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環

12,天上的餡餅有多大

12,天上的餡餅有多大

12,天上的餡餅有多大

白蘇兒倒是明白。也樂意跟著過去討這個好。兩人便折向大夫人那邊過去。正是大夫人午睡,外面幾個小丫環坐在廊上低聲聊天,見了白蘇兒是認識的,就起來問了好,又進去叫了杏兒出來。

杏兒過來,瞥見容華,看著就不大高興,開口便說:“這什么時候,又來有什么事情?”

白蘇兒忙笑著說:“也不好總來叨擾姐姐,不過是容華求著我過來道謝,她也不常走動,我就自作主張的帶著來了。知道姐姐忙,左右不過兩句話罷了。”

杏兒哼了一聲,轉身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早有一旁的小丫環給鋪了帕子。白蘇兒便給容華使個眼色,容華這才上去屈膝行禮,低聲說道:“往日是個不知道好歹的,現在知道的規矩也多了,便明白了些。平日就是要來給姐姐請安也是不敢的,誰想昨日姐姐竟然無故的就幫了我,心里感激。這才又過來打擾。”

杏兒見她說的客氣,臉色就柔和些了,卻還是冷笑道:“我也是不知道發的哪門子善心。本來昨日四少爺的奶娘那里,還尋一個賤民替著頂罪,累得我跑了半天也沒找到。放著自己的事情不做,反倒在那幫你去救一個不知好歹的賤民。”

容華聽的心涼,真是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正好湊巧了,小李可不就被拖走了。開口再說話,便有意無意有些抽噎:“姐姐救命之恩,我是再忘不了的。我們本來是沒人瞧得起的,要不是遇見姐姐,怕是不說我那兄弟,連我的命也不好說。”

杏兒笑道:“你快收起這套把戲,你是個能說會道的,還以為我沒見過?”

容華知道她還惦記著當日自己冤枉花秀蓮那事情,只是心里卻想不通她為何那么護著花秀蓮。自然是不好挑明的,一時也無語,就低頭不說話。杏兒看了一眼白蘇兒,白蘇兒忙笑著說:“姐姐快別氣了,但凡再能說的人,真心存了感激,自然就不會說了。容華這是一晚上都沒睡好,今兒個早上見了我就一直央求著要來謝過姐姐。姐姐再不領情,妹子們以后可再不敢過來啦。”

她說著便有些撒嬌,看去到和杏兒素日是交好的。杏兒笑出了聲,這才問道:“聽說大少爺帶著你去前院了?”

容華答了。她卻又問:“你們院子現在兩個姨娘,你倒是夾在中間不好做吧?不少字不過大少爺是個不講規矩的,倒也不好說。”

容華聽著她這話就不成體統,竟是試探自己了,想了想,便干脆說道:“夏姨娘文靜些,平日不怎么出屋子。蘭姨娘向來講規矩,待我們也好。昨日少爺回來,便是我一直伺候著,倒是和和睦睦的。姐姐不必擔心。妹子小心些,便是了。”

她答的就有些亂,倒是杏兒竟聽懂了,又笑著說:“你是個會做事的,又被大少爺看重。我便沒瞎了眼,沒白幫你。”

容華忙說:“姐姐哪里話,妹子時刻惦記著。”她想著要拿那玉佩出來,卻又有些猶豫,一則杏兒這種身份,什么好的沒見過,再者自己過來便給她,倒小瞧了她似的。

一旁白蘇兒卻突然拿了一個簪子出來。遞給杏兒說道:“姐姐看看,我那日見了樣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姐姐。雖然是個銀的,但是這花樣手工,真是仔細。再沒人配的上了。這才不是小家子氣沒內里的。”

杏兒笑著接了,端詳了一會兒,便點頭說道:“確實是個稀罕的,也不俗。”

容華忙拿了玉佩出來,遞過去說:“妹子沒那么好的,這個玉佩卻是真心實意想給姐姐的。”

杏兒瞅了一眼,卻不接,看著容華說道:“這是大少爺賞的吧,那年大少爺生下來,先皇特意用九十九種玉打的九十九個玉佩賞了,這就是其中一個。可是稀罕東西。我也是只見過圖,沒想到今兒個真的見了。可見大少爺對你多好。這御賜的東西,全府里也就你們院子見的多了,還真不當回事。”

容華楞了一陣,沒想到這東西還這么有來歷,一時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想起紫煙那玉馬來,估摸也是,便想左右沐容雪歌不在意的,就笑著說:“大少爺不在意這些,素日里總用來賞人。可惜我是個卑賤的,自己都擔心消受不起,折了福氣。倒不如姐姐疼我,替我收了。”

杏兒接過去左右看了一陣,疑惑的看了白蘇兒一眼,白蘇兒微微點了點頭。笑道:“既然是賞了容華,她給姐姐也說的過去。”杏兒這才收了,又正色和容華說道:“你既然伺候大少爺,又是個心里有數的,以后免不了長走動的。咱們夫人最疼誰大家也都知道,只是這有些事情也不能每天都去操心,這倒要多指望你細心些了。若是有什么為難的,就來和我說了,可不能有什么想不到的,做不周到,到時候讓大夫人擔心。”

容華忙低頭應了,又表了兩句決心。里面就有叫桃兒的大丫環出來叫杏兒進去,這便告辭出來。

心里總算松了口氣,又謝了白蘇兒幾句,便是掛念小李多些,想到小李就又想到自己從受傷了,就沒再去過黑屋子。沐容雪歌既然不在,回去了面對蘭姍還麻煩些,想著讓她冷靜些日子再說,便決定躲開她去看看小花。

正要開口和白蘇兒告別,卻聽她問道:“聽說你們院子里,以前也有個叫容華的?”

容華一愣,疑惑的看她。立刻又反應過來,忙答道:“是說有的,去年這個時候和外面一個公子結緣,我們少爺就做主嫁出去了。全府都知道的。”

白蘇兒笑了笑,卻說:“本來面子上都是這么說的,可是我私下里卻聽說……”她看了眼容華,便不往下說。容華警惕起來,心想怪不得你對我這么好,到底要打聽些什么。

果然上官洪說的沒錯,天上的餡餅是有掉下來的,只是這餡餅越大你越得小心。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接得住才行。想想也是,那么高下來,多少重力勢能轉化過來,砸死的概率太大了。

她卻一時也琢磨不出白蘇兒到底有什么用意,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參合,便沒接話。

白蘇兒等了一陣兒,自己又笑道:“看來你是個老實的,怕院子里人緣也不好。人家都說,那個容華可是死了,被大少爺殺的。”

容華大吃一驚,退了一步看著白蘇兒,半晌才說:“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聽富貴公子親自說的,嫁出了府外。”她緩了緩,才又說:“再者,大少爺對我們可要多好有多好,怎么會呢。”

白蘇兒低頭笑了,和容華說道:“我也就是聽來的,外面傳言那樣,不過好奇,才問問你。”她見容華好似還沒緩過來,便轉了話題說道:“小李很好,你放心就是。以后有了機會,求杏兒姐姐讓你出府看看,你也安心了。”

容華一想杏兒倒真有這個權力,心里也有些高興,便又謝了兩句白蘇兒,這才告辭。

路上先拐到大廚房讓小丫頭給拿了些點心,正要離開,卻被荷師傅一把扯了。她瞇著眼睛看了看容華,笑道:“不錯呢,現在居然可以穿這種衣服了。”容華見她醉醺醺的,邊上的小丫環都躲著走,自己掙脫了一下,竟然扯不開,便扶了她坐在一旁,笑著說道:“荷師傅又喝酒了。”

荷師傅滿嘴的酒味和洋蔥味,兩眼通紅。吸著鼻子,晃著手推開容華,說道:“你以為你是個好的,我告訴你,好運氣是有盡頭的。你們賤民,還不是要受盡,早晚是一樣的下場,就好像,好像昨天傍晚那個賤民一樣,血淋淋的,再給別人拖去頂罪。”

容華心思一動,隱約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忙扶正她問道:“昨天傍晚,哪里的賤民?什么頂罪?”

荷師傅糊里糊涂的推了容華一把,看樣子比起幾個月前,竟是醉的更厲害了,連話也說不清楚。容華到底摸清了她的底細,過去舀了一瓢涼水沖著她就從頭頂澆了下去,一把扯了衣領大聲喝道:“你母親生你下來,就是讓你在這里醉生夢死是不是?你對得起你母親嗎?你對得起你自己嗎?給我起來!”

她兇巴巴的,嚇得遠處幾個小丫頭都縮著身子不敢過來,荷師傅被她澆的稀里糊涂,半晌說不出話來,愣在那里看著容華一動不動。等反應過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笑著說道:“這世界上,除了任家的人,誰敢這么對我。就是沐府里,哪個不讓我三分。”

容華哼了一聲,冷聲說道:“別人不敢對你怎么樣有什么用,反正你是個酒鬼,成不了什么氣候。我的好運就算有盡頭,好歹還是有的。你這算什么,除了你母親用命換的那點運氣,別的都被你糟蹋光了。別說盡頭了,連個開頭都沒有。”

荷師傅看著她,半晌不說話,最后嘆了口氣,轉開頭干脆不搭理容華。

容華也不想非得感化她還是怎么回事,看著差不多了,就問道:“我懶得管你,你自己都不想怎么樣了。就是我問你,你剛才說什么昨天傍晚的賤民,哪里看見的,頂什么罪?”

荷師傅瞅了一眼容華,笑道:“你就是個多管閑事的命,早晚吃虧。”見容華黑著臉不說話,倒也不再氣她,開口說道:“昨兒個傍晚在偏門外頭,見一個血淋淋的賤民,被兩個人架著。正好四少爺的奶兄弟在那糾纏,要弄走頂命去的,給了那兩個人些銀子,便帶走了。”

她好笑的看了一眼容華,又說:“這有什么稀罕的,你沒見過似的。”

容華深吸了口氣,顫著聲音問道:“那兩個人,穿著什么衣服?你哪個時辰,在哪里遇見的?”

荷師傅冷笑,卻說:“我怎么記得,難不成我一輩子,都要和你們這些賤民糾纏。看見一個就注意一個?”

容華見再問不出來什么,轉身就走,后面荷師傅楞了一下,拿起一個洋蔥就打了過去,容華跑的快,那洋蔥落在地上孤伶伶的滾來滾去,后面荷師傅久久的盯著容華的背影不動。

容華一路跑到二少爺院子,進了院門就喊白蘇兒,白蘇兒從上房迎了出來,笑著問道:“這才分開,怎么就又過來了。”

容華一把扯了她,氣喘吁吁的問道:“你那叔父,可靠不可靠,他們會不會把我兄弟,把我兄弟給賣了。”

白蘇兒楞了一下,仔細看了看容華,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這是什么話?誰沒事買個賤民回去,要來干什么,滿大街哪里弄不來。”

容華拽了她的袖子,急著說道:“剛才杏兒不還說,四少爺的奶兄弟要弄個賤民抵命,那是什么意思?會不會正碰見我兄弟,你那叔父就給了他們。”

白蘇兒半晌不言語,只張著嘴看容華,容華見她也是個不懂這些的,扯了她就往外走,朝杏兒那邊過去。白蘇兒卻拽著她不走,開口問道:“這是哪里聽來的瞎話,胡說什么。”

容華停下,心里仔細琢磨,覺得荷師傅絕對不會亂說,她雖然醉了,但是心里對賤民有著說不清的感情,路上見了鬧事的,肯定會多看兩眼。自己心里就覺得小李遇險的事情八成是了,又總是覺得白蘇兒無辜對自己那么好,雖說也犯不著對小李怎么樣,可是總覺得不踏實。便仔細的朝白蘇兒看去。

白蘇兒被容華盯的狠了,臉上有些不自在,轉開頭說道:“你先別慌,就是出事了,又不是當時就死了。還要下了牢里,還有個過程。”

容華放開手,心里冷笑,她連賤民的衣裳為何破爛都弄不清楚,剛才又說誰沒事弄個賤民回去,可見這里的事情都不明白,現在卻知道出了事情還要先下到牢里,倒是奇怪。這連自己都想不到的。

這么想來,她到不著急了。又怪自己亂了心性,急有什么用。便冷靜一下,深呼吸,開口和白蘇兒說道:“聽說昨天偏門外面,四少爺的奶兄弟弄了個賤民回去頂罪,說的和我兄弟一模一樣。”

12,天上的餡餅有多大

閱讀無止境、創作無極限!海天中文htzw.net

貼心的功能,方便您下次從本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