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房子穿古代

第311章 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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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陳春花那里得了準話,宋筠也沒多待,立刻回去讓父母幫忙去和陳家商量。

雖說陳家如今挺尊重她,但宋筠知道,這種讓對方吐出好處的事,自己說的話肯定是不管用的,還得長輩出面去溝通。

都沒用麻煩宋念擺出他的舉人身份,沈氏去了一趟就說服陳家人了。

沈氏考慮到陳春花日后要跟著自家走,也沒和陳家大伯娘挨個算計陳春花她爹留下的零零碎碎,直接折合了銀錢,還抹了點零頭讓他們稍微心下舒服了一點。

至于陳春花的戶籍,在陳家的爭取下,要等陳家大伯父真正被放出來之后才給辦。

沈氏也不怕他們反悔,雖然她一句威脅也沒說,可陳家這種愛占便宜又愛算計的小人,最愛做的事,就是拿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別人的用意了。

沈氏是沒放什么狠話,但陳家人難道不會想,宋家能把人給救出來,難道不會把人再關進去?

罷了罷了,大頭的銀錢都給人家了,一個丫頭,還反悔什么?到時候得罪了人家,錢沒了,人也沒了,豈不是虧死?

饒是宋筠覺得有陳家大伯的安危作為抵押,陳家人肯定得屈服,也沒想過會這么迅速啊。

沈氏對宋筠的疑惑,只有一個解釋:

“你要記得,對講理的人講理,對重利的人用利,這樣才能無往而不勝。

像陳家這種人家,他們自己不講理,面對我們家,也沒能力講理。當我拿利弊放在他們面前,他們難道不會權衡嗎?”

好的吧,宋筠受教了。

其實她的做法,未嘗沒有這個思路的影子,誘之以利嘛。只不過,應用的時候到底沒沈氏這么得心應手,還有的學呢。

沈氏辦完女兒的事,也就更有功夫為考生服務了。

宋念在埋頭讀書,她則是時時刻刻看顧著宋念的茶盞溫熱,還要看著時間,等他學夠半個時辰,就提醒他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抖擻抖擻精神。

就連孩子們掀開門簾子要進來,沈氏都是讓他們稍微開小小的一個縫,然后快速鉆進來,省得讓宋念受了風。

宋筠只覺得,嗨呀,自己兄妹三人,怎么這么像不受父母關注的小可憐呢?

不過,宋念到底是還要繼續考的,在家休息了五天,就又拿著書籃、穿著考前檢查必備的多層單衣離開了。

對于他們的離開,其余人都很平靜,后勤工作是做好了,發揮的如何全靠個人了,家里人也幫不上忙。

只有沈氏,想著在道觀求的那個簽文,到底是有些心不靜。

半憂半喜,只宜行善,這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這樣的憂慮,沈氏沒和宋念說過,宋念自然是輕輕松松上了考場。

一如上次一樣,撒了雄黃粉,擺好文具,又特意把蠟燭固定在書桌的左上角,怕被風吹倒。

做完這一切,宋念沒有再默寫文章,考詩賦那場,還能拿寫好的詩詞來蒙個題,這次就不行了,與其浪費大量筆墨去默寫,還不如早點入睡,等待明天發卷呢。

戌時,等入夜時點的那柱香燃盡,更夫也披上了厚衣,一手持著梆子,一手拿鑼,行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

“梆”地一聲,在冬夜傳開,伴隨著的,是一句拖長調子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沈氏有些驚醒了,翻了個身,看身側的女兒睡得正香,給她掖了下被子,又有些擔心住在王家那邊的兩個兒子沒人看管,偷偷熬夜,但她又沒法出門去看,只能說服自己信任倆孩子了。

在她朦朦朧朧擔憂兒子的期間,更夫又拖長音說了一句: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這次沒有再伴隨打更的聲音了,沈氏意識到,這是戌時。

而此時呢,宋念正蜷縮著身體躺在堅硬的木板上,身上蓋著的是一層單被,這是貢院指定的規格,不能再厚了。

好在空間狹窄,前后左右都有人住,倒也沒那么冷。

尤其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宋念竟然覺得有些熱了。

如果此時有人在的話,大概能發現,宋念的臉上,透過微弱的燈光,竟然沁出了一層薄汗,這可不像是二月份的京城夜晚,身處貢院的人該有的樣子。

這不是錯覺,宋念的確是覺得越來越熱了,他掙扎著從光怪的夢境中抽離,突然睜開眼睛。

好像有哪里不對,宋念下意識地看向自己書桌上的蠟燭,還好,雖然燭光被吹得有些搖晃,但沒有被吹倒。

不過,宋念還是覺得有問題,他揉了揉眼睛,起身打開貢院給考生發卷用的小窗。

這是他們在這里三天三夜中,除了外出放風的時間,唯一的對外通道,但也很窄小,只夠一雙眼睛透過小窗向外看。

這一看,宋念差點沒被嚇得心臟跌出來,他前面那個號房,竟隱隱有火光透露出來,絕不只是燭光的大小。

這竟是著火了!

他顧不得思索那間號房里的人為什么一點動靜也無,更顧不得考慮號房不許人喧嘩以防止作弊的要求,用力拍著號房的大門,一邊拍一邊高聲疾呼:

“走水了!走水了!快醒一醒!有沒有人?!”

宋念想把門拍開,但剛修繕沒多少年的門,竟然異常堅固,再加上宋念到底是沒什么武功之類的,力氣不夠,竟然沒拍開。

沒辦法,他只能繼續吶喊,希望在貢院不定時巡邏的小兵們,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好在,隨著宋念的高呼,附近的學子,也沒睡得太死,雖然不像宋念,因為離得近,感受到熱氣所以驚醒,但被宋念這邊的動靜也吵醒了。

他們也都紛紛透過窗戶往外看,無論是看到火光的,還是沒看到的,為了保命,也都高聲呼喊起來。

反正,如果是假的,法不責眾,他們也不是領頭人;如果是真的,那可是避免了一場災難了。

宋念離得最近,因此也最危急,他把別人都吵醒了,看他們都開始呼救,這才哆哆嗦嗦地把食籃里的清水都取出來,想了想,他又把一旁涮筆的水也倒進碗中,顫抖著都淋在頭發上和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