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十七章福建名宿

56日，第五路軍的先頭部隊到達福州城，接著，在同的總司令部和第八十九師師部，第三十六師師部也到達了福州。

作為北路軍特別顧問的季明當然也隨著大部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福州城。當然現在的福州城顯得非常的荒涼，由于中央軍的轟炸和戰亂，福州城的秩序并沒有得到完全的恢復。而我們的季明則較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福州的景象。

和未來的福州相比，這里還是比較荒涼的。街邊的建筑大部分是木質建筑，當然也有不少磚瓦房，不過看上去還是比較簡陋。而且讓季明比較好笑的是，街邊的圍墻上四處都貼著“歡送十九路軍”、“十九路軍雖敗猶榮”、“打到日本帝國主義”等標語，而且那些先期進駐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并沒有把這些東西撕掉，而后期進城的部隊則忙于接管所以暫時也顧不上這些。于是季明急忙叫人停車，接著對派佩爾說道：“給我照相機！”

很快那個年輕的副官就遞給自己的上司一個銀色的萊卡相機，而季明則乘機對墻上的標語大拍特拍起來，當然順帶拍了拍街上的風光和美女（當時有美女么？）。在拍了幾分鐘后，季明他忽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對派佩爾說道：“我們上車吧！”

很快車子就來到了第五路軍的臨時指揮部。季明前腳剛踏進指揮部，就看見衛立皇從里面走了出來。“衛將軍你準備去哪里？”季明好奇的問對方。

衛立皇立刻停下，然后恭敬的看了季明一眼，然后立刻朝對方笑了笑：“威廉閣下，現在我在福州的任務已經大部分完成了，所以我準備離開了。我剛剛接到委員長的電報，他叫我帶第四師和第十師趕回江西南豐，而這里則由第二路軍的蔣鼎文將軍接替。”

“蔣鼎文將軍？”季明楞了一下，然后說道，“蔣將軍好像還在廈門，離福州的距離很遠。那這里怎么辦？”

“哦，對了。委員長還說閩北的所有軍務和政務就暫時全部交給您來處理了，一直到國民政府派人來接管。由于您剛才沒來，所以我把電報留給機要參謀了。現在福州這里就交給您了！”說到這里他向季明敬了一個軍禮。

“不是吧？要我當市長？這個蔣光頭還真的會安排工作啊！”季明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后說道：“那么我只有暫時代理這個福州市長了。”接著，他向衛立皇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后說道：“祝愿衛將軍旗開得勝！”

很快，季明就開始搬到福建省政府內開始履行他代理省長的工作。雖然季明沒有當過什么真正的省長，但是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看過豬跑？再者說人家好歹也管過帝國保安總局那么大一個政府部門，再加上偌大的一個福州城還真的沒有什么好管理的。蔣光頭當天就讓專機送了幾個精通政務的官員，所以季明只需要管理好福建地區的駐軍就可以了。當然這對他來說還是非常簡單的，畢竟首先人家是顧問團老大，而且經過幾次漂亮的戰役策劃后，個人的威信也顯現無疑。所以這里所有的軍官都對他是噤若寒蟬，生怕這個外國鬼子不高興拿出把手槍亂殺人就不好了，于是整個閩北就沒出什么軍隊鬧事的事件。

反正也沒什么事情，只要架一個電臺就能夠遙控指揮駐守福建的宋希。閑下來的季明就帶著自己的顧問團們四處游玩，反正所有的行程開銷都是由國民政府買單，何況那些當地的官員把自己巴結的如同皇帝一樣何樂而不為呢。所以季明他們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先去了馬祖島，然后順帶去了一趟廈門，最后他們竟然又跑到閩浙交界的雁蕩山玩了幾天，進過兩個多星期的“長途跋涉”后，所有人心滿意足的回到了福州。

而季明剛剛回到自己的臨時辦公室，讓他郁悶的事情發生了。首先經過那么長時間，那些中央派來接收福州的大員到現在還沒有來。而第二個讓季明感到郁悶的是那個第二陸軍的總指揮蔣鼎文帶著大軍打了那么半天，連泉州都沒拿下來，而且他還不停的打電報，要自己派兵去援助。這讓季明很難理解。因為蔣鼎文的手上明明有七個師，十萬人，而且還有飛機大炮和軍艦的支援，何況那個泉州城也不算太堅固，為什么連十九路軍的一小部分兵力都拿不下來呢？正當他思考是不是準備派兵支援的時候，自己的那個翻譯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大門。

“威廉團長！”那個翻譯

來到季明的面前，然后遞給季明一張黃色的信封，然說道：“這是我們福建名宿薩鎮冰老先生的請柬。”

“什么，等等！你說什么？薩鎮冰？那個北洋軍閥的老頭？（人家是北洋水師，不是北洋軍閥，季明一激動搞錯了！）”季明失聲的說道，一邊說心里卻在一邊嘀咕：“這個老頭怎么活到現在。好像是北洋軍閥最后一任提督了吧？”接著季明看了看上面的東西，不過很遺憾，這上面寫的是毛筆字，龍飛鳳舞的根本看不清楚。于是季明他無奈的放棄了閱讀，而把這個東西遞給了自己的那個翻譯。“這上面寫的是什么？”他不耐煩的問道。

那個翻譯急忙恭敬的接了過去。然后他慢慢的打開看了一會兒，接著笑著對季明說道：“威廉團長，薩鎮冰老先生讓您今天晚上去他家赴宴，也就是吃飯的意思。不知道團長閣下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了。人家那么大老遠的請我去吃飯，而且那么德高望重我能不去么？”季明隨口回答道，不過他的心里卻在盤算這個薩鎮冰為什么這個時候請自己吃飯。

當天晚上，季明帶著派佩爾和大批的保鏢前呼后擁的來到了薩鎮冰的府邸。季明他剛跳下車子，一個穿著長袍馬褂仙風道骨的老者便快步的迎了上去。這個人雙手作揖一邊用熟練的德語說了一句：“威廉先生，你好。”

“您好！”季明驚訝的聽了下來，然后看了對方微微一笑然后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您就是薩鎮冰，薩老先生吧。”

那個老者微微一笑然后說道：“沒錯！威廉先生，鄙人就是薩鎮冰。請這里走。”說完他的身體微微一傾，讓開了一條路。而季明則點了點頭，之后他毫不客氣的第一個走了進去。

而進了大門季明才知道什么是大戶人家的大宅門，里面的規劃和陳設絕對是一流的。雖然走廊之間的距離比較窄，但是并不妨礙其整體的規劃。在薩鎮冰的指引下，季明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非常寬闊的飯廳中，而那里早已經坐滿了人，好像就等季明他們的到來了。

見到季明他們來了，在座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他們都熱情的向這個年輕的外國人問好，而薩鎮冰則不失時機的在旁邊做著介紹，原來參加陪同的人的來頭都不小，福州城里有頭有臉的人都跑過來了。不過季明則更加的疑惑，他總覺得這個薩鎮冰在玩什么花樣。不過現在人家不說自己也不好猜測，何況現在自己在人家的地盤，他們想什么自己還真的很難辦。

于是這頓飯就吃的很壓抑，不過薩家畢竟是大戶人家，所以菜做的很不錯，季明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美味的菜身上。而手下的幾員大將也對薩家廚師做的美食非常的感興趣，不過他們唯一比較遺憾的就是不會用筷子，所以這些貪吃的家伙只得拿著他們唯一拿的習慣的東西——青色雕花調羹，往自己的嘴里拼命的舀著食物。這種可怕的吃相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側目，不過季明則看的好笑，因為在他看來從德國那種絲毫沒有什么美食可言的地方，到這里不變成這個樣子反而就奇怪了。所以他并沒有制止自己的部下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反而和那些人一起大吃特吃起來。不過他的動作要文雅的多，而且還熟練的用筷子夾著食物。

“哦？”薩鎮冰驚訝的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年輕人，在熟練的使用手中的筷子。過了好長時間，他才恢復過來，接著，他笑著問季明道：“閣下怎么會使用我們這里的餐具？要知道這種餐具是我們東亞特有的，西方人一般用不慣。”

“哦！”季明笑了笑然后說道，“這個很正常，因為我對這個遙遠的東方古國一直很感興趣，所以在小的時候就抽空學了點中文，并且能夠熟練的使用這種叫，叫‘筷子’的餐具。不過最讓我著迷的就是中國菜。可惜這樣的中國菜在德國是吃不到的。”一邊說，季明一邊微微的搖了搖頭。

“那么，就請閣下和幾位德國來的朋友多吃一點，”說完他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來！讓我們為這些遠道而來幫助我們的外國朋友干杯……”

酒足飯飽之后，所有人都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薩家，不過季明卻被單獨的留了下來，而季明也識趣的讓自己人先行離開。

“薩老先生！”季明一邊跟在薩鎮冰的后面，一邊慢慢的說道，“薩先生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