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在司寧寧快進屋時,莫北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你的胳膊……”
“火車上人多,不小心擠的。”司寧寧輕描淡寫解釋了一句,半晌回頭看莫北:“還有很多事,你們男同志那邊也需要收拾吧?快去吧!”
她站在臺階上,視線與莫北近乎持平。
她模樣生的好,又不同于原身畏畏縮縮的性格,一舉一動都果干自信,使得模樣更加艷麗奪目,美得像是畫中人。
偏笑時眼尾淚痣與鼻尖小痣相得映彰,將死物點綴鮮活,提醒人們她是真實的存在。
一張,足以令人傾倒,前赴后繼的臉……
可,這樣的一張臉并非一定就是好事,也有可能是麻煩。
莫北低低“嗯”了一聲,斂下眉眼重新恢復高冷,抬步朝隔壁男知青那邊走去。
司寧寧并未過多在意這件事,轉身小跑進屋,笑嘻嘻道:“啊,地都已經掃完了嗎?不錯不錯,挺干凈的。”
蔣月狠狠翻了一記白眼,坐在自己床鋪上鏗鏘有力的一聲哼。
可不管她弄出多大動靜,司寧寧都視而不見。
兩次下來,司寧寧沒怎么樣,蔣月倒是快氣得冒煙了。
趙宏兵很快去而復返,并且帶來兩口大鍋和一袋莫約二十斤重的口糧。
他家小閨女三丫跟在身后,兩只小手攪在一起,費力的拎著一個大木桶。
司寧寧正好在外面,看見后趕緊接了過來。
“那邊有水井,打水就用這個桶打,到時候把繩子捏緊了,這桶要是掉進井里可不好撈。”
眾人點頭應好。
趙宏兵轉頭把其他人都吆喝了出來:“兩邊屋里都有廚房,但是鍋只有兩口。要我說啊!不如就把鍋架女知青這邊,大家合理分工!女知青做飯順帶幫幫男知青,男知青就把劈柴、打水的活兒攬了。”
“兩口鍋一邊一口不行嗎?我們往女知青那邊跑,或者女知青往我們那邊跑,都不合適……”有男知青尷尬道。
“都是一個大家庭的子女,有什么不合適?再說了,這么多人,都互相幫襯、互相監督!哪來那么多的事兒?”趙宏兵一瞪眼,又道:“鄉里的灶臺跟城里的不一樣,一個灶臺架兩口鍋,你難道前頭架鍋做飯,后面空著冒火?”
話都這么說了,眾人便不好再反駁。
趙宏兵雖然脾氣不好,但人還算細心,鍋跟灶臺之間有縫隙,他特地又在縫隙處抹了黃泥。
“口糧就二十斤,是隊里先出的,之后公社送來口糧,要把這二十斤扣除了再分給大家。”
知青下鄉,第一個月的口糧是國家補助的,按照成人口糧補助,之后則是按照工分從生產隊里劃。
大家點點頭沒有意見。
趙宏兵往外走時,又道:“桶里有兩盞煤油燈,一邊屋一盞,火柴只有一盒,就放女知青這邊吧,她們做飯要用,回頭男知青點燈就上這邊來借個火兒。”
“其他的也沒什么事了,這兩天先好好收拾、熟悉熟悉地形,之后安排下地干活,我再喊三丫過來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