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物資回到年代

第二百一十章 好,我保證

而現在,司寧寧作為旁觀者瀏覽記憶,其實能推斷出許多細節問題,譬如司振南縱容繼妻等等。

但這些話沒法說,也沒說出來的意義。

原來那個女孩已經死,她再去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又有什么意義?

“希望下一次你可以被好好地對待,

快快樂樂地長大,快快樂樂的終老,幸福一生。”

司寧寧輕輕嘆息一聲,拉開書桌抽屜,將書連帶曾經那個可憐又溫柔的姑娘一起放進抽屜,永久的封存保護起來,

“我也會努力讓自己幸福,

連帶你的那一份。”

想開了,其實接受起來就沒那么難,

司寧寧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之后吃完飯,心情明顯平靜轉好起來。

打開電腦自娛自樂播放穿越前為了預防末世而下載的音樂,在或輕緩或歡脫的歌曲下,司寧寧干了一大碗飯。

別看之前做飯過程粗糙隨意,味道其實真的很不賴。

吃了有七八分飽,鍋里還剩下一些米飯,司寧寧怕積食沒有再吃,翻翻找找找到一箱紫菜,她開了一包抽出幾片剪成碎末倒進電飯煲里拌勻,末了將剩下的米飯捏成拳頭大小的飯團,一共六個,正好塑料飯盒排滿。

司寧寧蓋上飯盒,順手就放在廚房桌上,只要不收進空間,

下回進來再吃或者怎么樣,始終能保持溫熱。

出廚房把最近因為翻找東西而搞得亂七八糟的物資堆重新整理妥當,

司寧寧往背簍里隨意裝了點魚腥草和野莧菜,

便一晃身出了空間。

前后折騰忙碌那么久,一摸懷表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四十多。

司寧寧回憶上回去縣里的情形,估摸這個點兒霍朗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想著今天也收獲了不少東西,現在只等移植到空間里的那些樹苗、野菜活了,于是乎,就也沒在林子里多耽誤,扛著鋤頭逐步返回。

心里惦記梁院士那事兒,走回生產隊附近田埂子上,司寧寧眼神一直朝不遠處蜿蜒山腰的小道上瞟,還別說,真讓她看見了霍朗。

田埂和山腰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人影只有拇指大小,鄉里衣服樣式又差不多,司寧寧真不敢認定那是霍朗,還是霍朗主動揮手,她才敢確信。

霍朗則跟司寧寧不同,

他沿路回家,

目光偶爾漫無目的掃視一眼周邊,剛才掃見遠處田埂子上駐足望過來的人,他一眼就認出是司寧寧。

不單單是因為眼神好,更有司寧寧那一身十分有代表韻味的衣服。

脆嫩脆嫩的綠色,整個第三生產隊,獨司寧寧一個有那樣顏色的衣服,也就只有她一個才能穿出那種極致鮮明的朝氣蓬勃之感。

心里說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受,霍朗步子忽然一轉,原本走在正道上,晃身眨眼的功夫就扎進小樹樹枝交錯的山坡小道,一路狂奔踏上田埂,又順著田埂一通彎繞,不足兩分鐘就在司寧寧跟前站定。

“上哪兒去了。”霍朗有些微喘,盯著司寧寧泛紫的嘴唇。

那是吃桑椹染的,司寧寧沒留意,洗臉時也沒著重洗,上面還殘留了一些植物色素。

見霍朗時間一直盯著自己,司寧寧仿佛有所察覺,抬手蹭了一下嘴唇,低頭再看,就看見手背兩道暗紫色的印子,她小臉瞬時窘迫皺起,“回在大豆地那邊干活,我留意到那邊有桑樹,今天沒事,就尋思著那兒的桑椹肯定熟了,所以……”

這話真假參半,怕霍朗再問,司寧寧轉移話題道:“別說我了,說說你吧!好好地道兒不走,怎么突然從山腰那邊滑下來了?還怕那么快,也不怕樹枝樹杈地刮著臉?”

說著話,司寧寧秀美蹙起,目光上下掃視霍朗,仿佛是在檢查霍朗有沒有被樹枝傷到一般,眼里關切藏不住。

霍朗被她看得一陣沉默,薄唇張合一下側身轉過視線,下一刻有掏出小包裹遞到司寧寧跟前,“皂礬和白礬都弄到了一些。”

“真的!”司寧寧驚喜道,連忙接過油紙小包裹,霍朗轉身往回走,她就捧著東西小跑跟在身后,“這些多少錢?”

皂礬就是綠礬,小包裹半個巴掌大,里面白礬、綠礬各自一半,雖算不上多,但是絕對夠用。

“明礬不值錢。”霍朗淡淡道,又說起另一件,“信也送到梁院士那邊了,她沒有紙筆不能給你回信,就讓我轉述。”

司寧寧剛才還琢磨問明礬多少錢,一聽這話,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梁院士怎么說?”

“梁院士說兔子好養過,不光吃蘿卜菜葉,刺槐樹的葉子嫩枝也吃。”霍朗回憶了一下,繼續道:“還說要是打算養兔子,就得提前背好秋冬時候的口糧。兔子下崽快,成年兔子胃口也大,冬天天冷外面沒有草,光喂菜葉蘿卜遭不住。”

“嗯,嗯嗯。”司寧寧連連點頭,很認同這話,“知青點蔣月他們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兔子這事兒整個知青點一起養,大家都很上心!”

霍朗輕“嗯”了一聲,“梁院士說牛羊吃的草,兔子都吃,曬成草料照吃不誤……你要是認不得那些草,平時禾谷他們去找你,你就讓他們去割……他們都還小,應該鍛煉,免得養成嬌氣又懶的性子,以后不好調教。”

司寧寧擺擺手,察覺霍朗走在前面看不見她的手勢,她連忙開口補了一句:“這事兒我心里有數。”

牛羊吃的草有很多種,司寧寧不是所有種類都認識,但是也確確實實是認識一些的,哪里用得著禾谷他們?

至于懶惰什么的,要預防、引導的方式有很多,不是非要選擇霍朗說的這種。

割草的活兒雖然不重,生產隊很多孩子都在干,但司寧寧始終覺得不大安全,要是草里有蛇什么的,小孩子又不懂什么事,回頭再給咬著了還麻煩。

霍朗不冷不熱的又“嗯”了一聲,想到什么忽然停下腳步,側過身站在田埂上掏口袋,半晌又遞了一個臟兮兮油紙包裹過來,比剛才裝明礬的那個包裹要小一半不止。

“這是?”

“治牲口腸胃、排泄問題的藥,牛羊豬兔子都能用,要是趕上問題,泡在水或者加在草料里摻著一起給牲口吃,一兩天就能轉好。”霍朗斂下眉眼,盯著司寧寧尖尖的下巴,“梁院士給的,說感謝你送的腌菜。”

司寧寧微微怔愣,下一秒大喜過望,“看吧,我說什么來著?梁院士都被我感化了!”

霍朗帶回來的消息,基本都是司寧寧了解的,作用不大,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這藥,司寧寧懸著的心才算真的落地。

不怕兔子吃不飽,就怕喂得雜了,知青們又不是專業養兔子的,一個失誤造成腸胃問題,那可真的會要命,兔子說死就死,一死死一片的那種。

司寧寧把藥收好,半晌緩過味兒來,她臉上喜色不減,抬頭問霍朗:“你還沒說明礬多少錢呢?這兩件事都是托你幫忙才辦成的,你幫了我大忙,我本來就應該感謝你,可不能再占你便宜!”

霍朗輕輕嘆氣,只好如實說:“一角。”

司寧寧捏捏口袋,口袋空空如也,丁點異物感也沒有,頓時有些尷尬,“我今天出門沒帶錢,明天吧!你讓禾谷明天過來時帶上飯盒,我還答應了你做竹蓀。”

“還有上回的野豬肉,前幾天禾谷他們沒去我那兒,我怕肉壞了就抹了一層厚鹽……明天我片點肉下來一起煮碗面疙瘩,到時候讓禾谷端給你,你中午就不要做飯了。”

司寧寧絮絮叨叨地說著,想到什么卡殼一瞬,目光左右掃視一圈問道:“禾谷和早苗呢?你沒帶他們回來?”

一想也不可能,禾谷和早苗才多點大,丟在縣里根本不能自理。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你又騙我!”司寧寧騰出手揪住霍朗衣擺,“你今天是不是根本就沒帶他們去縣里?!”

怕她摔著,霍朗腳下步子放緩了一些,“看著點腳下。”

“他們平時過去找你,你看重他們,不嫌煩,可是其他知青呢?”帶著司寧寧跨過蓄水溝渠回到回生產隊的主道上,霍朗嗓音沉沉開口道:“知青點難得休息一回,他們再去鬧騰,怎么合適?”

司寧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嘴上還是辯駁了兩句,“就兩個孩子……而且之前你送肉過去,他們也都吃了。”

“只想著得好處,別的事一點不想沾,哪有那么好的事?”

“好了,相互體諒,你也正好歇一歇。”

“哼……”司寧寧輕哼一聲,有些埋怨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既然怕麻煩這個,又怕麻煩那個,那還給那么jing貴的東西做什么?”

“人都是相互的。”司寧寧眉梢輕皺,桃色唇瓣不悅微微撅起,“霍朗,你是個明白人,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是不是?”

“嗯。”霍朗輕應一聲,“下回類似的事情,先跟你通氣。”

“真的?”司寧寧不大相信。

霍朗好笑點頭,“真的。”

說話期間已經走到分岔路口,司寧寧卻還是不相信霍朗,她駐足停下,橫眉豎立神情強勢,“你保證!”

已經間接被忽悠了好幾次,這一回,她非要得個霍朗的親口保證才甘心。

“好,我保證。”瞅司寧寧那嬌氣霸道的勁頭,霍朗嘆氣點頭,語調里隱約有兩分縱容的味道,“這回說真的,不騙人。”

“那行!”司寧寧滿意了,眼眸彎彎勾起淺淺笑意,從霍朗身后蹦跶出來順著分叉口一側跑了幾句,半晌半旋過身子看過來,“你自己親口做的保證,你別忘了!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語畢,司寧寧再度轉身跑開。

霍朗往著司寧寧背后晃蕩的麻花辮,輕輕呼出一口氣,不覺晃晃腦袋啞然笑了一聲,隨后步子一轉,也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司寧寧回到知青點已經下午三點多,屋側自留地周圍的竹排籬笆也圍好了一大半,選的是那種直徑兩只寬的竹子釘成的,而不是用貓竹一類較粗的竹子劈成竹篾再去加工,所以穩固性會更高一些。

男知青用木頭自制三角支架,這會兒合理分工,一個清理竹子側枝,一個將竹子架在支架上面踩著鋸成兩節,還有一個負責將鋸好的竹子搬到自留地一側,圍繞自留地一根接著一根釘進土里。

剩下一小部分,今天應該也能完工。

司寧寧打量著,忽然聽到輕緩男聲傳來:“回來了。”

司寧寧從籬笆上挪開眼,視線跟剛鋸完一根竹子的莫北不期而遇,她“嗯”了一聲,順口道:“你寄完信了。”

又見莫北原本長長有些飄逸的碎發變成了規整的板寸,司寧寧很是驚奇,“鎮上有理發店?”

這個年代是有國營理發店的,不過這幾次去鎮上,司寧寧都沒看見哪里有。

莫北騰出手摸了一把腦袋,“寄信出來剛好趕上挑東西的剃頭匠過街,就順道請人給剃了。”

司寧寧點點頭,好奇地問:“剃頭匠算私下營生不?帶肩章的看見不攔?”

“這個不算,我問過了,說是生產隊出的名額,安排跟理發店學出來的手藝,過街干活收錢收票,回去要上交給隊里,到時候再從隊里劃工分。”莫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司寧寧頷首,能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

正說這話,就聽一旁宋書瀚嘆道:“不走運了,我們昨天去鎮里就沒趕上。”

宋書瀚摘下眼鏡蹭去額頭上的汗,順勢把長度擋眼睛的頭發往腦后撫了一把,半晌將眼鏡架回鼻梁,他瞇起眼睛,笑瞇瞇沖司寧寧道:“司知青,我記得你那兒好像有剪刀?能不能借給我們用一下?頭發長長了礙事,我們自己琢磨剪剪算了。”

“好。”司寧寧遲疑點頭,半晌彎彎眉狐疑輕皺,“你們自己剪,能行嗎?”

宋書瀚笑了笑,“應該行吧,反正也不是姑娘,不要求好看,不礙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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