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物資回到年代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可怕

宋書瀚坐在桌子對面,盯著司寧寧的手看了一會兒,又轉眼去看司寧寧手下壓著的本子。

這個角度看不細致,但也能看個大概。

本子粗略一看記了十幾頁的東西,近期最新的兩回記錄,就是上回買雞仔和這次買肉。

“司知青記賬很仔細,算賬也快,以后要是返城了,找個會計的工作指定吃香。”宋書瀚笑道。

司寧寧含笑睨了宋書瀚一眼,搖搖頭道:“你們就別打趣我了,算幾分幾毛還好,要是真上百上萬的,指不定我能亂成什么樣呢?”

蔣月一手托腮,“哼”了一聲,撇嘴調侃:“大家都覺得你行,只有你覺得自己不行。”

“你懂什么?這叫適當謙虛,促進同志們之間的友誼。”司寧寧聳聳肩,故作俏皮眨眼,“我要是啥都拔尖兒,還有你什么事?你不得嫉妒死了。”

“誰嫉妒你了!”蔣月惱羞成怒紅了臉,半晌又老實地趴回桌面,懶洋洋望著司寧寧,“唉,我覺得你說得其實挺對的,小團隊確實需要你這樣的……嗯,領頭羊?”

“咋是領頭羊呢?要我說,司知青應該是鷹啊!”坐在門口馬扎上的李凌源插嘴道。

宋小蕓好奇地問:“為什么是鷹?”

領頭羊是指司寧寧的能力強,除去這一項,宋小蕓覺得形容司寧寧的,應該是孔雀才貼切。

聰明又漂亮,到哪里都受歡迎。

怎么扯,也跟老鷹扯不上關系啊!

別說宋小蕓了,蔣月、徐淑華,還有宋書瀚的目光齊齊地望向李凌源。

這一刻,李凌源仿佛迎來的獨屬于自己的高光點,輕咳兩聲還想故作玄虛,結果被蔣月揚手要打人的動作直接嚇唬老實了。

李凌源縮縮脖子,解釋道:“那句話你們沒聽過嗎?一個組織內有五種人:震山的虎,遠見的鷹,善戰的狼,敏捷的豹,看門的狗……”

“你們就想吧,從咱們來介兒以后,司知青是不是幫咱們提前安排好了許些事?讓咱們少踩了許多坑?介還不是有遠見嗎?”

屋里人沉默了,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別人覺得很有道理,司寧寧可不覺得。

在司寧寧眼里,李凌源現在完全頂替了徐淑華,或者說,他的彩虹屁吹得比徐淑華還要夸張,非但沒有讓司寧寧生出自豪的喜悅感,反而尷尬得腳趾想要扣地。

司寧寧把錢票夾在本子里,又“啪”地一下將本子合上,站起身沖李凌源道:“你說得對也不完全對,準確來說,一個組織里通常有六種人。”

“啊?”李凌源懵了,“六種人?”

這話是他之前在哪本書上看到的,書上寫的就是五種來著。

聽見司寧寧說起六種,李凌源成功被帶偏了,后知后覺呆萌地問了一句:“那第六種是啥?”

司寧寧把鋼筆還給莫北,胳膊夾住本子,掰著手指數給眾人聽:“震山的虎,遠見的鷹,善戰的狼,敏捷的豹,看門的狗,還有……攪屎的棍兒。”

言罷又笑得眉眼彎彎,補充道:“李凌源,我看你得端正一下態度才行,要是總東插一腳、西插一腳的,你就該是那第六種人了。”

“嗯?我是第六種人……”

李凌源性格比較憨,反應總比其他人慢半拍,他還在糾結呢,屋里其他人早就笑開了:

“哈哈哈哈,攪屎棍兒!”

蔣月笑得捶桌,“司寧寧,我看你說得對,他、哈哈哈哈,他就是攪屎棍兒!平時大家伙兒說點啥他都能插上嘴。”

屋里鬧哄哄的,氛圍和諧熱鬧。

李凌源也反應過來司寧寧是在打趣他,不過他心態好,也不生氣,反而跟著大家一起笑,“攪屎棍兒就攪屎棍!有我攪和,大家伙兒不也挺高興的嗎?氛圍多好啊!這攪屎棍兒我樂意當!”

“咦你要攪去別的地方攪!”蔣月前一秒還在嘻嘻哈哈,后一秒想到什么,一張臉瞬間皺起,“別在這兒攪,我們可不是屎!”

“噗……”

面對一群活寶,司寧寧桃色唇瓣彎起,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她側身跨過長板凳打算回房間,期間又沖眾人道:“好了,趁著下工前還有點時間,都睡會兒吧。”

男男女女們便先后起身,嬉鬧朝各自房間走去。

宋小蕓剛坐在床沿上,就看見司寧寧從床底抽出洗漱用的臉盆往外走,她好奇跟在后面問了一嘴:“寧寧,你做什么去?”

“啊?我啊?”司寧寧步伐微頓,半晌眉眼彎彎地解釋:“我去弄點水。天太熱了,窗口花環都蔫吧了……澆點水還能再掛半天,聞聞香味,心情也好。”

重要的是,能驅一驅屋里奇怪的味道。

說著話,司寧寧往外走去。

男知青里莫北落在末尾,司寧寧在堂屋跟他撞上,相互點頭后,兩人幾乎并肩出了大門。

之后司寧寧去井邊打水,莫北就站在堂屋門口望著。

后面跟著出來的宋小蕓站在莫北身側。

宋小蕓身高是女知青里面最矮的一個,而莫北又是男知青里最高的一個,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個像美型人物中的美男子,一個像Q版公仔里的小可愛,搭配組合說不出的奇怪。

宋小蕓看看井邊方向,又看看莫北,在她的印象里,莫北一直是一個俊朗、認真且嚴謹的存在。

以為莫北是覺得司寧寧整花花草草那些東西,太過打眼,宋小蕓想了一下,糯糯地開口解釋:“寧寧長得俊,喜歡一些花花草草也是正常的,莫知青,你不要……”

“多想”兩個字,在莫北斜睨過來的眼神中止住。

那是一個疏遠、冷淡,讓人冷進骨子里的眼神,明擺出來的意思就是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

宋小蕓哆嗦后退一小步,水汪汪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心驚。

然而莫北已經收回目光,看也沒再看她一眼,長腿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朝男知青那邊屋里走去。

司寧寧端著盆回來,看見宋小蕓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好奇地問了一嘴:“怎么了?”

“沒、沒事。太可怕了寧寧!”宋小蕓頭搖得像撥浪鼓,說話前言不搭后語的,挽住司寧寧胳膊往屋里帶,“快點吧,我們趕緊澆完了水,睡午覺!”

宋小蕓那模樣就跟身后有猛獸追似的。

司寧寧滿頭問號朝門外掃了一眼,也沒發現有什么奇怪、可怕的地方,就也沒多想,往窗口花環上澆了一些水,掩住房門爬上床愜意地午睡去了。

下午踩著熱浪出門上工,司寧寧手里拎著冰過的檸檬茶,去豬欄時,特意往打谷場那邊繞了一段。

打谷場已經修理平整,劃分出來的三塊區域現如今都派上了用場。

一部分用來打麥子,一部分用來碾谷子,還有一部分,則由隊上的兩位年輕嫂子一層一層地鋪墊稻谷,等待碾谷子的牛車下來,無縫銜接進行第二場碾谷子的工作。

忙碌的社員們都是大汗淋漓、極其狼狽的模樣,司寧寧站在打谷場邊緣,沖他們搖晃手里的茶壺:“叔,嫂子,你們帶茶缸子了沒?我給你們倒點兒吧!”

她聲音脆生生的,跟當地姑娘口音相差甚多,有年輕嫂子看見是她,都笑著熱情地打招呼:“喲,司知青,上工來了!”

“是啊嫂子,我這活兒不是相對清閑些么?別的我也干不好個什么,就想著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給大家提供點方便。”

“司知青你可別這么說,喂豬這事看著清閑,可把豬喂好了那也不簡單呢!”年長的叔伯笑道。

話點到這里,在打谷場忙碌的社員們看司寧寧的目光,不由更親切了一些。

打北方城里來的姑娘,不僅身高比當地姑娘要高一些,皮兒也白得很。

因為天熱,黑色長褲褲腿挽到一段,露出半截白凈小腿,站在那兒干凈體面不說,還俏生生、水靈靈的,讓人看著都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最開始三隊來知青,社員們都擔心跟人相處不好,就沒好意思接近,現在看來,他們隊上來的知青都是好相處的。

不光好相處,人也接地氣,有些時候比他們鄉下人還要熱情幾分呢。

對于社員們的稱贊,司寧寧笑著客套了兩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往下聊。

之后給大家挨個倒完水,喝水的功夫嘮了幾句,話題自然而然扯到泡水的門道上,司寧寧又把先前跟趙宏兵說過的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

有嫂子聽見薄荷能解暑,想到眼下正是暑熱天兒,就多問了幾句:

“司知青,這薄荷長得什么樣?”

“一般都在哪兒扎根呢?”

“這泡水的法子難不難?要是不難,回頭我們自己也泡!”

“薄荷知青點那邊就有長,這東西好養活。嫂子們要是有時間,回頭去那邊挖幾顆,回家攏一捧土栽上兩三天就能冒新芽兒。”

司寧寧笑得眉眼彎彎,哪怕面對的是一群農村婦女、漢子,她也能親和地與人談笑風生,“泡這解暑的茶也沒有什么大講究,就是得用涼水泡,用熱水泡出來的薄荷味兒太沖,喝不了。”

大家問泡水的方法更多的是想要避免中暑,就是擔心這會兒正是農忙時節,日頭太大真把人曬倒了,到時候拖累生產隊的干活進度。

所以基本不會有人在意水的味道。

不過司寧寧還是補充了一句:“泡好了直接就能拎到地里喝,要是想解暑效果更好點,喝起來更舒坦,也可以用井水鎮一鎮。”

“行嘞司知青,我們都記下了!回頭等下了工,我們再跟其他老嬸子、小媳婦們說道說道。”

“今年要是農忙不減員,咱們生產隊肯定還能得個‘勤勤懇懇’的勞模先進獎,到時候你可就是隊里的大功臣啦!”

“嫂子們可別這么說,這些都是小事,我應該做的。”司寧寧連忙擺手。

之后從打谷場離開,司寧寧小跑兩分鐘拐進豬欄那條巷子里。

象鼻壺里還有大半壺的水,足夠晚點兒其他知青喝的了,為了讓水保持冰涼溫度,司寧寧一進巷子就把水壺收進了空間。

這天兒實在是熱,她都沒下地,光走來這一路就出了一身的汗,感覺熱得受不了了,換位思考,下地的那些人才是真的煎熬。

心里感慨,司寧寧三指鉗住胸前衣襟抖了抖。

豬欄這條巷子是個風口,周邊又有大大小小的樹,小風一吹甚是涼爽。

司寧寧身上的汗漸漸褪去,她捧起軍用水壺喝了幾口水,才覺得好過很多。

豬欄里,幾頭豬懶洋洋縮在陰影下睡覺,地上沒什么糞便,食槽里也是干干凈凈的。

現在還不到喂豬的時間,但是天熱,牲口和人一樣,都容易脫水。

擔心幾頭豬中招,司寧寧往食槽里舀了兩瓢泔水,隨后把米糠袋子丟在靠墻的稻草堆里,隨便抓了兩下稻草做遮掩,她就轉去豬欄后面,處理這兩天空間里沒來得及處理的豬糞。

一通忙活加上洗手、洗臉去除身上味道,再次出空間,已經是半個小時后。

司寧寧剛從后面繞到豬欄,正好霍朗兄妹三人從巷子那邊繞了進來,雙方幾乎迎著對方的視線,闖入彼此的視野里。

“司寧寧!”

幾個鐘頭沒見,再次看見司寧寧,禾谷高興的直跺腳。

蹦跶著就向司寧寧跑了過去,禾谷仰著小腦袋問:“司寧寧,你剛才去后面干什么去了?”

他上午吃了一大碗涼皮,中午又數著米粒吃了半碗米飯,許是肚子里有貨的緣故,說起話來聲音都比平時要顯得有氣力。

“還能干啥,上廁所唄。”司寧寧隨意回答,目光直接轉向徐步走來的霍朗。

想起上午禾谷說的,霍朗讓她去家里“做客”,應該是暗示她,有事要跟她說,然而她中午并沒有過去,所以……

這就主動上門來了嗎?

想著,司寧寧眉心微蹙,眼眸閃過些許不解,“怎么了?”

霍朗下巴朝一側抬了抬,沒急著回答。

題外小劇場:

莫北:拒絕一切明婊暗……啊不,拒絕一切女性。

宋小蕓:嘶好可怕,寧寧我們快進屋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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