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后朝山里出發,期間,司寧寧好奇詢問起早苗,霍朗淡淡回答道:“他們有睡午覺的習慣。”
“哦……”
隨著近一段時間溫度逐漸升高,山里的花兒們仿佛也到了花期,開得比上一次還多,拋去上次看見的那些,司寧寧又發現了許多爬藤的金銀花。
“如果回來的時間早,我們能摘一些回去嗎?”
“你很喜歡花?”
“也沒有很喜歡,但是像這種金銀花,摘回去簡單炮制就可以做成花茶。”司寧寧說著,忽然回頭打量霍朗,“花茶你知道嗎?你不會都沒喝過吧?”
花茶喝當然是喝過的,然而霍朗卻晃晃腦袋,如固執的老學究一般嘆道:“你這是從京市帶來的京小姐病,司知青,貪圖享樂是資本主義做派,萬萬要不得。”
原本以為這事會就這么過去,卻不料小姑娘臉色一變,字正腔圓如連珠炮彈似的,吐出一連串的話來:“這怎么就資本主義做派了?”
“我又沒有揮金如土,憑自己雙手就地取材、提高生活質量,這是智慧。”說著,司寧寧鹿眸一瞇,半是惱怒半是意味深長的撇了霍朗一眼,“霍朗同志,我看你這種保守的思想才是最最最最最要不得的。”
說著,步子一轉,摘下一段金銀花側枝,一邊越過霍朗走在前面,一邊揪著金銀花尾部,抿著金銀花吸起花蜜來。
霍朗吃了一癟,跟在后面看見司寧寧腦后一走一晃的麻花辮,不覺搖頭失笑。
牙尖嘴利的丫頭。
因為水質緣故,京市喝花茶的現象十分普遍,其中當屬茉莉花茶最為出名。
只有茉莉花茶才能壓制住京市水的那苦澀的味兒,可在京市喝花茶是普遍現象,在H省這種窮困的小地方可不一樣。
人心叵測,謬論壓死人。
“你要喝就自己關起門來喝,別到處宣揚。”霍朗伸手,從后方扥了扥司寧寧麻花辮的發尾。
“知道了!不許揪我辮子!”司寧寧微有些吃痛,兜過辮子置在胸前,時刻防御霍朗的再次突襲。
將司寧寧小動作盡收眼底,在司寧寧看不見的地方,霍朗揶揄勾起唇角,“我跟你說的話,你要記住。”
“不是就花茶嗎?還有什么?”
這話一出,霍朗就知道,這姑娘把上回他的叮囑忘了個干凈。
到底是年紀小……
兩人徐步走在光影斑駁的林間小路上,霍朗嘆了一聲,道:“如果沒有人帶領,不要隨意上山。”
“就算有人帶路,也不能輕易同意別的邀請,不光是你,你回去知青點,也應該告訴其他人。”
因為被揪了小辮子,司寧寧一直有些氣惱,唇瓣無意識撅的老高。
可她不是不分好賴的人,霍朗的好意,她聽得出來。
雖然能理解,但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霍朗老父親一般的口吻。
“誰讓我跟他上山我就上?我又不傻!”
登時,司寧寧回頭瞪圓眼睛瞧霍朗,“我會跟你上山是因、呃……”
聲音倏地卡殼。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