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環

14,去留由不由自己

14,去留由不由自己

14,去留由不由自己

白蘇兒看她一眼。卻說:“你便知道我就得了。什么事情都是我找你,你匯報給我。若我死了,布老爺自然再會派人去找你。剛才那暗號,你記得了?”

容華便點頭說記得了。白蘇兒又笑說:“你的就得變一下,不是這樣的了。”她說完,那青衣小廝就進來,分別各遞了個信封給容華和白蘇兒,容華打開,白蘇兒背轉了身子,都自己看了自己的,容華見上面寫著:“買一尺白布。”“一尺太少。不賣。”“那再要一尺紅布呢?”“紅布賣完了。你還是就買白布吧。”“好,三兩銀子,就要一尺紅布。”

她一頭黑線的看完,放好遞給那小廝。小廝點頭,接過兩個人的信封,都扔在火盆里燒了。

這就沒事,又回了沐府,路上白蘇兒反反復復的問了些前容華之死的事情,容華也就那個說法,她反復的問,自己就反復的答。白蘇兒便又說些府里的八卦。不過是秋紅如何愛錢,四少爺的奶娘如何仗勢欺人。容華多了個心思,便扯到荷師傅身上,白蘇兒想了一想,才說道:“好似有這么個人,不過不常聽說。也是上頭給任家面子,才弄了來,就擺著罷了,不鬧事就成。”

容華見她的表情也不像裝的,便暫且打消了對荷師傅的懷疑。又多少表達了一下對小李的擔心,白蘇兒卻笑道:“你罷了吧,他在里面自然好吃好喝,又不會有人打罵。還不比外面強。我估摸著,你做一段日子,好了,自然就能見到了。你這才進去,有什么資格要求這些。總是不會騙你的。”

容華便無語。回來也沒心思去見小花,直接就回了自己屋子。把白蘇兒給的一些個首飾玉佩拿出來放好,挑了幾個輕便的帶在身上,備著送人。就在屋子里呆坐著琢磨。這才知道自己漏洞百出的陷害個三少爺,最后還能鋌而走險的過來,卻是因為還有這么些內幕不知道的。

又想到沐容雪歌,心下便突然清醒了些,莫非他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是做樣子給人看的不成。又想他對自己有些特別,莫非是知道什么,卻自己又否定了這個想法。想想沐容雪歌,對哪個女人不特別呢。真是自作多情。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搖頭嘆道真是太復雜了,居然連容華都琢磨不清楚。最后總算發現,布老爺那邊且不說怎么回事,沐容雪歌這里,歸結到底,問題都在催夢香上面。

轉頭看見自己昨晚做的燈罩,便拿了到上房,想給沐容雪歌換上。金丹柳綠都忙著做事,紅玉在蘭姍屋子里給她敷臉,容華一個人進了沐容雪歌的臥房,放好燈罩,又從墻角布了線到他平日睡覺的地方,自己試著拉了幾下,很是滿意。正要出去,卻聽到隔壁夏雨荷吩咐王紅梅說:“這個太苦,去拿糖去。”

王紅梅出去了,容華便躡手躡腳的過去朝門縫里看去,還好這里地毯極厚。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見里面夏雨荷躺在床上,披頭散發的,昏黃的光線里,臉色很是蒼白。

她見王紅梅出去了,便把碗里的藥都朝一旁痰盂里倒了。王紅梅回來了,她自己拿了糖含在嘴里,卻又讓她去倒了痰盂。

容華見她氣喘吁吁,身子好像極其衰弱,便知道她喝那藥是有問題的。這就明白了夏雨荷最近如何這么安生了。看她又躺了歇著,便自己從沐容雪歌的臥房里出來,正迎上王紅梅,后者行了個禮,就繞著她走了,容華無語,這丫頭,還真死心眼。

一抬頭就見蘭姍屋子門大開著,蘭姍坐在床沿上正看著自己,便只得硬著頭皮過去。蘭姍臉腫的厲害,反倒容華的臉一點事情都沒有,她便盡量的低了頭,省的再勾起她的傷心事來。見蘭姍冷冷瞧著自己不說話,只得先笑道:“姨娘好了些吧,少爺昨兒個問起,還夸姨娘是個體貼他的,知道心疼。”

這話就沒一點道理,可憐容華這么個機靈的人,這時候竟想不出編排什么蘭姍好的來說。蘭姍哼了一聲,開口卻說:“昨兒個大夫人那里,說看錯了我。原來連個院子都管不好。”

容華低頭不語,不知道蘭姍又要發什么飆,雙手就備著,準備待會兒護了頭臉。誰知蘭姍嘆了口氣,卻說道:“我琢磨著這事八成早就傳到了大夫人那,洗衣房的主意本來也不是我想出的。也難怪她這么看我。”

容華這才知道她的意思,忙趕著解釋說:“姨娘可別多心,這事情奴婢是從來沒說過的。”

蘭姍看她一眼,冷笑道:“我也不想占著你的功勞,便和大夫人自己說了實話。左右你是個能干的,倒不如干脆跟了秋紅,學著這些,以后也有個出路。”

容華大吃一驚,這話要是她昨天說出來,自己定然是歡呼雀躍的。畢竟跟了秋紅,那就是總公司管理層的人物了,比呆在這里這沒有前途的當個少爺丫環伺候兩個姨娘好的不止一倍。更何況到時候,就直接從屬于大夫人指揮了,這靠山也有了,比沐容雪歌可著調多了。

可問題是,就在幾個時辰前,布老爺的出現打破了自己之前單純的理想,或者說。攪亂了自己的計劃。如果自己離了沐容雪歌身邊,那邊還用的到用不到自己就不好說,到時候真沒用了,哪里真有說的那么好聽,八成就直接拉出去咔擦掉了。

蘭姍見她不言語,以為心里不樂意,便更是覺得她也惦記著沐容雪歌,臉色就難看起來,怒道:“這事情恐怕也由不了你,到時候自然有大夫人做主。省的你留在這里,到時候還得多熬兩碗藥!”她自己說了。就先楞了一下,立刻又罵道:“看我哪天真火了,打死你又能怎么樣……”說了幾句有的沒的,這才停下。容華卻知道她是說漏了嘴,才刻意又加了幾句,可惜實在不怎么高明。

這便也懂了,夏雨荷的藥,是大夫人給的。

立刻換了笑臉說道:“姨娘說的哪里話,奴婢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這種好事,真的,真的能成?奴婢不過是個賤民……”

蘭姍便說:“那有什么,賤民才可靠,左右一輩子不會出府。”

容華點頭說是,心想真是由得你們說,現在連賤民才可靠的話都說的出來,誰知道小李祖上是神武王朝什么身份呢,到時候再找個由頭,說自己出生有問題,一樣死的沒話說。

蘭姍交代了幾句,見容華好似真心盼著跟了秋紅,心里便舒暢了些,又囑咐說:“我估摸著,也就這兩日的事情。你就把該交代的,都交代給紅玉就是了。”容華應了,自己出來,后面蘭姍看了眼紅玉,紅玉忙跟了過來。

兩個人進了容華的屋子,紅玉才開口說:“容華姐,你若真去了秋紅那里,倒是好事。我以后有什么麻煩,就去找你。”

容華點了她一指頭,笑道:“瞧瞧,天天就盼著我走,我走也就罷了,還琢磨著給我怎么添麻煩。”說完兩個人就都笑了。紅玉這才又說:“不是我說,我看蘭姨娘那里,你是過不去了。昨天晚上一宿沒睡,你瞧瞧今兒個的臉色,都是惦記著你的事情了。”她又湊到容華耳邊,低聲說道:“我和你說,哪里是昨兒個說的,今天早上你跟著少爺走了,才過去告狀,卻是哭著回來的。”

容華聽了,到無所謂,想到有杏兒在那邊,布老爺怎么可能舍得自己就出去了。再有大夫人,就是因為夏雨荷這個眼中釘,也不可能真抬舉了自己一個賤民。否則到現在,自己在府里的名牌還是下三等的身份,不如紅玉她們都有沐府中等的牌子。不過是給了幾件體面衣裳,外頭又都傳了開,這才行走起來方便罷了。

這話也沒必要和紅玉說,便笑道:“我看看該囑咐你些什么,少爺的東西放在哪里,以前都是蘭姨娘管著的,我可就昨兒個伺候了一晚而已。”

紅玉撇嘴說道:“不過就是個意思罷了,到時候還不是蘭姨娘霸著。我們能有什么指望。”

容華便問:“這倒奇怪,說什么多熬兩碗藥出來。那是什么意思?”

紅玉捂嘴笑了,半晌才說:“本來以前都不知道的,現在才懂。姨娘跟了少爺,就要喝那個藥的。姐姐前一陣子養傷,不知道那陣子蘭姨娘每天盯著夏姨娘喝呢。”

容華笑了,就知道她說的是姨娘同房之后喝的避孕的東西。只是看夏雨荷的樣子,又實在不像。兩個人便說了會兒話,又說到沐容雪歌,容華便問:“少爺臥房可是奇怪,我昨兒個頭一次進去,真是太特別了。”

紅玉笑道:“少爺跟著先皇的時候,就養成不少的奇怪習慣。只是先皇是個傳說一樣的人物,咱們只有敬佩的,哪里會去猜疑。姐姐以后就算不在咱們院子里,在府里走動,也會聽說不少的。”

容華便說起那九十九塊玉佩的事情,紅玉笑道:“這是真的,先皇取的是長長久久的意思,那玉佩含了天地九十九種事物。少爺不當回事,到處送人。我知道的少爺就賞出去四個,一個是以前容華姐姐的一個五彩蝴蝶,同時還賞了翠屏的一個藍色水滴的,再就是給過秋紅一個紅色杉樹葉子的,最后就是紫煙那玉馬了。不過聽說少爺外頭,也送過唐小姐她們那些小姐,是什么的就不知道了。這些平日都是幾個姐姐管著收起來,我們是見不著的。不過大夫人以前訓過兩次,說是對先皇不敬,后來還是皇上說了,咱們少爺向來最得先皇看重,做事情肯定是和先皇一個心思,便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了。”

容華忍不住想沐容雪歌莫非是先皇的私生子……,否則怎么這么不一樣呢。

正要再打聽些八卦出來,聽見外面有人叫她,便連忙出來。看是大夫人院子里的小丫頭,正在一旁和蘭姍說話,見了容華,說道:“大夫人讓你過去,有話說。”

容華心里有數,想著大夫人做事情還真是利索的,便等著她要一起過去,蘭姍卻問:“怎么要不要我去一趟?”

小丫頭笑道:“夫人沒說,姨娘自己若有事,便一起去。”

蘭姍又回去整了整妝容,這就出來跟著一起過去,后面紅玉忙跟著。

到了以后,卻是姑奶奶帶著殷沐小姜來了,大夫人正在里面說話,外面桃兒守著,笑道:“蘭姨娘怎么也過來了,原以為只有容華,過來再打發回去就是了。大夫人正高興著,殷小姐從南面回來,講著一路的見聞,恐怕是顧不得見你們了。”

蘭姍臉上滿是失望,上前問道:“不過幾句話的事情,你再去問問。”

桃兒臉上的笑容就頓了頓,些微有些不高興,沉默著不言語,卻也不動。容華也不說話,等著看好戲。蘭姍自己知道失了分寸,只得訕訕的笑道:“罷了,明兒再說。你記得和大夫人說我們來過了。”

桃兒笑著應了,又讓小丫頭送蘭姍回去。正遇到蘋兒從外面進來,后面跟著幾個小丫頭提了食盒,是說拿給小姜的稀罕點心嘗嘗。見了蘭姍,談笑了幾句,便被里面大夫人聽到,出來小丫頭問怎么回事,蘋兒和蘭姍一向交好,便進去說是蘭姨娘同著容華來了。

大夫人略微有些不悅,便沒搭理,接著和姑奶奶說話,倒是小姜突然問道:“這容華可是大選時候的那個李榮華,正是我看好的。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家里老夫人還夸我是個有眼光的,說要謝謝舅母教導我這些。”

大夫人聽了高興,就讓人帶了容華進來,蘭姍便也跟著進去。

小姜見了容華的裝扮,便有些得意,笑道:“這才半年,便有了身份了,到底是舅母府上,又會用人,又會調教人。”大夫人便笑道:“可見小姜是個會說的,夸自己還夸的不著痕跡。這半年在外頭,更是變得伶俐了。”

小姜本是故意的,便又說:“舅母才是厲害,我既然不著痕跡,你又怎么聽出來的。還笑我。”說的大夫人和姑奶奶都笑了,容華偷偷瞧了一眼,心想果然有其母就有其女,這般一樣的會哄人開心。

這邊大夫人才指了蘭姍說道:“這是雪歌以前的丫頭,是個有心的,便抬了姨娘。再一個雪歌也大了,明年也該出去做事。這成家立業,總得按著順序。進來也得找個好人家的小姐,你還得幫我想著。再有小霆也是一般,你二哥兩口子是不操這個心的,還是得我想著。”

姑奶奶看了蘭姍一眼,點頭和大夫人說道:“我記得了,嫂子也別累著。”

一旁大夫人便和杏兒說:“你先跟著小姜出去,讓她嘗嘗咱們新得的稀罕東西,看看在外面可見過。”杏兒知道這是要讓小姜走開,才說蘭姍的事情了,看了一眼容華,便應了,帶著小姜出去了。

容華心里有些吃驚,本是覺得杏兒在,好幫著自己,如今她被打發出去,自己又不可能說愿意留在院子里,便有些為難。

大夫人那邊已經開口問道:“聽蘭姍說,那洗衣房的計劃,是你想的?你一個賤民,倒是知道的多。”

14,去留由不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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