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物資回到年代

第二百三十章 電影

司寧寧見趙宏兵一臉憨厚,跟操盡了心的老父親一樣,一顆心仿佛被什么東西觸動,司寧寧面色柔和下來,無奈輕嘆,“我知道了叔,你趕緊回去吧,

一會兒天黑看不見路了。”

“這怕什么?這路我都走了大半輩子,閉著眼睛我也能摸回去咧!”趙宏兵哈哈笑著念叨,沖司寧寧擺手讓司寧寧趕緊進屋去,接著雙手背在身后,微微躬著脊背回家去了。

司寧寧心里閃過點點漣漪。

這個特殊的年代,炙熱又無私地真心仿佛隨處可見。

而一旦遇到或是接觸到,真的很難不動容。

司寧寧想:她的力量微薄,或許無法為這個時代做出什么大的貢獻,但是,是不是可以盡自己所能,盡可能地影響一群人,帶動一群人呢?

趙宏兵繞過知青點屋側,司寧寧輕吁一口氣,也收回目光徐步回到屋里。

晚飯過后,一夜安穩無夢。

翌日一早,司寧寧起床解決完早飯問題,就沖了一杯麥乳jing一邊喝,一邊坐在堂屋桌邊整理筆記,中午在知青點吃完午飯,看時間差不多了,司寧寧背起斜挎書包,打算出門。

昨天就是這幅打扮出的門,當時說的是出去找靈感編寫教材,

今天又是這幅打扮,司寧寧都還沒開口呢,徐淑華她們都會過意,除了囑咐司寧寧下午早點回家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沒說。

事先準備的借口沒有用上,司寧寧一時之間有點詞窮,可認真想了一下這樣也好,省得她每次都要瞎掰找借口。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說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現在沒翻車所以看不出什么,以后萬一哪天翻車了,身上就是長滿嘴也未必解釋得過來。

心里感慨完,司寧寧搖頭默默念叨,絕對不會讓“翻車”的那天到來。

出了三隊地界,在林道一側的樹后進空間換好衣服、假發,司寧寧再度啟程,抵達約定的橡膠廠倉庫時間才下午四點二十。

這倉庫比公社那幾間屋都大,外圍有圍墻,與圍墻相連的大門是鐵柵欄門,門上面頂著一塊鍋蓋大小的圓形木牌子,上面用紅漆刷了一個邊角還算板正的紅色五角星。

看見那紅色五角星,司寧寧就知道沒找錯地方。

打開柵欄門上的鎖,司寧寧進入其中,

反手拉上柵欄門上的鎖鏈從里又把門鎖上,

拉拉鎖鏈確定不會輕易被人拽開,司寧寧踩著落葉繼續往里走。

目光隨意掃視周圍,入目能看見的圍墻已經風化破敗,墻頭長滿青黑色青苔,部分墻根龜裂痕跡明顯,邊沿處隱約可以看出修補過的痕跡,只是那痕跡只延續了一小段,便戛然而止。

應該是這塊兒平時只用來堆放材料,很少有人逗留,所以圍墻上的問題無法及時發現,等后續過來再發現時,已經錯過了修補的時期,修補不好,就只能任由其繼續破敗下去。

周邊很安靜,除了偶爾踩短樹枝發出的“吱呀”聲,基本沒有別的聲音。

司寧寧走了一段,心里有點怵得慌,腦海里莫名想起之前顧陽說的話:

“那里曾經是所小學……”

或許是心理作用在作祟,又或者是被以前聽的一些故事影響到了,司寧寧莫名覺得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學校啊……

在開課期間,無疑是人氣鼎旺的地方,可還有一個說法,那就是大多學校都建立在墳場或者刑場之上,尤其是老校區……

不想還好,這一想,司寧寧臉上直接帶上了痛苦面具。

就算這處下面真的是墳場又怎么樣?

人死百年之后就是一捧黃土而已。

可是……

明明知道這個道理,也知道世界上不存在那種莫須有的‘東西’,可內心還是會被潛意識的心理搞得疑神疑鬼。

在自己嚇自己嚇了三回之后,司寧寧被自己的沒出息激得惱羞成怒,一翻手從空間里翻出一把板斧提在手里,她板著小臉罵罵咧咧道:“有能耐你就出來,看老娘不一刀囊死你。”

話音落下,司寧寧像是深處迷霧中的人忽然打碎阻隔自身前進的透明鏡子一般,一個抖激靈,思維瞬間清晰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雙手緊握的斧頭,司寧寧嘴角難以理解的抽搐起來,“司寧寧你出息了!那么多年的現實主義、無神論都白聽白學白看了?你可真是給二十一世紀的同胞們丟臉!”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會產生害怕的情緒倒也正常,可是因“鬼神”之類不切實際的東西,把自己陷在誤區疑神疑鬼,司寧寧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哪根筋搭錯了。

板斧收進空間,司寧寧不再留意周圍,大刀闊斧直接朝著那一排相連的空屋走去。

一共三間空屋,司寧寧不趕時間,所以并不是放下東西就走,她挨著貼窗邊看了一遍,確定里面都是空蕩蕩的沒有藏人才漸漸放心。

摸出鑰匙挨個門試鎖,試到第三間才把門打開。

這一通的墨跡,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眼看也差不多了,繼續等下去的話一會兒回家就天黑了,司寧寧不再遲疑,往地上鋪了幾個蛇皮袋,隨后晃身進入空間,前后帶出兩個有著明顯透氣縫隙的木板箱子出來。

木箱落地的位置,正對上事先鋪好的蛇皮袋。

司寧寧擔心直接把豬放出來會亂跑亂拉,就想法子把豬趕進了箱子里。

箱子是曾經購買小豬的時候,用來裝小豬的,一個箱子能裝兩只小豬,而且活動空間還很是富裕,但大豬進去之后,因為個頭的懸殊,基本連轉身的余地都沒有。

從豬的角度出發,這肯定很憋屈。

但從司寧寧的角度出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特殊情況只能特殊對待。

司寧寧擦汗歇了口氣,手在兩個大箱子上拍了拍算是安撫兩頭豬,之后便鎖上教室的門,一路回到柵欄門前。

司寧寧開了柵欄門,出去后將門重新鎖上。

這片附近沒有什么遮擋物,司寧寧掃視一圈確定沒人,就撿了一塊爛磚頭貼著門里墻角邊壓住鑰匙。

顧陽他們晚上就會過來,不管是不是在這里殺豬,最后都會把豬肉運走,她只需要在明天一早過來,把那頭黑毛公豬收走,另外再把場地打掃干凈即可。

拍去掌心碎土,司寧寧臉貼著柵欄門上,側目往里瞧了好幾眼,確定沒得到提示的人不會輕易發現,才心滿意足地轉身回撤。

第二天掐算時間,聽見生產隊公雞第一聲打鳴,就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出門時正好趕上東邊天際浮現一層魚肚白,等在半路進空間打點妥當再出來,外面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時節剛過中秋,再往后半個月進入秋分晝夜長短交替,那時候如果還是同樣時間出門,估摸就得抹黑了

漫無目的的想著,司寧寧腳下步伐越發加快,到橡膠廠倉庫的鐵柵欄門外,司寧寧摸到鑰匙。

那碎磚頭和昨天擺放的角度位置一模一樣,司寧寧不禁擔心,顧陽他們昨晚過來是不是沒找到鑰匙。

懷揣忐忑往里走,打開第三間教室門看清里面只剩一個大箱子,司寧寧一顆心才終于松了下來。

其中一頭豬已經拿走了的……

除了現有的那個木箱子一角有點血跡滲出來以外,屋里還跟原來一樣,由此可見,顧陽等人確實是把豬帶走了殺的。

司寧寧打量了一眼木箱子里的黑豬,黑豬已經給腌過了,屁股被抹了草木灰,干枯血跡混著草木灰,已經有點結痂的趨勢。

司寧寧二話不說,手搭在箱子上,人和箱子一起消失在屋里。

司寧寧意念操控,把裝有黑豬的箱子轉移到剛圍起來的小號豬圈里隔離起來,她也不知道光是那點草木灰抹在傷口處能不能頂事,思來想去,在醫療物資堆里翻出兩瓶人吃的抗生素和消炎藥片出來。

司寧寧進廚房把什么香米、大米、小米粗糧啥的各取了一些裝進電飯煲內膽,放寬水按下蒸煮鍵開始煮,預備等煮熟了,將抗生素和消炎藥各摻兩片進去拌開。

雖然是人吃的藥,但司寧寧覺得牲口吃應該也能起到一點作用,無非就是體重、形態的比例會影響到藥劑的量大兩小。

成人吃一片的劑量,兩百多斤的一頭豬,兩片應該也差不離了。

司寧寧給黑豬放了點水,之后從小溪里打了一桶水出了空間,把教室里的蛇皮袋統統收起卷好收入空間,將滲到地面上的少許血跡撒上一點水后洗刷干凈,司寧寧到處檢查了一遍,確定其他地方沒有血跡殘留,屋里也聞不到奇怪氣味之后,便再度進入空間。

等到空間米飯蒸熟,司寧寧把米飯倒入直徑40cm的盆里,加入切好的蔬菜段,滴上少許香油,最后捏開膠囊藥劑把藥加進去拌勻,拌好一大盆后,盆里滾燙的米飯溫度也漸漸涼了下來。

司寧寧看著覺得差不多,豬圈底下把盆塞進去,眼看上一秒還有些打蔫兒的黑豬忽然jing神起來,湊近盆邊“呼哧呼哧”吃了起來,司寧寧擔憂的心再度放下。

有勁兒吃東西就說明沒什么大問題。

要是因為切了蛋蛋導致死亡糟蹋了一整頭豬,司寧寧真的會覺得心疼。

肉不肉的暫且不提,怎么也是她從小喂到大的,要是因為這事兒死了,那未免也太憋屈了點。

司寧寧沒有在空間久留,稍稍收拾了一些零碎小東西放包里,她卸去一身男裝行頭才晃身出空間,將橡膠廠倉庫里里外外的門仔細鎖好。

回生產隊的路上,還沒踏入山間小道,司寧寧就遇到不少挑著擔子的熟悉面孔。

司寧寧一邊點頭跟路邊十幾個叔伯打著招呼,一邊問:“叔,這么早,你們挑著擔子上哪兒去?”

“去糧站交公糧咧!隊長說了,爭取上午把公糧的事兒處理玩,下午好回家準備,晚上去大隊看電影咧!”

司寧寧一聽,心里明了,“要輪到咱們大隊放電影啦?”

挑擔子的都是三十四歲的叔伯,跟司寧寧說話的空檔,都彎下膝蓋放下擔子,短暫休息了一下,樂呵呵道:“害,從頭幾天就開始了!大隊長的意思是怕人多出事,就安排分開,讓兩個生產隊一起輪著來,這不才輪到咱們三隊跟四隊嗎?嘿嘿……唉司知青,你這么早就從外面回來,是去哪兒了?是不是趕早去鎮里了?”

“是啊叔!”司寧寧也笑,“知青點好不容易排到假期,我就想著去鎮里買點兒生活用品。”

“哈哈,你們知青同志不容易,大老遠地跑過來……不過話說回來,來這邊這么久,怎么著?鄉里的生活都習慣吧?”

“習慣的,咱們三隊可是個好地方,不必城里差!”司寧寧攏緊背包帶子,呵呵笑道:“叔,你們趕時間,我就不耽擱你們辦事兒,等你們忙完,咱們下去一起去大隊看電影去!”

“哈哈,行,要得要得,你呀也趕緊回去吧!”

兩伙人就此分開,彼此朝著相反的方向出發。

司寧寧繼續往回走,路上又碰到了兩撥挑擔運糧的同齡小伙,都是稍稍駐足點頭寒暄幾句,便再度分開。

等回到生產隊,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太陽也大了起來,司寧寧前腳踏進生產隊,擦著汗邁開腳步還沒踏入陰涼地方,就被一聲熟悉粗嘎的嗓音嚇了一大跳:

“交公糧的事兒已經安排下去了,下面再說兩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大隊放電影的事,往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兒,今年大家應該也都聽到了一些風聲!”

是趙宏兵。

聲音是從趙宏兵家里傳來的。

要知道村口距離趙宏兵家可是有一段距離的,也不知道趙宏兵找到了什么東西當“擴音器”,嗓門震耳欲聾,震得司寧寧心肝都在顫。

司寧寧擦干凈額頭上的汗,循著聲音朝趙宏兵家里走去,打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期間,趙宏兵的聲音也一直沒有停下:

“今天晚上看電影,前兩年隔壁公社拍花子的事兒都記得吧?大家伙兒提搞自我防范意識,要帶娃的看好自家的娃!大家都是一個大家庭的子女,不帶娃的也謹慎一點,幫著鄰里多盯一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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