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白凈,光是看著,就好像能聞到米面散發出來的香味似的。
最重要的是,價格合適!
猴頭吞咽口水,有些意動,不過還沒來得及說話,司寧寧擺的麻袋前,已經蹲過來兩個人。
一個寸頭滿臉歲月磋磨痕跡的黑臉漢子,一個穿著白襯衫、舊中山裝的中年男人。
兩個極端的存在擠在一起成為鮮明對比,此時此刻齊齊看向司寧寧,“小兄弟,你這米/面咋賣?”
說完不能等司寧寧回話,兩人對視一眼,黑臉漢子憨笑沒說話,中山裝男人皺了皺眉,轉瞬又笑著看向司寧寧,“有多少?價格合適我都要。”
“米五毛錢一斤,雞蛋面一捆三兩,兩毛錢一捆。”
米的價格在黑市上算中規中矩,中山裝男人沒有猶豫,讓司寧寧把布袋里的米稱一稱,他要了。
司寧寧沒有稱,猴頭那里有,借用猴頭的稱稱重,布袋里的大米總計四斤二兩,核算下來就是兩塊一毛錢。
中山裝男人從衣服夾層的口袋里摸出一打毛票,邊數錢邊跟司寧寧嘮嗑,“小兄弟,這布袋也占重量呢,要不那二兩就抹了?我直接給你兩塊得了,你看行不?”
“叔,你也跟我掰扯這三瓜兩棗了。”司寧寧搖搖頭,經過勾勒的清雋面容清冷從容,“這米啥成色不用我說,你一看就知道。”
米確實是好米,壓價只是出于習慣,順嘴一說。
被司寧寧拒絕,中山裝男人也不生氣,樂呵呵的將目光轉向一側,似是下定了決心,又抽出兩毛錢慎重的遞給司寧寧,道:“小兄弟,那面、那面也給我來一捆吧。”
中山裝男人看上去不太像缺錢的主兒,司寧寧明顯能感覺出,他是想要那些雞蛋面的,不過可能還是覺得價格有些高了,所以下不去手,猶猶豫豫只要了一捆嘗鮮。
司寧寧應著“好”,利落拿起一捆雞蛋面,中年男人連忙將米袋拉開湊了過來,司寧寧猶豫了一下,最終把面放進米袋。
本來不打算把這米袋給出去的,但是眼前這人看上去也沒帶承裝的東西,司寧寧只好轉口道:“叔,你要是下回遇到我,記得把米袋還我。”
中山裝男人愣了一下,一看手里米袋是棉布制的,心下了然,道:“行,叔不貪你這點兒,下回遇見你就還你,再有好東西,記得給叔便宜點兒哈!”
“唉……”
目送男人遠去消失在人群里,猴頭“嘶”了一聲,牙疼盯著司寧寧,“那口袋咋也得一尺布吧?那么好的布,好幾毛呢……要是他坑你,以后不來了怎么辦?”
“來黑市上賣東西的人,有幾個是打牙祭的?”司寧寧淡淡道。
賣東西的鋌而走險,買東西的如是,被抓到的下場都是一個樣。
有錢沒有票,正經渠道買不到東西,會頂著風險來黑市的,都是迫于生活所需。
這種人會來一次,就會來第二次,遇到是遲早的事。
司寧寧沒再理會猴頭,一邊從筐里拿東西補上大米的空缺,一邊抬眼看向蹲在攤前一直沒走的黑臉漢子,“叔,你要點什么?”
題外話:
今天依舊是四更哦~
今天大年初二,昨天大家的口袋有沒有塞滿紅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