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鋪路,鋪好的路
13,鋪路,鋪好的路
容華脫口而出:“為什么要這么早選皇后呢?”
就是覺得有些恨鐵不成鋼。多少大事等著他來做,他卻不管,方方面面都是容華操心,如今卻在這里急著要立后。
沐容雪歌怏怏的說道:“想要一個。”
答了頂如沒答。容華不語,掙脫著要上去。沐容雪歌嘆了口氣,探手拿衣服蓋了容華的身子,抱她上去。
容華終于再忍不住,開口說道:“很多事情都要處理,搞不好明天,或者后天,你的皇位就丟掉了。我們都沒命了!”
她多少有些氣急敗壞。沐容雪歌卻恍若不聞,半晌才凝神自語:“立誰為皇后好呢?”又看容華,笑問:“你說,你說是誰就是誰。”
他臉上的笑意一如以前的隨意,眼睛亮亮的看著容華,滿是期待,卻總是讓人感覺有那么一丁點的惶恐和擔心在里頭。
容華愣住,這是多大的權力?她說誰當皇后就是誰當?容華立刻清醒過來,沐容雪歌此舉八成是有深意,皇后的位置,肯定牽扯極多。
吳貴妃?讓他父親復出去面對白浩天的軍隊。那里多少他的舊部,對付起來占便宜不少。除此還有誰呢?
容華想不出來,迷惑的搖頭。沐容雪歌輕聲說道:“昨日呂林茹珊來見我了。”
容華看他一眼,沒想到自己忙的時候,他還真見了不少女人。
沐容雪歌對容華的表情比較滿意,探手上去摩挲她的臉,又重復說:“你說立誰就立誰。”
眼睛定定的看著容華,等待著。
容華長久的不說話。呂林茹珊是白浩天的正妻,算是之前神武的太子妃。就算沐容雪歌不講究這些,說起來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看沐容雪歌,沐容雪歌的眼里突然多了幾絲憂傷,容華愣住。
沐容雪歌的憂傷,是因為容華的太過認真思考。太理性的女人,真的不可愛。沐容雪歌又重復說:“你說,你說是誰,我就要誰。”
容華其實,早就聽明白了。如果她說自己,沐容雪歌定然會歡喜的吧。一個高高在上,另一個也高高在上。可是,一個在這邊,另一個卻要在那邊。都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能有多少時間守在一起。
容華不說話,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沐容雪歌的斷掌輕輕的撫摸容華的臉龐,容華再忍不住,雙手握了,輕聲問道:“你為什么,要撞上那刀?”
沐容雪歌沒料到她會又問這個。自己也楞了一下,想起當日,想起緣由,臉上的冰冷一閃而過,繼而是堅忍的笑容,笑著答:“為了和你日日守在一起。”
這是很模糊的答案。容華知道他不肯說,但是起碼他是認了,當日就是故意撞上去的。容華捂著他的斷掌,看他,鼓起勇氣說:“我也要和你日日守在一起。”
沐容雪歌的眼睛里都是歡喜,抱了容華放坐在自己腿上,低聲問道:“怎么守在一起?”
容華回答:“給你穿衣服,看你吃飯,跟著你各處去胡鬧,看著你睡覺。什么都不管,就守著你。”
她依偎在沐容雪歌的懷里,閉了眼睛。
沐容雪歌自己笑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好。聽你的。那我要立呂林茹珊為后了。”
容華恩了一聲,等著他的解釋。沐容雪歌果然說道:“我想著這里天寒地凍,又簡陋粗糙,要是咱們。還是回安陽住著舒服。現在上官呂英身邊能用的到的,就呂家和殷家了。殷家沒有兵權,而呂林從南上次見我,就看得出他對我的恐慌,若是再哄哄,我再給他看上官洪的遺旨,倒也容易。”
容華點點頭,問他:“那遺旨你不是給了上官沐秦么?”
沐容雪歌笑,突然用自己的鼻子去撞容華的鼻子,容華沒躲開,他又是個不知道疼痛的,用了幾分的勁兒,真把容華撞的差點叫了出來。又怕讓他掃興,慌忙抬他,趁機哼哼幾聲解痛。
沐容雪歌對這樣的小打小鬧很是喜歡,自己又樂了一陣兒,才又說:“笨死了。這種東西,我可不多要幾份備著……”
遺旨,多要幾份備著。估計也就這父子兩能做的出來了。
容華呵呵的笑了一會兒,到底這幾天太累了,剛才被凍的才清醒了些,泡了溫泉,又和沐容雪歌運動了一會兒,躺在他懷里,竟然昏睡過去。
最后一絲意識消失掉的時候,好象還聽到沐容雪歌在耳旁絮絮念叨什么。
沐容雪歌親了親她的臉,就抱了容華在白玉地上睡了一陣兒。第二日兩個人穿戴整齊,才出了地道,沐容雪歌突然袖子一甩。一聲低呼,地上掉了一個人下來,卻是澹臺夏朵,也就是當初的朵云。
容華吃了一驚,忙過去查看,怕沐容雪歌傷到了她。夏朵見了容華,嚇得只朝后縮,容華才想起自己可還沒解那毒,只好訕訕的站住,笑著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你什么時候來的?”說完了才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這地面是不是隔音,她若早來了,豈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夏朵倒是老實,自己爬起來,老實說道:“昨日跟著你們來的,進來以后就找不到你們人了。”
容華瞧了沐容雪歌一眼,以他的本領,難道不知道有人跟著?沐容雪歌呵呵的笑,不答話。容華只好自己問夏朵來這里干什么。
夏朵低聲說道:“你打傷我,我脖子上的毒一直靠我的玉露丹壓著。卻也疼的厲害。”
容華這才想起當日自己打暈了她,只是沒想到這三生三世這么名不副實,連毒王的徒弟也無可奈何。她轉頭看沐容雪歌,沐容雪歌笑道:“等一下你去吳貴妃那里取些她的血來吧。正好把容華的毒也解了。”這話卻是對著夏朵說的。
夏朵疑惑的看沐容雪歌,沐容雪歌只笑不語,容華便把自己知道的和這三生三世有關的東西給她說了一遍。沐容雪歌直到她說完了,才搖頭嘆道:“這種絕世的秘密,你也到處給別人說。”
容華給他一個白眼,這些東西,還有誰比夏朵更有資格知道?
果然夏朵兩眼冒光,明顯的感興趣之極。沐容雪歌看了也是有趣,突然問道:“我還有更有意思的,也是失傳了的。你想知道嗎?”。
夏朵點頭,這不是廢話么。
沐容雪歌恩了一聲。得意的說:“我有條件。”
容華笑著靠在墻上,本來也沒指望他好心給別人說了這些秘密。不過難為他能直截了當的說出條件,倒也算發了慈悲。
沐容雪歌也不說自己什么條件,反倒問夏朵:“你拿了黑玉去認親,為了什么事情?”
夏朵此刻心里都是那些失傳的蠱術,巴不得答的快些,便說:“白眉大師說,天下歸一,才是災難消散之時。此時的痛苦,都是為了將來更長久的安寧日子。所以讓我用黑玉去求國王,臣服于,于那個人。”她最后的幾個字說的有些勉強,好似隱藏了什么,還警戒的瞧了沐容雪歌一眼。
沐容雪歌看的明白,直接說道:“臣服于上官洪是不是?”
夏朵大驚,連容華也有些吃驚。她本來以為說的是沐容雪歌。
沐容雪歌笑著看容華,解釋說:“上官洪曾經開導年輕的白眉大師,說的就是這套理論。戰爭是為了和平。沒想到他如今還真的醒悟了。”
容華點頭,這是上官洪會做的事情。
沐容雪歌又看夏朵,笑道:“其實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師叔。你師父的本領,都是跟著我爹學的。不過我爹這個人,心不大好,沒有全教給他罷了。”
容華了然,想起上官洪確實是那副模樣,一時有些失笑,她自己掉在回憶里面,卻沒有注意到沐容雪歌僵住的笑容和輕微的皺眉。
夏朵呆呆的看著沐容雪歌,不知道他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沐容雪歌嘆了口氣,不再看容華,轉頭和夏朵說道:“你今日解毒了,就趕快回去,想辦法讓喃吶國王臣服于上官洪。我知道你的黑玉已經用過了,你自己想其他的法子。”
夏朵點頭,輕聲說道:“這是我本來要做的,用不著你來說。”
沐容雪歌冷笑道:“我是說你最好快些,不要耽誤了大事。等喃吶國臣服于我,我就給你教你想要的本領。”
他分明之前說的是臣服于上官洪。這邊卻又改口說成臣服于他。夏朵疑惑的看他,卻沒問出口,只是搖頭說:“白眉大師說,要等時機到了,才行。”
沐容雪歌不知道哪里拿了塊兒玉佩出來,也是通體墨黑,這黑卻是發亮發光,不似夏朵那塊兒,黑的把光都吸了進去。他遞給夏朵,說道:“你把這個給白眉,他自然會讓你立刻去做這件事情。”
夏朵疑惑的接了,不再開口。點了頭,轉身就去找吳貴妃了。
容華這才問他:“你那玉佩看著好熟悉。”
沐容雪歌笑道:“就是我那九十九塊玉佩里的一個。你可知道這些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容華恍然大悟,笑道:“上官洪給你的九十九個信物,能找到九十九個用的著的人?”
沐容雪歌點頭,去捏容華的鼻子,夸她聰明。
容華躲開,問他:“你分明都給了人,最后一起打包給了林容華豐不是?”
沐容雪歌笑道:“恩,本來覺得沒用,除了送人也沒意思。林容華豐找不到這玉里的奧秘,就都給了上官沐秦。之前見了朵云,我想著這塊黑玉是要用的到了。就讓小葉從那邊給偷了出來。”
容華嘆服的看他,真是什么好東西到了他手里都浪費掉了,這是多么得天獨厚的條件,上官洪簡直可以說把路圍繞著沐容雪歌都鋪成小廣場了,他無論如何走都應該是光明璀璨的前程,可這家伙偏偏就能原地挖了個洞坐在里面不動了,全糟蹋了。
沐容雪歌可不這么覺得,他只覺得這些事情真是毫無意義,若不是容華當時要這天下,他才懶得。
容華又問:“干什么催夏朵。你怎么不先忙著立后。”
沐容雪歌搖頭說道:“不行。喃吶國那邊成了,把林容華豐給我處理了,我才能立后。否則這邊和大明和了,林容華豐徹底瘋了,也是麻煩。”
容華點頭,心里些微有些可惜林容華豐。
兩個人邊說邊走,才一回去,立刻有人來報:“呂林茹珊求見。”
沐容雪歌笑著看了容華一眼,容華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便低聲問他:“我回避一下好了。”
沐容雪歌指指屏風,示意她躲在后面。容華只是不想讓呂林茹珊看見自己,免得她尷尬,或者又起了恨意,將來不好相處。倒也實在想知道她來何事,便走到屏風后面躲了。
才過了兩年,當年一個活潑颯爽的小姑娘,就成了一個年輕。更讓容華心驚的是,她的眼角眉梢,滿是落寞,與其說是,倒更讓人覺得是個怨婦。看來她過得實在不好。
呂林茹珊規規矩矩的跪拜了沐容雪歌,又坐了,才低聲說道:“罪民只是來懇請皇上,能讓我回去見父母一面。”
她話才說完,已經是淚流滿面。
沐容雪歌嘆了口氣,親自下來給她擦拭,哄道:“茹珊,你說這話干什么?現在是我的天下,誰還敢難為了你?”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呂林茹珊哇的一聲放聲哭開,撲進了沐容雪歌的懷里。半晌才緩和下來,抽噎著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容華又吃了一驚。
“他從來沒碰過我。”
白浩天居然從來沒有碰過自己的正妻。容華吸了口氣,這個可憐的女人。原來白浩天雖然不言語,卻什么不知道?呂林茹珊和沐容雪歌的事情,早就人所共知了,他又怎么忍受的了。
沐容雪歌拍著呂林茹珊的后背,輕聲哄著。看去也是有著幾分真情,讓容華些微有點恍惚。
呂林茹珊開口又說:“他身邊最寵愛的,便是當日沐府里送的那個賤民花憶琴。就算這一年在外征戰,也隨身帶著。”
容華并不知道當日花憶琴錯喊了沐容雪歌名字的事情,倒也不如何驚訝。就在她還尋思花憶琴有些本事的時候,呂林茹珊咬牙說道:“他對花憶琴好,就因為她曾經和容華那個妖女一起參加丫環大選,還會唱幾首容華教的曲子!”
呂林茹珊抬頭盯著沐容雪歌,悲憤的說:“皇上,容華是個蠱惑人心的妖女!”
沐容雪歌漠然的看她,突然壓低身子,眼睛對上呂林茹珊的眼睛,緩緩說道:“茹珊,你可知道,我討厭你在我面前一再提另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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