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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曼小心翼翼地望了盛天澈一眼，說：“顧小姐心思細膩，行事穩重，不會亂說的。”
他把影集還給俞曼，只說：“明天去照相館幫我重新洗一張。”
俞曼乖乖應聲，看著盛天澈走回客廳，她松了口氣。
還好，天澈先生沒有因為照片的事情為難她。
客廳里，盛天澈走到顧瓊依身旁坐下。
他說：“如果我媽媽是嫌疑人的話，找起來就比較麻煩了。因為我這些年一直在找她，但是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
顧瓊依點點頭。
見顧瓊依不說話，盛天澈問：“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不給你提供線索吧？”
顧瓊依搖搖頭：“沒有。我知道你一直沒找到你媽媽。”
“你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盛天澈視線落在顧瓊依臉上，望著她神情的變化。
顧瓊依思慮片刻，緩聲開口：“我只是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追查下去。”
她害怕最后事實的真相萬一真的指向盛天澈的母親，她是當做沒發生？還是要把她老公的媽媽送進監獄？
“為什么不查？”盛天澈有些疑惑。
顧瓊依抬眸望著盛天澈，心道，他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盛天澈見顧瓊依沉默，他似乎明白過來。
問了一句：“你該不會因為她是我媽媽，就準備放棄調查吧？”
顧瓊依白了他一眼。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盛天澈說：“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顧瓊依望著他，探究他話里的真實度。
這可不是小事，平常盛天澈可以什么都寵著她，順著她，但是顧瓊依知道盛天澈這些年對媽媽的想念。
盛天澈見顧瓊依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慮，他解釋一句：“我相信我媽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更不希望因為她的事情，影響到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所以，這件事不但要調查，而且要調查的清清楚楚。”
聽著盛天澈的話，顧瓊依仍舊沉默。
盛天澈已經跟他母親分開二十年了，他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五歲的時候。這么多年過去，盛天澈怎么能夠保證他媽媽不會做出這種事？
只是，事到如今，顧瓊依也沒有再糾結。
盛天澈有句話說的還是挺對的，現在這件事又牽扯上盛天澈的媽媽，的確要調查的清清楚楚才可以。
只是，盛天澈的媽媽已經好幾年杳無音訊，這條線索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往前推進。
她只能換一個方向。
盛天澈沉默片刻，轉頭望著顧瓊依，問：“關于我媽媽，也就是你家的傭人，你還知道些什么？”
“勇叔說，那天晚上你媽媽想要找我媽借錢，因為她老公賭博欠了很多錢。”
看到盛天澈神色不太好，顧瓊依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盛天澈需要時間去接受。
而顧瓊依也必須盡快找到新的線索。
神秘人是她的首選切入點。
次日，顧瓊依約了慕衍出來聊聊。
一家咖啡廳內，顧瓊依和慕衍對面而坐，兩個人點了同樣的意式特濃咖啡，誰都沒有喝。
兩個人對望了一會兒，慕衍收回視線，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問：“今天叫我出來，有什么事么？”
“還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我跟你說的那個推理游戲么？”顧瓊依問。
慕衍點點頭。
顧瓊依又道：“那不是推理游戲，而是真實的案件。”
慕衍起初有些驚訝，隨即明白過來，他問：“你說的是你父母五年前經歷的那場意外的大火？”
“那場大火不是意外，我想找出真兇。”顧瓊依說完，問慕衍：“你覺得，這件事會不會跟秦芝穎有關系？”
“怎么突然扯到她身上了？”慕衍有些好奇。
顧瓊依思慮片刻，緩緩開口：“秦芝穎當年因為宮凌遠的事情，跟我鬧掰。最后還是沒能得到宮凌遠。她一怒之下，想要燒死我全家。這個動機你覺得能成立么？”
“有點夸張了。芝穎就算真的生你的氣，也沒必要殺你的家人。我覺得是你想多了，她跟這件事應該沒什么關系。”慕衍聽起來像是在為秦芝穎說好話。
顧瓊依點點頭，說：“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一直找不到證據和線索，我現在也有點崩潰。再這樣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慕衍探究地看向顧瓊依，詢問一句：“依依，你是聽誰說五年前那場大火是人為的？會不會是什么人的惡作劇啊。”
“是一個我很信任的人告訴我的，不可能是惡作劇。”顧瓊依態度堅定。
慕衍又道：“都已經過去五年了，現在還能找到什么證據？空口無憑，他們說得也不一定是真的。”
“我不會讓我父母死得這么不明不白。”顧瓊依態度堅持，她望著慕衍，又道：“而且，我已經聽說，這件事跟秦芝穎有關系。你可以幫我調查一下她嗎？”
慕衍遲疑。
“如果你覺得太為難，就算了。”顧瓊依適時開口。
慕衍有些歉意：“其實，我現在跟她在一起了。”
顧瓊依一開始是詫異的，畢竟，慕衍并不是那種很有錢的男人。
但隨后，顧瓊依想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秦芝穎喜歡抓別人的把柄來敲詐勒索，而慕衍是私家偵探，在找證據這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不得不說，秦芝穎還真是舍得培養潛力股。
慕衍本身的確沒錢，但是他可以幫秦芝穎創造出來的價值，卻不可估量。
見狀，顧瓊依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她只是提醒慕衍一句：“你是法律部的員工，應該知道有些事是不能碰的。不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玩火*。”
話一說完，顧瓊依從桌前起身，邁步離開。
通過剛才的聊天，顧瓊依幾乎可以確定，慕衍跟神秘人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神秘人之前讓顧瓊依調查秦芝穎。但是剛才慕衍的態度，明顯不希望顧瓊依針對秦芝穎。
可是，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呢？
顧瓊依剛下樓，就看到一個女人穿著一條米白色的長款毛衣裙走了過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慕衍現在的女朋友，秦芝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