嘆了口氣,突然覺得很無所謂,自己難道真的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么。那邊三少爺卻是臉色慘白,緊張的盯著大夫人。沐容雪歌笑著湊到大夫人耳邊,小聲說道:“恐怕是我那里來的。”

大夫人楞了一下,板了面孔看了他一眼,轉頭怒道:“不用再說了,事實都擺在這里了。我們沐府出了這種事情,你們讓我在老爺面前如何交待!”看了花秀蓮一眼,揮手說道:“拖下去吧,交給沐總管去辦。”

花秀蓮哭著喊叫,卻被小廝拖了下去。大夫人又說:“翠屏去方姨娘那里,把東西給收拾收拾。你明兒個,就先去老三院子里住了吧。等他成親了再做計較。雪歌那里,紫煙要多個心眼,別再讓我不放心了。”她又看了小花一眼,說道:“這個賤民,拖出去打死得了。當年皇上仁慈,饒你爹一命,沒想到還不知悔改,如今逃了出去。我看你以后也是個禍害,不如趁早了結了倒好。”

小花一言不發,眼看上來兩個小廝就要拖她出去。容華猛的磕了兩個響頭,叫道夫人且慢,一群人都看過來,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說什么,就楞在那里,強鎮定了一下,正要開口,卻聽沐容雪歌說道:“昨日那崔家父子,似乎把容華錯當成了崔小花,這才擄走的,照我看,有這個女子在咱們手上,倒說不定是有用的。”

容華慌忙附和道:“奴婢正要稟告,就因為后來發現奴婢不是崔小花,差點被他們打死。”

大夫人恩了一聲,用手揉著額頭說道:“就按你說的吧,先扔到黑屋子去。夜里也不用再出來了。”她似乎很是疲勞,揮手讓大家都散了,卻厲聲讓沐容雪歌留下。

待大家都走了,大夫人上去就給了沐容雪歌一個耳光,卻終究是舍不得,臨落下的時候還是緩了下來,只發出輕微的響聲。沐容雪歌一臉笑容,一點都沒躲,抓了大夫人晃過去的手說:“娘你不要瞎操心,我不過覺得有趣罷了。”

大夫人怒道:“那東西有什么有趣的,你也見了他們剛才弄成什么樣子。照我說,哪里需要什么理由,我看你院子里的那些丫頭,早就都讓你這催夢香給折磨的不正常了。一個個不知道都在想什么。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請了高人,說是蒜汁解的了這毒。我以為你已經戒掉了,敢情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你小心讓你爹知道了,不撥了你的皮。再說,這若是讓別人聽見,你這輩子就毀了。”

沐容雪歌笑著說道:“真是沒有事的,你瞎操心。我又沒再點,不過是還有一點存著的,可能被那丫頭偷去了吧。娘說這么多,都不聽我解釋。”

大夫人這才歇了口氣,又嚇又哄的囑咐了幾句。

再說容華看著兩個小廝拖了小花往黑屋子走去,身子晃了兩下,終于再堅持不住,就暈倒過去。富貴上前一把接住,抱了她回院子。

直到月上中天,容華才醒過來,見自己還是在那張美人榻上,屋子里燭火微弱,卻空無一人。她見自己身上蓋了薄被,又換過衣裳,知道已經上過了藥。

她也不想起身,就那么爬著盯了地板發呆。

人生如戲,自己并不算第一次自編自導自演,可是,即使如此,仍然有那么多意外和不如意。自己隨機應變,仍難免步步驚心。什么時候,才能讓一切都心中有數。

容華輕輕嘆了口氣,好歹,自己不再是在那個黑屋子里了。

旁邊的門打開,沐容雪歌飄飄然的走了進來。

“怎么醒了也不叫人呢,可憐富貴一直看著你。剛才讓他出去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他俯下身子看了看容華,嚇得容華慌忙往一邊撤去,背上一陣疼痛,強忍了,嘴里卻還是發出咝咝的聲音。

沐容雪歌盯著她,突然很認真的問道:“很痛嗎。什么感覺?”

容華心想自己真是自作自受作繭自縛自討苦吃簡直一失足成……,倒也算不得是千古恨吧,不過是落在了一個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喜歡捉弄別人的心理障礙者手里罷了,難道還怕他不成。

容華也湊過去,笑嘻嘻的問道:“少爺想知道嗎?”沐容雪歌眉開眼笑的點頭說:“當然了,你以為我騙人嗎?我從來不騙人的。”

容華笑著點頭,抬起手扶了沐容雪歌的胳膊,微笑著說道:“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狠了命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