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物資回到年代

第一百三十章 廢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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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寧寧有點尷尬,道:“不是豬肉,是烤雞和烤鴨,各一只……除了這個,還有面和軍用水壺。”

一聽不是豬肉,有三分之一的人頓時打消念頭,支支哎哎搖頭走了。

余下三分之二的人還在駐足停留,想著先看一眼東西成色。

司寧寧從筐里拿出一只烤鴨,剝開一點保鮮膜往前遞了遞讓人看,一旦有人伸手想摸,她就立即收回手,皺眉提醒:“只能看,不能摸。”

“這雞什么價?”有人問。

“這是鴨。”司寧寧還是那套說辭,“一只三斤半到四斤重,刷了油加了料,不要票賣三塊一只。”

塑料薄膜扣開了一小角,露出烤的焦紅油亮的鴨皮,香不香暫且不說,光是看見那有光,就足夠讓人離不開眼的。

不少人心動不已,可后面一聽司寧寧沒有稱,頓時都打了退堂鼓。

幾斤幾兩光憑一張嘴,加上司寧寧和“陽哥”他們不同,她是個新面孔,就更加難以說服橡膠廠的這群老油子了。

于是乎,又一群人選擇撤離。

最后,滿打滿算想要過來賺個盆滿缽滿,結果只賣出去一只烤鴨和一個軍用水壺。

烤鴨還是四個人“拼單”一起買的。

工人們回到橡膠廠工作,巷子空蕩下來,司寧寧唉聲嘆氣收撿東西,勾起背筐繩子正想往肩上套,視野里冷不丁冒出一雙瞪著草鞋的腳。

她抬頭,刺眼的陽光從頭頂照下,雜亂的前額碎發下,是她瞇起的眼。

那個被猴頭叫做陽哥的人站在她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んτtps://ww.⑤āτΧt.℃ōm

干嘛?

這是反悔來找茬了?

司寧寧眸子狐疑瞇起,卻聽對方低聲問:“你還有一只雞,對吧。”

“……”司寧寧點點頭,“嗯。”

顧陽要了司寧寧手里那只剩下的烤雞。

烤雞沒有烤鴨重,大概兩斤冒頭,司寧寧按照兩斤算的,市場上活雞、活鴨六毛八一斤,烤熟的司寧寧賣八毛一斤。

這是合理的,畢竟按照正常“投資”,烤雞烤鴨不光要刷油添料,還要刨去羽毛、內臟的重量。

陽哥接過烤雞掂了掂,確定沒問題后,直接揭了保鮮膜,揪下兩只雞腿遞給身后的兩個弟弟。

他身后的兩個少年雖生的人高馬大,看面容卻是稚氣未脫,應該也就十六七的年紀。

其中一個少年利落接過雞腿,另一個確實搖頭推辭,“陽哥,我不餓,這個留著給大婆和嫂子吃吧。”

“還有。”陽哥二話不說,把雞腿塞給推辭的少年,轉手又把保鮮膜包上,將剩下的烤雞塞進腰間竹簍后,他看向司寧寧,“橡膠廠的生意沒那么好干,下回要賣貨,提前帶桿秤。”

這大概算是善意的提醒。

“謝了。”司寧寧把錢揣進口袋,不重不輕道了聲謝。

陽哥等人從巷子翻墻離去,司寧寧則是背上筐,掉頭朝鎮主街走。

來時匆忙沒怎么關注巷子兩側,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在巷子的一處拐角幾步的地方,有家刷綠漆的廢品站。

廢品站規格不大,門口內側擺了一張搖椅,一個尖腦袋禿頂干瘦的小老頭躺在搖椅上搖著蒲扇,對來往人漠不關心,更不感興趣。

單看那門口綠漆,司寧寧就知道其中原因。

還能是啥,公家飯,有人就接待,沒人絕不多吆喝一句。

司寧寧打量一眼準備走,余光不經意瞅見屋里擺的木板、小桌,她心里微微一動,踱步走了進去。

一堆破爛里,那張小桌子格外jing致,白漆桌面,桌角、桌腿部分勾勒金色花邊,是晚清后期的西洋風格。

jing致且華貴,但可惜的是,桌面被砸了個拳頭大的窟窿,不過重新釘塊板子,到也能用。

“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學生。老同志,小桌子賣嗎?”

“為人民服務。”老頭懶洋洋接了句語錄,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木頭一分錢兩斤,瓷器五分錢一斤,要什么自己挑,挑完了稱重。”

論斤稱?

而且,還有瓷器?

司寧寧眼皮一跳,是她想的那種嗎?

老頭沒吭聲,蒲扇倒過來扇柄朝屋里指了指,讓司寧寧自己進去看。

司寧寧也不墨跡,把筐放在門口,自己提步就往里走。

廢品站從外面看不大,但往里走幾步,便發現里面還有個隔間,隔間是封閉式的,沒有窗戶不通風,光線不好,里面的氣味也很奇怪。

類似的味道,之前剛到三隊收拾知青點的時候,司寧寧也聞到過,其實就是老鼠排泄物和潮濕的霉味。

兩頭掃視一眼,司寧寧在依墻的地方拿了個小鐵棍,她倒是不怕老鼠,但是卻嫌灰塵和排泄物臟。

里間東西也不少,什么破抽屜爛屏風,銅盆鐵碗爛瓷片,還有一些櫥子什么的。

有的是徹徹底底的破爛,有的東西則是看上去保存完好度不錯,然而卻遭到了不同程度的人為性損壞。

這類東西大多是“公繳”,大人物個人搬回家自己用,有可能會被扣上藏私和資本主義做派的名頭,因此統一拉到廢品站。

因為大多都是瓷碗、木材類的東西,這年代人也不懂個什么,碗家里都有,至于木材什么的,偶爾過冬買不起煤,柴火又不夠,就會來廢品站這樣的地方淘一淘,買點破桌子、板凳回去劈了當柴燒。

畢竟,這可比買煤要劃算的多。

司寧寧原本只想淘個桌子回去用,聽說還有瓷器,不由上心了幾分,要說想指著發現什么名貴瓷器然后發財什么的,那倒也不至于。

不過,在一堆破爛中翻翻找找,確實也有點期待自己會是幸運的那個,能淘到什么好東西。

司寧寧用鐵棍試探,碰到一個蛇皮袋,里面的東西和鐵棍碰在一起發出“咯噔”清脆響聲。

司寧寧當即放下鐵棍,抓著蛇皮袋袋口邊緣將袋子放倒,慢慢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

外層的是一些爛布頭,司寧寧扒拉的時候,依稀從里面抖出黑色的小顆粒,伴隨陣陣怪異的味道,司寧寧知道那些是老鼠屎。

她有些嫌惡,又抓起鐵棍替代手,把雜碎扒開,果真露出底下的碗盤碟子。

把盤子底朝上,底下印著四四方方的紅戳,光線不好,司寧寧也看不清那紅戳印的什么年代,不過只覺告訴她,這大概率是個好東西!

司寧寧趕忙將盤子反過來,一看那上面的圖案,瞬間瞪圓了鹿眸。

好家伙!!!

盤子白底,外延一圈寶藍青花,那青花線條流暢色彩勻稱,光看就覺得十分jing致,可壞就壞在盤底印著一只火紅威武的大公雞!

司寧寧不怎么懂古董,不過過往不間斷看過許多鑒寶欄目,或多或少了解一點淺薄知識,可沒有哪個古董能這樣搭配的。

真是假得不能再假!

再將盤子以底朝天的方式湊近眼前,司寧寧隱約看清了底部紅戳上的幾個字:H省浠縣第三窯廠。

司寧寧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吁了口氣把東西重新裝回蛇皮袋,之后又如法炮制搜找了幾回,靠譜的瓷器是沒找,不過卻找到了一個金湯匙。

湯匙手柄成圓柱狀,上面有模糊雕花,司寧寧捏手里掂了掂,估摸有25克到30克重左右,如果是黃金的話,那么整個湯匙應該是實心的。

點到為止,有點收獲司寧寧便收手了,在外間點了一張小桌和木板,讓老頭稱重。

國營企業稱重用的都是公家稱,全國重量刻度統一,光稱桿就有一米長。

老頭拿來扁擔,綁好東西后用扁擔穿過桿秤,招呼司寧寧一起一人扛一頭,把桌子和木板抻起來,老頭瞇眼挪動稱陀,“二十六斤二兩,木頭不值錢,二兩給你抹了,一共一角三分。”

老頭擺擺手,示意司寧寧把扁擔放下,他抽走扁擔,道:“這兒有麻繩,你要麻繩我就給你捆上,多加一分錢。”

“行。”司寧寧點點頭,把金湯匙遞了過去,“這個多少錢?一起算。”

老頭本來躬身捆桌子,一見那金湯匙,他抬頭盯了司寧寧一眼,“金子這么大小的五毛。”

司寧寧點點頭準備掏錢,老頭口吻深沉又說了一句,“這兒都讓人掃了多少回,小崽子,我可給你把話攤開了說,這東西水頭大,不可能是真的。”

這年頭是動亂,但黃金不論在哪個年代,都是財富的代表,并不是說因為年月亂,它就會貶值。

即使真的貶值,那也是普遍物價貶值,不可能單單黃金貶值。

這些出來的東西,上頭為了避嫌,一般不會帶走,都是拉倒廢品站處理,真正從中得到便宜的,除了動手抄家的,還有就是當地一些想法多,有點遠見的居民。

不知道有多少膽大的人在暗處盯著廢品站,就等著每個月送來新的東西,好趕第一波。

這個月在司寧寧過來之前,廢品站早被不同的人搜刮了十多回,就算里面藏著真金白銀,也早被人淘走了。

司寧寧心思活絡,大抵明白老頭的意思,不過她淡淡笑了笑,伸手遞過去六毛三分錢,“不算光彩的事,希望老同志不要向外透漏。”

敢來廢品站淘金的,就沒有幾個不是狠角色,廢品站老頭接了錢,見司寧寧下定決心便也不在說什么,手背朝門外擺了擺,示意司寧寧可以走人。

司寧寧把湯匙塞進口袋,實則收進空間,她背起筐道了聲謝,接著便橫抱捆好的桌子出了廢品站的門。

在巷子里轉了兩個彎,隱隱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主街行人走動交談的聲音,司寧寧放下桌子,邊環顧周圍邊擦去額頭汗珠,確定周圍沒人,她將桌子收進空間,背著空筐出了巷子。

空間物資很多很齊全,司寧寧基本不需要再買東西,然而大部分東西問題都處在包裝方面,沒辦法直接拿出來。

司寧寧認真想了想,不能直接拿出來,加工一下應該還是可以的。

時間接近下午三點,回家還得走老遠的路,司寧寧不敢耽誤,直奔供銷社。

考慮到之前散出去的糖太打眼了,給一兩回還行,給多了不光惹眼,可能還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司寧寧問了供銷社水果糖的價格,一分錢兩粒,包裝很簡陋的那種。

司寧寧要了五毛錢的,買了一百粒估摸差不多能有兩斤。

售貨員還是上回那個小荷同志,她沒有認出喬裝打扮過后的司寧寧,司寧寧給錢后,她提出一個跟蛇皮太差不多大小的透明塑料袋。

塑料袋里裝滿水果糖,她用葫蘆瓢往外舀了兩瓢,當著司寧寧的面一粒一粒的數。

也幸虧這會兒供銷社沒有其他客人,要不然指定急得腳直挪(急得直跺腳)。

趁售貨員數糖的功夫,司寧寧問:“這兒有稱賣么?”

“沒,稱得去百貨大樓,那兒一層轉角有專門的器具店。”

司寧寧“哦”了一聲,又問:“這兒有齒鋸和塑料袋賣嗎?袋子不用太大,巴掌大小的就行。”

“你說的是紅糖袋吧?有的,五分錢一沓,一沓二十個。”售貨員抬頭看了司寧寧一眼,笑容靦腆,“供銷社有齒鋸條賣,鐵的,你買回去得自己裝把手。”

司寧寧點點頭,道:“鋸條和糖袋我都要,糖袋先來四沓。對了,鋸條多少錢?”

“鋸條八分。”售貨員數好糖倒進司寧寧背筐里,又轉身去后面貨架拿糖袋和鋸條,期間隨意與司寧寧交談,“怎么要這么多的糖袋,家里辦喜事么?”

“嗯,是。”司寧寧敷衍應了一聲。

售貨員把東西都拿了過來,就放在柜臺上。

不想繼續周旋下去,或者說,不想繼續編造出更多沒有意義的謊言,司寧寧在心里飛快算了一筆賬,水果糖的錢已經給了,現在就是鋸條和糖袋,一共兩毛八分。

司寧寧從口袋套出皺巴巴的毛票,利落數了兩毛八角遞過去。

之前售貨員一直沒說要票的事,司寧寧就也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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