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銀針,將桌子上的飯菜挨個試了一遍。
銀針遇毒變黑。
可是眼下大夫手中的銀針卻是絲毫沒有變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場的眾人無一不眉頭緊皺。
衛音自從今天早上開始,并沒有進食,只有方才同顧安侯夫人用膳。
若要說有機會下毒的,也只能在這飯菜上動手腳了,可是現在卻是什么反應都沒有呢。
莫非飯菜是被人換下去了。
方才他明明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出,更不準任何人動手腳的。
衛音的樣子,也明顯不是莫名其妙的病情。
哪里出了錯誤。!
顧錦喆面色凝重的從大夫的手中接過銀針。他不相信事情竟然就這樣!
“嘶”
此刻床上的衛音眉頭痛苦的擰作一團,口中不住的嚶嚀,身子也縮做一團。
顧錦喆雙眸幽幽看不出情緒。
全都試了一遍,還是沒有結果。
顧安侯夫人也不禁泛起的嘀咕,“錦喆,這可怎么辦才好。”
“等等!”
似是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顧錦喆打斷了顧安侯夫人的話,站在原地默默的不說話,可是雙目卻一直緊緊的盯著滿桌的飯菜。
顧安侯爺見著顧錦喆的這副任真的樣子,也很配合。
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將希望都放在顧錦喆的身上,等著顧錦喆來給他們答案。
只見,顧錦喆扔掉方才的銀針。重新選了一根,試了一道菜之后也沒有及時的擦拭,而是接著試了下一道。
銀針慢慢的變黑。
果然是這樣!
大夫先是雙眸不可思議的睜大,然后忍不住的低呼,“天啊竟然有這種事情!”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大夫一邊被顧錦喆震驚。一邊心中更是無比的欽佩。
自己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顧安侯世子,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比較的。
單獨試每一道菜,都是沒有毒性的,但是合起來就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而且還要多種食物混合。
是利用了食物相沖的道理!
好毒的招式,懂得這些的。怕是要熟讀醫理的人才知道吧。
顧錦喆暗忖,府中竟然還有這般藏龍臥虎般的人存在嘛,還真是稀奇了。
顧錦喆的聲音也不在是從前的溫潤,冷冷的說道,“現在可還有解。”
“小人愚笨。多虧世子的提醒,竟然忘記了食物相克的道理,但是桌上的食物相克的很多,具體是哪幾種食物,小人現在還不敢作評論,需要仔細查證。”
衛音的性命并不是小事,大夫半分都不敢馬虎。斟酌著說道。
“世子,小人只能先為小姐施針。先為小姐保住心脈,至于解毒,還需要再一步查清。小人才敢配解藥,否則怕適得其反。”
顧錦喆如墨一般的雙眸漆黑,淡淡的點點頭。
在這眾人的注視下,大夫膽戰心驚的為衛音施了針,果然,施針后的衛音好多了。縮成一團的身體也漸漸的松開。
“小人先告退了。”
“去吧,只給你三天的時間。”
顧錦喆看向顧安侯夫人。但見著顧安侯夫人泰然自若,“娘親。府中可有哪位姨娘是懂醫術的嘛?”
顧安侯夫人瞥了眼顧安侯爺,語氣冷到,“這個還是問你父親吧。”
被顧錦喆這么一說,顧安侯爺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府中確實有位姨娘,才進門不久的。”
“還請父親讓孩兒徹查這件事情。”
顧錦喆當仁不讓,事關重大,況且又是涉及到衛音的事情,顧錦喆不得不親自來管。
“可是你的身體,府中的事情這么多,這件事就讓管家去查吧。”
顧安侯爺心疼顧錦喆的身子,自然是不允許的。
顧錦喆之所以可以穩坐世子寶座這么多年,除了是顧安侯夫人的嫡子之外,更加是顧錦喆自身的優秀,對待事情獨到的見解還有出事能力,可是眼下,下人們剛剛稟告了世子的身子,最近嚴重了。
“咳咳咳額……”
顧錦喆忽略了自己身體上的不適,態度強硬到,“身為顧安侯的世子,這件事,我自然是責無旁貸的。父親不用多想。”
“新進府的姨娘是嘛?”
從前顧錦喆并不會面子上忤逆顧安侯,可是這次卻是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顧錦喆的身份是世子,是在這侯府中,除了顧安侯夫婦最尊貴的人,妾氏,他還是有權利去處罰的。
“阿樹,傳我的命令,從廚房到上菜,所有經過手的心,全部帶到大堂中去,就說我有事要說。”
被點到名的阿樹立刻上前,“小人知道了,這就去辦。”
“哥哥……”
終于忍耐不住的顧箐藝在念梅的攙扶下緩緩的上前,“哥哥……”語氣中帶著哭意。
從大家的話中可以聽出衛音的狀態不怎么好。
她張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生離死別,再加上雙眼看不到的恐懼,顧箐藝只覺得巨大的黑暗向自己襲來,連渾身都有了涼意。
“沒事的,哥哥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只不過,看著衛音現在的狀況,活動是不行了,要委屈妹妹,將房間讓出來了。”
衛音現在不適宜動彈,況且身份尷尬,也沒法動彈,顧錦喆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將衛音抱回客房吧。
雖然田兆民風開放,可是若真的顧錦喆真的抱了,即使衛音醒過來,風言風語也會將衛音淹死,原本就是個傻孩子夠可憐的,若還毀了名譽,以后該怎么辦才好。
“這是自然的哥哥,沒事的,我去隔壁的房間住就好。”
顧箐藝的臉上帶著緊張之情。
連連的點頭。
將房間讓出來,這點小事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還是挺喜歡衛音的的,衛音千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乖。”顧錦喆安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