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華不說話,司寧寧扒拉東西的手頓住,抬頭問:“你票不夠?”
徐淑華不好意思點點頭。
司寧寧默了默,又問,“票你有多少?錢能拿出來多少?”
“這個月隊里剛發三兩油票,我從家里來的時候,我媽給了我二兩全國通用油票,錢的話……”徐淑華嘶了一聲,難為情道:“我能拿兩角。”
就算是去糧油站憑票買油,也是要花錢的,如果按照最開始八個人一個月兩斤半食用油來計算,即使兩個人平坦,不管錢還是票,徐淑華都差了一大截。
想到莫北拿出來的半斤油還有不少剩余,司寧寧心里萌生一個想法,不過現在還不太敢落實,只能下個月再看看情況。
想清楚后,司寧寧道,“你把錢和票給我,這事我來解決。”
雖然難為情,徐淑華還是照司寧寧說的做了,她把疊得整齊的錢票交給司寧寧,再三保證道:“寧寧,我手頭沒那么多,你放心,我知道我該出多少,這錢我一定還你。”
司寧寧擺擺手,沒放在心上。
油空間多的是,根本不用擔心。
司寧寧想的是,上個月一整個月都沒吃完半斤油,可能跟大家很大一陣子吃蒸土豆的原因有關系,炒菜少,油用的自然也少。
想是這么想,具體還得再看看這個月,如果在沒有土豆的情況下,油也用得不多的話,那么以后每月兩斤半油的供應,就可以和大家商量適量減少。
這樣一來,按照徐淑華的條件能負擔的起,其他人也能減輕壓力。
還是那句話,生活有盼頭,人才有干勁,才會降低一堆烏漆嘛糟的事情發生。
早在下午下工的時候,司寧寧就已經在空間把要用的東西準備妥當,因此晚上沒有再進空間,男知青散去,女知青屋里又聊了會兒天,便在熄燈之后,跟隨其他三人一起墜入夢鄉。
趙宏兵得知知青們要去鎮里,擔心人半路走丟,一早就在隊里問了有誰要去鎮里,到時候領著知青們一起去。
別說,這一問還真有幾個嬸子要去鎮里買東西的,提前和嬸子們約好了時間,知青們不敢耽誤,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知青點屋檐下就想起了“咕咕咕”牙刷涮搪瓷缸子的聲音。
有人睡眼惺忪小聲咕噥,“去鎮里咋還要起這么早?隊上的公雞也才打鳴吧?”
“你以為誰都跟咱們一樣,還能放假呢?沒看出來嗎?隊上社員全年無休,買完東西還得回來干活兒呢……快點兒吧你,再墨跡不等你了!”
“來了來了,生好端端的怎么說生氣就生氣?真是的。”
司寧寧也是睡眼惺忪中得一員,洗漱完進屋背上竹筐,打著哈欠夾在小隊伍里先往隊上去跟嬸子們碰頭。
早上有點涼,路邊野草上面都是露水,司寧寧位置全是比較靠末尾的,饒是如此,褲腿和布鞋也還是被打濕了。
布鞋一走一滑,加上人還沒怎么清醒,邁過一處小橫溝時,司寧寧專注打哈欠,不料腳底突然一滑,整個人一個趔趄,腦袋前傾直往溝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