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錦鯉人設重生了

第八十八章 分贓

土匪們愉快地做了這個決定之后,仙臺山上的黑狗們就遭了殃,大部分都被土匪們搜羅了出來,用來收集黑狗血。

剩下的幸存狗四處亂竄逃命,原本寂靜的山間被攪和得雞飛狗跳。

就這還不算,土匪們想了想,為保萬全,他們干脆派人下山去仙臺鎮上抓了幾個和尚道士回來,命令他們又是畫符,又是做桃木劍,力求能把所有能辟邪的手段都給用上。

李多多和謹王帶著大軍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這分不平靜。

謹王抬眼展望了一番,也覺得這個山頭是個風水寶地,只是這滿山亂竄的小動物讓人很不適應。

“七弟妹啊,這地兒不錯,不過這山上,是不是太熱鬧了一點?”

謹王覺得小動物太多的地方都是荒山野嶺,不利于發財,對李多多提出了些微的質疑。

當然,他如今已經看懂了七弟眼中時不時流露出的哀怨,非常自覺地改口稱李多多為“七弟妹”。

李多多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但這會兒也不是計較的時候,她也看著這山上的熱鬧有點不對勁。

那天她來的時候這山里可是靜悄悄的,草木叢生,幽靜非常,她和趙明懷走了好久才找到入口。

可今兒這山上像是被人拿一把大掃帚到處亂攪了,什么山雞野兔小松鼠的,都在人眼前亂竄,一點都不怕人,山林草木也是嘩啦嘩啦動個不停。

“派人去探探吧。”李多多思考了一下,決定不能貿然上山。

與此同時,土匪們派出來放哨的人也發現了李多多和謹王。

但由于兩萬大軍在十里之外駐扎,他們也只發現了前來的這輛馬車。

于是他們就以最快的速度,把這錯誤的消息報了回去。

土匪頭子一聽,決定先下手為強。

上次是他們毫無防備才著了那死女人的道,這一次……

摸摸懷里揣著的驢蹄子,掂掂手中水袋里裝的黑狗血,再看看身上掛著的桃木劍辟邪符什么的,土匪們信心百倍的出發了。

他們很快就與李多多在山下相遇了。

雙方互看一眼,土匪們決定動手。

土匪們這邊又是驢蹄子,又是黑狗血,又是桃木劍,又是辟邪符,一堆東西天女散花一般朝著李多多他們砸了過去。

李多多這邊卻啥也沒有,只有她輕啟朱唇,隨口而出的一句話:

“不想站著跟我說話,那就全跪著吧!別給我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沒用。”

沒用,的確是沒用。

那些潑過去的黑狗血,扔過去的驢蹄子等等,還沒到李多多身前,就好像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一樣,隨著一陣大風刮過,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并且掉落的角度極其詭異,順著那陣刮過的風飛了回去,像一陣黑霧一樣將土匪們籠罩,在他們不由自主跪下去的同時,噼里啪啦砸了他們一頭一臉。

恰好跪在草根樹皮上的土匪們心里一陣絕望,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跟此刻比起來,之前那提心吊膽的日子簡直就是天堂啊!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當然是來不及了。

李多多走到他們面前,抬腳踢了踢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辟邪圣物”,語重心長地教育他們:

“我說你們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么意思?人活在這世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封建迷信,你們這種做法是不科學的!”

“原先還想著你們萬一是被生活所迫才落草為寇的,原諒你們也就算了,現在看來,你們這根本就是不知悔改,我決定罰你們去做苦役好了……對了,你們知道什么是苦役嗎?”

“不知道吧?放心,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李多多絮絮叨叨的教育這群不聽話的土匪,心中暗下決心向唐僧學習,爭取把他們徹底給教育好。

不科學……嗯,您老人家才是最大的不科學好嗎?

謹王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又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這女人太可怕,站太近吐槽,說不定會被她發現呢。

就這樣,出師不利的土匪們跪在山腳下,足足聽李多多絮叨了快一個時辰。

這種經歷對于橫行慣了的土匪們來說,真是生不如死,但是對于李多多來說,這是正常操作。

畢竟和她一起來的人除了謹王還有趙明懷,中途她渴了累了,不等出聲,趙明懷就遞上了杯子凳子,全程都很貼心。

李多多停止訓誡的那一刻,轉頭對著趙明懷嫣然一笑:

“你真是個好人,謝謝。”

在這個時代的樸素語言文化里,“好人”這兩個字絕對是夸人的好話,代表著對一個人的至高肯定。

小趙同學立刻就樂開了花,俊美的臉上露出充滿希冀的笑容。

多多說他是個好人了呢,多多的意思是,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吧?

那從前那些他想不起來的過往,應該不會再是他們之間的阻礙了吧?

失去記憶的小趙同學立刻化身腦補小能手,滿腦子都是信馬由韁的念頭。

趙明懷在心里美滋滋地盤算著,等到李多多宣布大家正式上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考慮他們以后的孩子叫啥名兒。

正努力爬山的李多多就忽然聽到趙明懷在問她:

“多多,你覺得趙久久這個名字怎么樣?”

“嗯?這名字挺好,長長久久,挺不錯的名字。”

感覺到莫名其妙的李多多隨口答道。

“原來多多你也喜歡這個名字,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咱們就說定了,以后咱們有了孩子就叫這個名字!”

趙明懷低下頭,滿臉羞澀地說道。

李多多:“……”

我特么到底說什么了?!

但是看著趙明懷這一臉的春心蕩漾,李多多就知道壞菜了。

這家伙沒失去記憶以前,就是臉皮比城墻都厚,死賴活賴都能賴在李家三年不走。

現在么……感覺這家伙臉皮是比城墻拐彎處更厚了,這要再被賴上了,那可是會影響她的幸福生活的。

一定要盡早解決掉這個問題,李多多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上次摸到山頭上來,李多多光顧著看風水了,沒怎么具體查這些土匪們的家底。

這會兒既然要徹底霸占這個地方,李多多覺得應該要清點一下“自己的家產”。

那些土匪們此時還在山腳下罰跪思過,跟著李多多他們上山來的是幾個領兵的將領。

李多多有謹王在手,用起這些人來既放心又順手,干脆就讓他們去清點土匪窩里的財產。

這些將領們干別的不行,抄家技術那是過硬的,得了李多多這一聲令下,瞬間化身虎狼,直奔土匪們的老巢而去,角角落落盆盆罐罐都給他們翻了個底朝天。

忙活了大半天之后,他們一個個都面帶興奮之色將結果報到了李多多這里:

“……總共搜出現銀八萬五千四百三十兩,銀票十萬兩,地契二十五張,毛皮三百一十五張,金銀首飾八十三件,玉器寶物五十六件……”

“發財了啊……哦,不,這些王八蛋!一個個挨千刀的東西,也不知道搶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命,居然搜刮了這么多東西!”

李多多聽完之后,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閃著光一般,然后為了掩飾一朝暴富的興奮之情,李多多強壓下了自己的激動,轉而對土匪們開始破口大罵。

謹王和趙明懷站在旁邊,默默的聽著李多多拍案罵人,靜等她的憤怒告一段落。

這一次李多多沒讓他們等太久,罵了沒多大會兒就住了口。

“咱們來考慮考慮分贓……不,分享勝利果實的事情吧。”

李多多喝了口茶,坐直了身子,很嚴肅地建議道。

謹王驚訝不已,滿口答應:

“你,你居然要給我們分?行行行,咱們分,您說怎么分就怎么分!”

“關于這個事情呢,我是這么想的啊,剿匪呢,你們是一點力氣都沒出,所以這銀子,我是一文錢都不可能分給你們的。”

李多多說道。

謹王炸了,情緒一個沒控制好,脫口而出罵道:

“那你分個屁啊!”

“你說什么?那我不分了。”李多多沒炸,很冷靜的說道。

謹王:“……算了,你就當我在放屁,你繼續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們繼續說——這個銀子是不能分的,那些皮毛倒是可以給將士們做點兒衣服穿,這也快入冬了,天怪冷的。”

李多多一件一件的規劃著:

“至于那些金銀玉器什么的玩意兒,那個也不能分。”

“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不能分嗎?難道這些東西放著還能孵出小雞來?”

謹王實在忍不下去了,又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李多多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我為什么帶你們來這里?我是為了讓你們發筆橫財,然后咱們黑吃黑,將這些財寶取為己有嗎?”

“哦,你說你是為了除暴安民……”

謹王想起來了,但是他不太愿意相信。

李多多是個什么人,他覺得自己還是很了解的。

又摳搜又貪財,就算不穿過來,那也活脫脫就是李家的親閨女。

可李多多她偏偏還就不走尋常路,接下來說的話簡直能驚掉謹王的眼珠子:

“為什么不能分?因為這些東西既不是他們的,更不是我們的,他們原先有主人的呀。”

“我們來剿匪,不是為了分贓,是為了保衛老百姓,之前被土匪搶過的那些人,有人可能死了,有人可能逃了,可這些東西,本質上還是屬于他們的。”

“我的意見呢,是將這些東西登記造冊,然后在山下貼一個告示,讓那些曾經被搶過的人,如果還有幸存的就前來認領他們的東西。如果人不在了,有家里人在,那就將遺物領回去,也算是一個慰藉。”

“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么樣?”

李多多興致勃勃的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謹王。

謹王能說什么?

作為一個根本沒有出力剿匪的“被脅迫者”,他能說什么?!

“你這個主意很好,既慈悲又公平,你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

謹王捂著眼睛,緩了緩情緒,冒死伸手,在李多多頭頂上比劃了一下:

“其實我覺得你這里應該有個光環,圣母光環!”

“你是不是想死?”

李多多瞬間變臉,她怎么會聽不出來謹王這是在嘲諷她是個圣母白蓮花呢?

“沒有,我還是想活著。”

對于錢財,謹王萬念俱灰,完全無視了李多多的怒火,擺擺手說道:

“這些廢話咱們就不多說了,你只要告訴我,到底什么東西可以分?要是真的啥也分不到,我就回去告訴兄弟們撤退,別跟著我瞎忙活了!”

“怎么會什么都分不到呢,當然有東西可以分。”

李多多笑瞇瞇的拿起了桌子上那摞地契,遞給了謹王:

“來來,你看看這二十五張地契,都是一個人的——對了,那人你不認識,我認識,就是這山頭原本的主人,之前差點活埋我的那個死老頭兒,所以這地契咱們是絕對不可能還給他了,分給你十五張啊。”

“……請問我要你這十五張地契有什么用?你真的讓我去種地?”謹王牙齒咬得咯咯響。

李多多安撫他:

“稍安勿躁,別這副樣子嘛,怪嚇人的,咋了,讓你去種地不行嗎?士農工商,除了當官就數農民最出息,你可別瞧不起種地的!”

她把精心挑選出來的十五張地契放到了謹王面前,苦口婆心勸說他:

“你看看,這可都是良田萬頃的大莊子,一個田莊安置千把來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只要接了這些地契,你手下的那兩萬號人不就有地方安置了嗎?”

“田兵田兵,讓他們先種田再當兵,先給他們自己弄點口糧出來,也免得他們浮躁,要是能剩下點兒,可不就成了你的私產?這樣兩全其美的法子,可是個長遠買賣,你可得好好珍惜!”

李多多振振有詞,講的頭頭是道。

謹王:……這些地本來就要給我上稅的好嗎?

本來就是我的私產好嗎?!

可他只能弱弱地抗議:

“那些人要是想種田,何必來跟著我從軍?要直接讓他們去種地,那我還不如把她們直接遣散……”

“直接遣散那可是要天下大亂的,你一定得把他們穩住——你現在不是已經把他們訓練的挺好的了?再訓訓,咱們留著保護老百姓。”

李多多認真替他規劃道。

謹王:……他懷疑他跟錯了人怎么辦?

還能回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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