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錦鯉人設重生了

第一百零八章 跑路

“沒了?什么叫沒了?幾個意思?”

李多多嚇得一激靈,趙明懷他不會掛了吧?

不是吧,她才剛剛決定好好和他過日子,老天爺就把他叫走了?

這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李多多瞬間在心里腦補了好幾個可能,并且在心里把老天爺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她心里那瞬間竄上來的難過還是讓她的眼淚忍不住飚了出來。

“這,這昨晚上我睡覺前他還不好好的嗎,怎么說沒就沒了?你們就沒給他請個大夫看看?或者你們把我叫醒也行啊!”

李多多擦了把眼淚,捂著心口說道。

沒辦法,忽然失去這么一個高富帥,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她的錦鯉人設原本是能救他的呀!

李福祿兩口子看著女兒嘩嘩流下來的眼淚,也是懵了:

“叫大夫干嘛?他人直接走了,一句話都沒說,叫大夫有用嗎?”

李多多:……這,倒是真挺突然的。

“……算了,人沒都沒了,說什么都沒用了。”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打發摳搜爹出去:

“爹你先出去,我這就找身白衣裳穿上——他活著的時候我沒給他個名分,現在人死了,我總得好好辦一辦他的后事……”

“不是,閨女,你要給誰辦后事?小趙他走就走了,咱們也不稀罕,但也不至于給他辦后事兒啊,這有點損陰德了……”

李福祿大吃一驚,連忙相勸。

糟了,這回小趙又一聲不吭的走了,閨女肯定氣瘋了,這話都說得出來!

李多多也吃了一驚:

“爹,雖說我沒有和他正式成親,可他這幾年來來去去在咱們家,對咱們也不薄啊,給他辦場后事怎么了?”

李福祿被閨女給繞糊涂了:

“不是,他活得好好的,為什么要給他辦后事啊?”

李多多:“……那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叫沒了呢?”

“我……我們說沒了的意思就是他走了,又一聲不吭,跑啦!”

李福祿這才明白過來他們和閨女之間產生了一個不怎么美麗的誤會,連忙解釋:

“我們直接說,怕你接受不了……”

不過看著閨女這淚流滿面的樣子,還真是接受不了。

菜瓜娘擔憂的看著女兒,憐惜地把她摟進懷里寬慰道:

“這小趙雖好,但不像是個沉穩的孩子,這來來去去的,再好的人,咱們也不愿意再跟他折騰了!你也別傷心,我們回頭給你找個更好的,那小趙走了,是他沒福氣……”

夏日的晌午,太陽光強烈得刺人眼,空氣里都是潮濕悶熱的氣息,讓人覺得喘不過氣。

爹娘到底勸了她多久,后來李多多回憶的時候怎么都想不起來。

但是那天的悶熱和窒息,李多多一想起來就覺得后怕。

幸好她后來想開了,不然又要在那個悶熱的晌午丟掉半條命。

這一次,李多多只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一天,就好像是完全緩過來了。

一天一夜過去,第二天晌午,她紅著眼睛打開了門,但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

她的日常生活也好像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該吃吃,該喝喝,該溜達溜達,該種地種地。

只是她明顯跟之前不一樣了。

好好的走著路,都能時不時摔個跤撞個墻,從山林間走過,不是被野雞啄了,就是被兔子撞了,再不然就是喝水塞牙,吃飯噎著,頗有點兒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感覺。

只有李多多自己知道,自己的錦鯉人設又崩了。

以后就要萬事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連累身邊人。

當然,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人,除了李多多,還有瑟瑟發抖的王喜。

上次主子突然失蹤,好歹還有謹王來通知他一聲,讓他裝模作樣收拾小包袱去跟主子會合。

這一次可好,根本就沒人理會他,就這么把他丟在這深山老林里,落在了李多多手里,將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出乎王喜的意料,李多多這一次既沒放他走,也沒把他怎么樣,看他就像看空氣一樣,沒短了他的吃喝,也沒讓任何人理會他。

那些崇拜李多多的土匪們倒是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在李多多看不見的時候,表達了對他主子和他深深的唾棄:

“你主子太不是個東西了,大小姐對他多好,說走就走,連句話也沒留下,太過分了!”

“就是,你別看大小姐面上不顯,心里指不定怎么傷心呢,就昨兒一天,大小姐就在田埂上摔了三跤,很顯然就是傷心了!”

“哎,造孽啊。”

徐秀才一邊替李多多多打抱不平,一邊又覺得遺憾。

要是自己再年輕上那么幾歲,再長得好看點兒,怎么說也要代替趙明懷去安慰安慰大小姐,興許大小姐也就看上他了,不再傷心了呢。

偏偏把這山上的人都數一遍,也沒一個長得比趙明懷好看的。

于是在李多多連著三天摔了十幾跤之后,徐秀才找到李福祿兩口子,提出了一個建議:

“老爺啊,我瞧著大小姐這心事兒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了,咱們不能再任由她這么下去了,得想辦法讓大小姐解了這心結才好。”

“這又有什么辦法,這兒女之事,除非她自己想通,不然誰能替她解了這心結?”

“這事兒不難,俗話說得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大小姐為了趙明懷郁結于心,是因為她心里有這個人。”

徐秀才一本正經地給李福祿分析:

“如果她心里有了別人,慢慢的忘了這個人,那她也就不會再為這個人傷心煩惱了,老爺您說是不是?”

“是是是,這件事你說的有道理。”

李福祿很快就明白了徐秀才的意思,是要讓他替女兒找個新歡。

只要新歡找得好,哪有舊愛放不下。

可這一時半會兒的,能跟趙明懷比的人,實在是天下難尋啊。

李福祿不禁發愁。

哎,當初瞅著這小趙樣樣都好,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居然是個漂浮不定的浪蕩子!

但辦法總是人想的,土匪們和李福祿兩口子考慮了好幾天之后,忽然想起來一個人。

“小趙是走了,可他三哥是不是還在仙臺鎮上?他三哥娶了陳縣令的女兒,這一時半會應該走不了吧?”

李福祿跟老婆商量了一下之后,一致決定讓人下山找趙懷謹。

此時的謹王,已然明白弟弟是干什么去了。

因為往京城去的州縣已經傳來消息,七皇子現身了,并且已經前往京城,準備繼位了。

謹王又懊惱又后悔,七弟這是從心底里放棄他這個三哥了。

都怪他,對陳婷婷一時憐憫,居然能讓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現在七弟回到京城繼承皇位那就是名正言順,沒什么意外的話,自己徹底跟皇位無緣了。

謹王想到這里,就不由得心灰意冷,覺得自己這一路的辛苦打拼全都是白費。

但是大軍已經調動了,此時不開拔,若是產生嘩變也是難以收場。

還不如繼續去京城,助七弟一臂之力,說不定等天下穩定下來之后,自己還能做個逍遙自在的王爺。

不然若是讓大哥當了皇帝,那他必死無疑。

可是陳婷婷不了解這一點,自從謹王沒把她交出去之后,她就嚴重高估了自己的地位,覺得謹王到底也不能把她如何。

于是在謹王準備離去的時候,她就非要跟著,并且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不管你現在去京城,還能不能跟得上做皇帝,但你絕對不許幫你七弟,不然我跟你沒完!”

沒弄死趙明懷和李多多,她已經夠遺憾的了,要是丈夫再去幫那兩個人坐上帝后之位,那她簡直是要氣死了。

謹王心里正煩著,一看陳婷婷剛好撞自己槍口上,他二話不說,直接寫了一封休書,送去了老丈人面前,并且言辭決絕:

“我不知道陳大人您是如何教出這樣的女兒的,但是很慚愧,我實在是容忍不了這樣愚蠢又惡毒的女人!

今日休書送到,還請陳大人把她領走,不然等將來我七弟回頭來算賬,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陳縣令自然是知道女兒干了什么蠢事兒的,所以他這段時間格外的安靜,一點兒都不敢在謹王面前擺什么岳父的架子,更不敢居功自傲。

就盼著謹王能看在他出錢出力的份上,讓這件事就此過去。

可他也是萬萬沒想到,女兒居然能蠢到這個地步。

現在眼看著這件事是沒有轉圜余地了,他也不說廢話了,直接就命人將女兒接了回來,鎖進房中,干脆利索的對外宣稱,女兒得了過人的病,任何人不得探視。

至于那張休書,陳縣令倒是賠上了自己的一張老臉,在謹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了一番,表明陳家若是出了被休棄回家的女子,合族的女子都不好婚假,懇求謹王網開一面,放他們陳家一馬。

謹王這些日子在陳家盤桓,不僅僅是受陳縣令的恩惠,陳氏一族對他的幫助也的確很大。

思來想去,謹王只能含恨收回了休書,算是保全了陳氏一族的臉面。

只是一想到李多多,謹王心里就覺得心里發虛,后背發涼。

一來是李多多雖然跟他不對付,但也從來沒有跟別人透露過他是穿越者的事情,二來李多多要是不高興了,謹王毫不懷疑自己會死的很慘。

所以當徐秀才來找他的時候,謹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強撐著聽徐秀才說明了來意之后,謹王的一顆心才總算又回到了胸腔里。

他拍拍胸口,吁了一口長氣:

“我當是什么事兒呢,原來是這件事,那你們大可以放心,我七弟是絕對不會辜負李多多的,他現在是去給李多多謀求榮華富貴去了,回去告訴你們家大小姐,好好準備準備,她很快就要做皇后了。”

謹王說著,又鄭重的告誡道:

“還有,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太太,還有你那些小弟什么的,以后千萬不要把我和你們家大小姐往一塊兒扯,我還想多活兩年呢。畢竟這知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皇,皇后?”

徐秀才震驚了:

“你,你們到底什么人?”

“皇帝不久前駕崩了,你們知道這事兒吧?”謹王不答反問。

徐秀才搖頭:

“不知道,我們之前做土匪,現在一心一意跟著大小姐種地,這些事兒沒聽說過。”

謹王:……這倒也是,這年頭通訊不發達,說不定改朝換代了,有些偏遠地區的普通老百姓都還不知道呢。

那還是直說好了:

“我是先皇的第三位皇子,封號謹王,而你們大小姐的未婚夫,趙明懷,是我七弟,是先皇遺詔指定的皇位繼承人。”

謹王的話音落下許久,徐秀才都沒有任何表示。

謹王不由得對徐秀才刮目相看——

難怪一個文弱的秀才居然可以落草為寇,當上了土匪,這內心還是很強大的嘛。

他說了這么多,也沒看見人家眼皮子眨一下,還真有些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風范。

但徐秀才并不是內心強大,而是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從來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了,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地上了:

“天哪,王爺,皇子……我這輩子居然還能見到皇子……”

謹王:……原來不是這人淡定,是這人反應慢啊。

不過徐秀才反應雖然慢,這個事情還是很準確地轉達給了李多多。

徐秀才跟李多多做報告的時候,激動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語無倫次地巴結道:

“……大小姐您果然不是凡人,您這是鳳凰命格,天生要做皇后的人,所以才福氣盈身,吉人天相,我真是三生有幸,才能跟在您的身邊……”

“等等,你說趙明懷干什么去了?”

李多多眼睛一瞪,徹底黑臉:

“他果然是去摻合皇位之爭了?他明明答應我,不會跟他三哥一起造反的,居然又跑去謀逆了!”

“大小姐,這話可不能胡說,七皇子這是名正言順的去繼承皇位,絕不是造反,更不是謀逆……”

徐秀才好心糾正。

李多多卻是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愿意再跟他啰嗦:

“少廢話!聽我的,收拾包裹,跑吧!”

什么皇帝,什么皇后,她這點智商,干不了這種耗費腦力的活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