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朱閣

第一百五十章:相見

不想這次,蔡青玉卻沒有順著郝彩衣的話說,反而是命身后的女史將小瓷瓶遞到了陸成萱的面前聲音威嚴的說道,“好,既然你還不死心的想要看看,那就讓你看個清楚。”

“彩衣,你避開一些,別擋著她眼前的光!”

“是!”郝彩衣訕訕的退后,目光中卻滿是不甘心。

陸成萱將那小瓷瓶拿在手中,借著燭光,仔細的檢查著,并且還將里面所殘留的氣味兒嗅了嗅,可惜沒能找到結果。

但她的目光卻是無比的堅毅,“司設大人,這東西,不是臣婢的!”

陸成萱的聲音篤定,蔡青玉眉心上挑,繞有所思,“哦?”

“怎么不是你的東西?”

“你可有證據?”

不等陸成萱回答,郝彩衣便冷言呵斥,“這東西就是從你到底包袱里面搜出來的,可是很多人都親眼目睹的,并非是你三言兩語,巧言令色就能推脫的掉的!”

“陸成萱,雖然我們六尚宮并非是慎刑司那種專門懲罰犯了錯的婢子的地方,卻也不是輕易好相與的,與其身上討苦頭還不如早點知錯認錯,也免受皮肉之苦!”

各宮的確都比不上專業懲罰犯錯的宮人,但卻還是有著各自的手段的。

有的是辦法撬開宮人的嘴巴。

陸成萱冷眼目光幽幽的盯著郝彩衣,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典設大人?”

“臣婢可是平日里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典設大人的地方?還是說得罪了典設大人什么?典設大人要如此迫切的疾言厲色的判定成萱的過錯?”

郝彩衣被陸成萱的問題堵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訕訕的轉過身辯解,“胡說,我和你相識的時間不長,更素日無往來,何談仇恨!”

“只不過你做的事情太過讓人寒心,若非我歪打正著發現了你的居心叵測,怕是現在,我們整個司設房都要因為你的過錯而被連累了,對你這個態度已經是很客氣了。”

陸成萱勾唇冷笑,眼神中的輕蔑卻是呼之欲出,只不過因為環境漆黑沒有讓郝彩衣發現罷了。

“司設大人,就算是死,成萱也要做個明白鬼,您說著東西是從成萱的包袱里面搜出來的,那么成萱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個過程,還有那些圖紙,究竟身在何處?”

陸成萱俯身叩首,聲音卻不卑不吭,“還請司設大人據實相告,讓成萱死的心服口服!”

“呵呵,好!”

蔡青玉低聲笑了出來,“既然你都如此說了,你想知道,那本官也沒有什么好隱瞞了,仔細告訴你便了事了。”

“彩衣,你便好好的給她講講過程!”

郝彩衣眸光閃爍,看著堅定不移的蔡青玉,還有地上狼狽的陸成萱,沉了沉聲音冷聲開口,“在司設大人發現了你的野心之后,便將你關押,我和卓典設便奉命去了你的寢殿搜尋你的東西,結果就發現了這么個小瓷瓶,原本我們也不知道這小瓷瓶究竟有何用處,還是偶然之間大膽的猜測,覺得這瓷瓶里面裝著的東西可能和丟失了的圖紙有關系,試驗了一下,不想竟意外找到了用途!”

“你究竟用什么方法讓圖紙上面的設計消失,而這小瓷瓶中裝的又是什么東西,怎么會一滴到紙張上面就能使那消失了的設計筆跡重新回來?”

郝彩衣先一步將罪名扣在了陸成萱的身上,由不得她辯駁。

陸成萱目光閃爍,聲音卻是帶著些許的感慨和驚訝,喃喃的開口說著,“原來是這樣。”

“我竟沒想到。”

之前陸成萱的目標放在了火或者水的上面,才會在諸多試驗之后都無疾而終,可是她忽略一點,想要隱匿紙張上面的筆跡,還可以用藥!

而那小瓷瓶中裝的,也并非是普通的水,而是特殊手法的藥水!

“你在那嘟嘟囔囔的說什么呢?”郝彩衣眉心擰做一團,更沒了耐心。

遲則生變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事情已經鬧得如此大,便是沒了收手的機會了,而她和陸成萱之間的恩怨也從原來的暗處搬到了明處,若是給了陸成萱喘息的機會,以后怕是會更加難熬!

必須一擊即中,讓陸成萱再也無法翻身!

“司設大人,陸成萱太過狡猾刁鉆,怕是再這么不痛不癢的問下去也是沒結果的,不動同一些真格她是不會開口說實話的!”郝彩衣目光中閃爍著陰毒,拱手向著蔡青玉提這建議。

“不如就由屬下來辦,好好的讓她吃些苦頭,她也會老實的認錯了!”

陸成萱抬眸,目光幽幽,“吃些苦頭之后認罪的,那叫屈打成招!”

“典設大人是否太心急了?還是說,您就這么想要將陸成萱屈打成招?生怕成萱說出來什么話替自己證明清白不成?”

“你!”郝彩衣臉色一白,“你胡說!”

“本官有什么好冤枉你的!”

“既然不是,那可否容司設大人,典設大人,給成萱一些時間,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話間陸成萱已經從地上起身,身子挺拔,目光淡然的看著蔡青玉和郝彩衣。

“好!”

蔡青玉想也沒想的回答,“既然你說了要個機會,那便給你辯駁的機會,只是,你可要想好了,究竟該怎樣去做才能算得上是在珍惜這次機會,否則莫說是我,就連尚寢大人也不會輕饒你!”

得了蔡青玉的首肯,又有之前陸成萱故意和郝彩衣的抬杠,讓她迫不得已的承認了沒有脅迫擔心的意思,這會兒便是想要阻攔都不成了。

陸成萱緩緩上前,哪怕衣裳裙擺有些褶皺,沾了些許的枯草,可依舊遮擋不了她周身的芳華和氣勢,出淤泥而不染。

“既然典設大人說,這是從成萱的包袱中搜出來的東西,并且還有很多人親眼看見了,可我想問一下,親眼看見的人,都有誰?”

陸成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明黃色的燭光倒影在她的臉上,臉上的絨毛好像染了一層光暈一般,那笑容中更透漏著胸有成竹。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吧?”

陸成萱耐心的反問著。

郝彩衣口口聲聲的說著,這東西是從她包袱里面搜出來的東西,又有很多人在場是親眼看見的,那她就想要問問那些親眼看見的人,是否郝彩衣說的情況屬實!

誰知,陸成萱這一開口,郝彩衣所帶來的那些女史卻是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疑惑。

她們互相對視著,好像是在說,明明你離得最近,應該看見才是,為什么不站出來,而另一個人的眼神就更明顯了,分明是說大家站的位置都一樣,你們不站出去憑什么要我去做出頭鳥。

氣氛就這么僵著,陸成萱的話已經問出來好久了,可卻遲遲沒人出來回答。

這是一場無聲的推辭,同時,隨著陸成萱的話音問出來之后,那些女史的心中也開始了懷疑,究竟她們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瓶東西是從陸成萱的包袱里面搜出來的?

好像當時她們搜查了很久都沒有結果,郝典設生氣,便自己動手去搜,結果沒多久就在陸成萱的包袱中找到了那東西,然后大家是被郝彩衣的聲音吸引過去的!

至于……

至于究竟怎么翻出來的過程,好像沒人看見!

嘶——

那些女史們的臉色變化有些豐富,沒人看見,那便是郝典設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可以說成是從陸成萱那里搜出來的,但是盯著壓力,若說是郝彩衣偷偷放在袖子里面塞進去然后假意陷害陸成萱也不是不無可能的了!

當然,這些話可是沒人敢站出來說,畢竟她們只是普通的女史,還想在司設房繼續呆著,是斷然不敢得罪上司的!

郝彩衣臉上泛起薄怒,“你們都是怎么回事?”

“問你們話呢,都是聾子聽不見?這瓷瓶難道不是從陸成萱的包袱里面翻出來的?我堂堂典設會去隨便陷害一個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