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問，能避免什么壞處。”顧瓊依糾正一句：“秦芝穎的行事手段你也知道。慕衍肯定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兩個人說是在一起，實際上還不知道在謀劃什么壞事呢。”

“如果五年前的大火真的跟秦芝穎有關，那么這條線就得繼續調查下去。說不定，可以從她那里，找到我媽媽的線索。”

聽盛天澈這么說，顧瓊依點了點頭。

爸媽的事是一定要查的，但眼下更為迫切的是公司里的事情。

顧瓊依望著盛天澈，問：“你覺得秦靳加入盛世集團，是什么目的？秦家當年為什么離開中海市，到M國發展？”

盛天澈想了想，說：“前些年新聞上提過，說是因為秦老爺子去世，秦靳繼承了財產之后，帶著母親換個環境生活。應該是害怕他媽媽太思念他父親，想要換個環境生活吧。”

“有沒有可能是秦老爺子去世之后，有人想要對付秦家。他沒辦法，就跑到國外去了。現在羽翼豐滿，有了能力，就回來了。”

“復仇？”盛天澈望向顧瓊依。

“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董事長或者天啟，跟秦家的人有沒有矛盾？”

盛天澈想了想，說：“我印象中，他們之間以前應該沒有什么交集。不過，具體什么情況，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顧瓊依陷入沉思。

寒冬來臨之后，萬物陷入沉寂。就連顧瓊依都感覺到一種被冰封的落寞。

五年前大火的真相一直都沒有新的進展，秦靳進入盛世集團的背后目的也沒能弄清楚。

壞消息卻接踵而至。

這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顧瓊依接到明譯的電話。

向來冷漠的明譯，聲音之中似乎帶著一抹哭腔。

他問：“姐，你可以來我家一趟嗎？”

顧瓊依擔心，想要先詢問一下情況。明譯卻已經掛了電話。

盛天澈此時正在會議室開會，顧瓊依一個人開車去了明譯的住處。

站在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許佳伲的哭聲。

顧瓊依敲了敲房門，明譯打開門，看到是顧瓊依，他讓開身位，讓顧瓊依進來。

房間里，不止是許佳伲。還有另外一個高瘦的男人。

許佳伲看到顧瓊依也來了，她紅著眼睛上前拉著顧瓊依的手，說：“依依姐，你幫我對明譯解釋。孩子我早就打掉了，我對他的心意從來都沒變過。我這輩子只愛過他一個人。”

顧瓊依安靜地站在原地，望向了那個高瘦的男人。

她問許佳伲：“那是誰？”

許佳伲回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說：“是學長。”

“他來這里做什么？”顧瓊依有些不悅。

許佳伲望著顧瓊依，解釋一句：“是我讓他來的，我想讓他跟明譯說清楚，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么。我們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旁邊沉默的明譯，終于開口，他眼眶有些紅，抬手狠狠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敢問一句，你們玩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顧瓊依大概聽明白了。

許佳伲懷孕的事情，被明譯知道了。許佳伲為了表真心，叫上學長一起來跟明譯解釋。

這不是瞎胡鬧么？

顧瓊依自從上次跟許佳伲在醫院里鬧過一次之后，就很少再聯系了。

顧瓊依覺得自己跟許佳伲不是同路人。許佳伲也覺得顧瓊依太不夠朋友。

只是此刻，許佳伲真的沒有辦法了。

明譯這個人性子倔，如今能夠勸得動他的，也只有顧瓊依了。

顧瓊依走到那個高瘦的男人面前，微微仰起臉，望著他，問：“你喜歡佳妮么？”

那男人看了許佳伲一眼。

顧瓊依又道：“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喜歡她么？”

“當然喜歡。”高瘦男人笑了笑。

“有想過要跟她過一輩子么？”顧瓊依再次問道。

高瘦男人看起來有點不好回答，抬手捏了捏耳朵，說：“一輩子那么長，這誰說得準。”

顧瓊依抬手指著明譯，對高瘦男人說：“他想過要跟佳妮過一輩子。”

高瘦男人小聲嘀咕一句：“現在這不喊著要分手么？”

顧瓊依揚手，給了這個男人一巴掌。

高瘦男人面上不悅，咬牙切齒地說：“我之所以過來，是給佳妮面子，不是讓你們羞辱的？”

“羞辱？你還知道羞辱？”顧瓊依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指了指房門的方向：“不想繼續被羞辱，好走不送。”

那男人手捂著被顧瓊依打了一巴掌的臉，邁步離去。

許佳伲見狀，走到顧瓊依面前，也有些不高興。

她質問：“你憑什么打人？他是來道歉的，不是來打架的。”

“如果你不是向辰的妹妹，我早就連你也一起打了。趁著你那個小鮮肉學長還沒走遠，快去追吧。”顧瓊依抱著胳膊，冷眼盯著許佳伲。

許佳伲沒想到顧瓊依來這里竟然是為了趕她走的？

早知道這樣，剛才還不如別讓明譯打這個電話呢。

只是，顧瓊依話都說到這里了，許佳伲也不好繼續沒臉沒皮的賴在這里。

她惡狠狠地瞪了顧瓊依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耳根子終于清靜下來。

明譯默不作聲，走到沙發那邊坐下。

顧瓊依去飲水機那邊倒了兩杯水，放了一杯在明譯面前的茶幾上。

明譯雙手緊握，低著頭說：“我早就應該聽你和盛總的勸。”

“一段感情，不管最后是去是留，總得讓自己甘心。”顧瓊依說完，轉頭看向明譯，問：“你呢？現在這樣的結果，甘心么？”

明譯沒有說話。

顧瓊依替他回答：“還不甘心吧。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總是讓佳妮主動。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有時候也想矜持一點。而且，好像自己性格太過木訥，甚至有些無趣。也難怪她會想要跟別的男孩子玩。”

明譯一臉驚訝地望著顧瓊依。

她就像是能夠看透明譯的心一樣，說的一字一句，全部都是明譯的心聲。

顧瓊依又道：“我從一開始就是支持你們在一起的，因為我覺得佳妮是一個開朗直率的人。和你性格互補，相處起來應該比較合拍。不過，那時候我并不清楚她的人品。這一點，倒不如天澈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