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莫北神情淡淡,司寧寧鼓鼓腮幫子,窘迫的挪開視線。
還沒開始就拉胯,她可真是個人才……
按趙宏兵的意思,莫北往后退了一步,從田埂退到麥地,長臂虛伸,預備隨時拉住或接住司寧寧。
而司寧寧,在趙宏兵的指(催)導(促)下,閉上眼睛,任命實現信仰一躍……
身體達到最高點便開始下墜,位置正對準水溝,司寧寧睜眼瞪圓,眼里閃過一絲慌亂。
“!”
離田埂還有一大截!
司寧寧雙手亂動狀如劃船,想攀住什么脫離窘境,可她人是騰空狀態,哪有什么東西給她攀?
正是慌亂時候,胳膊忽地一緊,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向一邊。
直至雙腳踩上實地,司寧寧一顆心都還“撲騰撲騰”得,跳得跟鼓點一樣。
趙宏兵擺擺手,讓他們好好干活,隨后便走了。
莫北一如既往的高冷,司寧寧站穩后,就已經轉身朝他負責的那塊麥地走去。
司寧寧在原地緩了緩,蹭去額角躁動冒出來的汗,偏頭掃了莫北的背影,“謝謝啊!”
言罷,轉身朝自己負責的麥地走。
正常情況下,一個壯勞力一天能割六分地的麥子、水稻,城里來的知青從來沒干過農活,故而趙宏兵對大家放寬要求。
兩個男知青負責六分地,司寧寧則負責兩分地,他們的任務相當于是社員們平時一半的量。
這已經是銳減之后又銳減的量,司寧寧立志要干完辦好,可兩分地聽著不多,換算成平方應該也差不多有200平。
不算少……
走到地頭,司寧寧抿唇環視周圍,附近只有一起來的幾個知青,跟這邊大概隔了100米的距離,遠遠望過去,男知青的身影只有拇指大小。
收回目光蹲下身,借住齊肩高的麥穗做遮掩,司寧寧翻手從空間拿出一把嶄新的鐮刀和勞保手套。
早上出門司寧寧就已經在掌心磨出水泡的位置貼了創口貼,這會兒帶上手套,舊鐮刀暫時收進空間,她提起新鐮刀躬身開干。
她有過農活經歷,像拔花生、挖紅薯、割麥子、掰玉米什么的,她都干過。
其中一部分是在姥姥身邊學的,還有一部分,則是跟姥姥別墅所在的村鎮里的小伙伴們玩耍的時候學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種地也是一項技術活,司寧寧雖然不精通,但每樣都會一些。
只是這具身體從沒干過農活,昨晚空間那一通忙活,這會兒割麥子腰間酸澀,兩條大腿走動起來一抽一抽的痛。
司寧寧忍著不適割麥子,等適應過來,日頭早已懸掛頭頂,頭皮曬得發熱,右手一直握著鐮刀,即便貼了創口貼又帶著手套,也還是疼的厲害。
身后幾十米開外的林子傳來間斷性的蟬鳴,更是吵的人心里一陣煩躁。
很熱。
很辛苦。
很累……
額角汗流如雨,司寧寧蹲在麥地里,用手充當扇子扇風。
雖然還沒進六月,但太陽依舊很大,持續曬下去,非得脫一層皮不可。
得趕緊想辦法弄到帽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